一点一点将伤口的血迹拭去，再细心地把药擦上去。

本该是，好看的肌肤的，可以以后或许会留下许多的疤痕。

是因为她。

余姝将东西收拾好，有些沉默。

少女周身的气息变得萎靡，一下就像是失去活力的猫咪，连毛都塌了下来，显得有些可怜兮兮又可爱。

褚乔以为是伤口吓到她了，薄唇微抿，心中的懊恼加深。

都是他不够细心的缘故。

他先一步把衣服穿好，心甘情愿的，都忘了，自己以往在完成任务之后，就是再怎么也不会穿脏了的衣服。

褚乔走到余姝身边，手指往前一伸，快要搭在余姝头顶时，又收了回来。

男人的声音不断地放柔，”阿姝，怎么了？是不是别吓着了，是我的错。“

余姝摇了摇头，“不光你的事。”

她说好要对褚乔负责的，却一点也没有照顾好他。

爸爸以前说，负责，是要把最好的东西给别人的。

她没有做到。

是她不对才是。

她刚才，还对他生气了。

褚乔没有领略到少女这些近似愧疚的情绪，反而钻进胡同里了，还以为是自己吓着她了。

这点伤口，相比以前的重伤，根本就不是什么事，只是他想借此让不再生气而已。

早知道会吓着她，他便会找其他的方法了。

他蹲下了身体，温柔握住余姝的手，抬眸看着她，眉眼带着担忧。

“是我不够细心，阿姝别怕。”

“要是实在怕，我带你离开这里怎么样？”

关心则乱的男人都没有想过，要是真的是怕，怎么能够帮他完好的涂好药。

外面的光线已经偏暗，房间内还没有开灯，昏暗的光线下，少女的神情渐渐地变得不太清晰。

余姝垂眸望着褚乔，突然想到了他身后的伤口。

她神情变得有些紧张，伸手试图把他拉起来。

“你快起来，别扯到了后面的伤。”

褚乔张唇想说没什么事，还是败在了少女紧张兮兮的目光下。

他顺着余姝的力道起身，坐到了余姝的身边。

而余姝，抿了抿唇，神色愈发地坚定。

她蓦地开口，“褚乔，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褚乔像是想到了什么，唇角的笑容没有变化。

“阿姝想问什么？”

不管是怎么样的问题，无所不言。

余姝舒了口气，然后严肃地，一字一句地问道：“你做的事，会影响到我爸妈的安危吗？”

褚乔怔了怔，摇头。

“不会的。”

“那就好。”余姝顿时松了口气，清澈眼眸中的紧张也都散去。

她不是傻子，她相信她的灵力反馈回来的东西，再者褚乔在她的面前表现得这么明显，她怎么可能不发觉问题。

衣服上的血迹，模糊的谈话，种种迹象表明，褚乔，应该不是普通的画家。

但是没办法，她说好了，要负责的。

一诺千金。

余姝与褚乔对视。

少女的眼眸瞪得圆圆的，目光澄明。

“我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也不管你的身份，但是我既然说了要对你负责，就一定会好好做到了。”

像是很坚定，她的卷头不自觉攥了攥，却忽视了手中其实握着褚乔的手，一下就变得将褚乔的手握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