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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轻水撩雁翎 | 分类:悬疑 | 字数:97.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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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章 母子相对
“阿淓,”秦征道,“你先带弟妹去园中逛逛,待我与阿娘说几句话。”
“哦。”程云淓看看他,看看谢夫人,知道这瓜吃不到了,便乖乖地站起来,福了福,带着弟妹们出去了。
“你们也出去。”秦征对房内环立的婢子、侍女们道。
婢子、侍女们不敢动,偷偷瞟着谢夫人,见她缓缓点头,这才垂首鱼贯退下。
谢夫人慢慢放下手中茶杯,道:“阿征伤势未愈,勿需动气。娘亲已然见过阿萝,性子和煦,教养极好,与娘亲投缘。娘亲已与你姨母约定,等着你姨父年底回京述职你二人便可下定。”
“阿娘,儿伤得这般重,您都不曾问一声儿疼不疼么?”秦征半闭着眼睛,缓缓问道。
谢夫人腕上环佩的叮当声轻轻一顿,俄顷,微微笑道:“娘亲问过翟医正,不过是些皮外伤。娘亲已然吩咐医正要好生照料。”
“是吗?”秦征轻笑道,“莫不是秦家宗长昨日来信提到结亲一事?今日阿娘便来卢家别院看望?”
“阿征莫这般说,”谢夫人有些尴尬,轻笑道,“娘亲一直......都很惦念你。”
“如此。”秦征轻声道。
“阿征如今已然成为大晋第一功勋战将,娘亲跟着也荣光。受封这几日来,长平侯府的门槛都被踩得平了。以往阿征在外征战,无暇顾及内堂之事,娘亲心中不忍,却也不曾催过。如今你阿耶与秦氏宗长商议,秦氏想与琅琊王氏交好,便拿我儿的终身大事做交易。那琅玡王氏是个什么东西,怎配肖想我儿?你阿耶只顾着那纨绔小九,竟如此低看我儿,拿我儿终身当儿戏!娘亲实不愿忍!”谢夫人满心愤懑,竟越说声线越高,说了两句,不禁按住自家心口,缓了一缓才又放慢语气,温柔说道,“阿征放心,娘亲定要为我儿找一位可心可意的新妇,方方面面均配得上我儿才好。”
秦征看着自家阿娘,说不清阿娘到底是疼爱自己,还是拿自己的亲事与秦氏宗族和阿耶作对,也许二者都有吧,不禁苦笑道:“阿娘,无论是琅琊王氏嫡女还是郭氏阿萝,儿子都不想要。儿已然说过,儿早有心悦之人,绝不负她。”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阿征的终身大事,自是由耶娘做主。”谢夫人勉强柔声道。
“儿已封爵建府,除了圣上,耶娘也管不得了。”秦征淡淡道。
“胡说!”谢夫人猛地一拍桌子,手上的玉镯顿时断裂,啪地碎在桌面上,“天地君亲师,岂由得你自家做主?从小到大你都不听娘亲的话,娘亲含辛茹苦,怎养出你这般忤逆不孝之子?”
谢夫人身边的嬷嬷听见声音赶紧跑了进来,一见桌案上和地面上都是破碎的玉镯,赶紧小心翼翼地扶着谢夫人的手腕,喊道:“夫人息怒!当心伤了手。”
程云淓听到动静也赶紧跑了进来,探头看了看两边针尖对麦芒的,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趟雷。
秦征看到她的身影在门口晃动,便伸出手去,唤道:“阿淓,过来。”
“阿征!”谢夫人气得又要拍桌子,“你唤这贱婢进来,是想气死娘亲吗?”
“阿淓!过来!”秦征一股气堵在胸口,厉声唤道。
程云淓不好在此时不给秦征面子,只好犹犹豫豫地走过去,却抿着嘴不伸手,被秦征欠了身一把揪住手腕,扯到床榻前。
“阿娘,儿的亲事自有安排,请阿娘阿耶不必操心。儿子心悦阿淓,已然禀明圣上。等她再长大些便请圣上赐婚,为儿新妇!”
“什么?”程云淓与谢夫人一起大喊。
秦征用力捏了她手腕一把,她吃了疼又吃了惊吓,好想给他两拳,看他脸色惨白的样子,又下不了手,只能委委屈屈地把嘴闭上。
谢夫人气得站了起来,“好不知耻!‘钻穴隙相窥,逾墙相从,则父母、国人皆贼之’,你堂堂大晋之郡公,世家贵胄,国之重臣,既已置为外室,不过是个玩意,建府之后若想留着,一顶小轿抬进府也罢了,竟还欲以正妻娶之?视耶娘何在?视礼法何存?这般不知廉耻的贱婢就应该拖出去乱棍打死,竟敢勾引我儿,肖想正妻之位?”
“好啦!儿不是秦征外室!夫人您也别一口一个……难听之语的。”程云淓忍无可忍大喝一声,道:“你们娘俩斗气,可不可以不要牵扯别人?”
“无耻贱婢,掌嘴!”谢夫人柳眉倒竖,怒道。
旁边婆子卷了袖子便要过来抓程云淓。
“谁敢?”秦征冷哼道,不顾伤痛,竟坐了起来,道;“阿淓即将为儿新妇,阿娘辱她便是辱儿。”
“夫人息怒,您也掌不得儿的嘴,”程云淓心平气和道,“儿如今也非平民商户,已然被封为亭主,也是有品级有诰命在身的。”
“贱婢!贱婢!”谢夫人怒气冲冲,完全没了刚进门时那雍容华贵、高雅斯文的样子,可见日常被他们秦家父子各种气,都要气得早更了。
“娘亲与你姨母已有约定,此事必不能由你做主!”
秦征淡淡道:“儿这就进宫请旨赐婚。”
“你!”谢夫人气得袖子一甩,转身便走“逆子!逆子!”
一群仆从婢子呼啦啦跟在身后簇拥着夫人往外便走,程云淓心里也有气,甩开秦征抓住自己的手,跟了上去。
“夫人慢行,儿有一言,请夫人听一听。”程云淓快步赶出门,跟在谢夫人身后道:“秦征受伤颇重,每到夜间都会高烧不退、疼痛难忍。他嘴上不说,心中一直盼着夫人来看他。他也是人生父母养,也不是精钢铁打就,他也渴望他的娘亲心疼心疼他的。”
谢夫人的脚步略有些停顿。
程云淓追上去大声道:“夫人!儿当初将他从狗窝中拖出来救治之时,他才十四岁,却全身烧伤、刀伤无数,在生死线上挣扎。昏迷中只念叨一句话:‘娘亲,我好痛......’”
谢夫人“呜”地一声,用帕子捂住了脸,跌跌撞撞,却还是扶着婆子的手,一刻不停地出了别院的大门,上了马车,扬鞭而去。
程云淓无奈站在大门口,心中实在不解,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扭曲又别扭的母子之情啊?这世间真有不爱自己骨肉的母亲呢......
她望着长平侯府的马车绝尘而去,摇摇头,叹着气回到了秦征的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