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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空间好生活

作者:轻水撩雁翎 | 分类:悬疑 | 字数:97.9万

第二百零九章 书院

书名:穿越空间好生活 作者:轻水撩雁翎 字数:2177 更新时间:2024-11-18 17:49:16

人活两世,总得要对得起穿越和空间大神的眷顾,对得起自己。

程云淓便是这般想的,也是这般做的。

谁都不理解程云淓为何要进书院、为何要这般的如陀螺般忙个不停。没关系,自己理解就行了。

她有她自己的理想,曾经也走在实现自己理想的道路上一路前行。为了理想奋斗终身这句话说起来豪迈,做起来却很难,这中间要经历种种磨难和诱惑,也许半路便向她的前世一样,莫名其妙地夭折了。

曾经有人跟她说过:“理想”二字太过郑重,无关富贵无关风月,仰之弥高,望之弥远。理想,它不等同于欲望。

很遗憾,对她说这句话的朋友,却因为欲望而背弃了他们曾经的理想。

而程云淓始终记着这句话:“理想,它不等同于欲望”。

自从被批准女扮男装进清鸣书院做插班的旁听生,程云淓便更忙了。清鸣书院地处在敦煌城之外,每日清晨天不亮,她便要挣扎着从被子里爬起来,飞速梳洗一番,穿上书院的学子的青袍,匆匆吃完朝食,便由玉娘子护送着坐着马车出城去上学。

古人都信奉一日之际在于晨,所以书院的晨课非常早,天刚亮便要开始。这真是让乐衷睡懒觉的程云淓非常痛苦,不过她也有应对的办法,便是在包月的马车上布置了一个小床,一上车便抱着小被子睡个回笼觉。

马车粼粼,马蹄得得,走在特别不安稳的路上,颠簸异常,倒是让程云淓觉出点房车里睡觉的意思了,乳胶褥子铺的厚厚的,一切都当作白噪音,没颠几下便能睡得呼呼的。

她被春山先生安排在书读班,教习夫子姓严。同班的学子们都已经在书院里读了一两年,甚至两三年了,均比程云淓大好几岁。刚去上课的时候,把程云淓吓了一跳,自己竟然如小豆芽菜一般被同学们淹没在最后一排。

书院教习们很严格,背、诵、释、义、字,每样都抓得很紧。每天上课所讲的都是程云淓之前不曾听过的典籍故事,让她大开眼界,托着腮听得津津有味。却不妨严老师每隔一天便要考试,除了背诵和默写所学经义之外,还要背诵和默写老师所讲授的所有的释义......

第一次考试程云淓便不合格,被打了手板。老师讲得那些经义典故她都当故事听了,虽然都能理解,也都能用大白话写出来,却哪有可能逐字逐句地背诵并默写出来?

呜呜呜,好痛。

手肿肿地坐着马车回城,先去制皂坊,看看工作进度,听月娘和沈三娘的工作汇报,批一下订单和预付款,检查库存和板油量等等。之后回家吃了夕食,便要再花半个多时辰的时间,给阿柒和罗大娘上课,跟皓皓、小鱼儿和草儿边玩边上课,再给月娘补习。

到晚上便是她自己复习预习和给阿柒的课程写教案的时间,还好回来的马车上她又睡了一觉,晚上精神还是蛮好的,又从空间小家里拿出来的护眼台灯,认认真真地坐在她让郭二郎给做的小书桌小椅子上,背书默写、奋笔疾书。

到晚上九点,准时关灯睡觉。

工作很多,学习很紧张,她的小身体也还不甚强壮,到下午上课总是会打瞌睡,被严老师拍头拍醒,但好歹她有着成年人的灵魂和思维,这点功课并不是问题,很快她便都能适应了,就是写毛笔字比较慢,有时候一着急便写了草书,又被严老师打过好多次的手板,手肿了好久,握笔都握不住,真是惨兮兮!

起先程云淓不清楚严老师知不知道自己是女扮男装的,后来发现,他不知道。深情地说声春山先生真好!他并未把自己的身份告诉给书院中的任何人,自己在书院册子上的名字也登记的是“程云方”。

这个“程云方”,便是严教习班上一位年纪最小,性格腼腆,学得却最快最好的学生子了,严老师表示很满意。

但就是一笔字总是写得不太好,若好好写慢慢写还是能够自成一体的。但程云淓忙啊,她一天恨不得有三十六个小时来用,不知不觉那字就写得飞起来了。

有那么一段时日,严教习就守在她的书案边,只要她手中的毛笔一乱飞,“啪”就是一戒尺,有时打头,有时打肩,有时打手心。那段时间,每日程云淓回家左手都是肿的,有时候肩头和脑门也是肿的。因为皮肤细嫩,红肿中透着青紫一片,把家里的女人们心疼得直掉眼泪,她晚上都要偷偷握着冰可乐冰敷好久才能缓解。

还有坐姿也真的是很大一个问题。她实在太不习惯上课的时候跪着坐,呜呜呜,真要成萝卜腿了。上一堂课腿都麻了,下课时要躲着人压半天腿才缓得过来,甚至有时候还得去做做瑜伽拉伸,万一小腿给跪罗圈了肿么办?真是太担心了。

一旦坐姿不对,严教习又是“啪”一戒尺。

挨打不怕,最多是痛几天,最怕的还是被严教习罚写大字。这要规规矩矩地写十几张大字,便是要花上好长好长好长的时间,许多事情都做不成了。

“老子有云:‘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严教习握着戒尺,斜瞥着程云淓的小脑袋,慢条斯理地说道:“汝镇日匆忙,学,不能安心而学,字,不能静心而默,便是明日能诵经读,所学亦如戈壁沙塔,看似雄伟,风吹既散。”

程云淓哀怨地抱着两个熊掌,在严教习面前垂着头,啥也不敢说。

那晚的惩罚便是默写荀子的《劝学》。

程云淓青肿着手,认认真真地写到半夜,第二日险些没起得来床去上学。

将厚厚一沓大字交给严教习的时候,她低着脑袋默默地对着手指,心里忐忑不安,希望这篇大字写得能让严教习满意,可别再罚她默写了,时间对她来说实在是太宝贵了。

严教习一张一张慢慢看着,依旧是慢条斯理地拿笔在写得好的笔画上画着圈,余光瞥着那小小的孩子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抱着两只小手,努力不显出急躁来,内心深处不禁叹了口气。

这性子,还要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