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成了将军的作精白月光
作者:燕如故 | 分类:古言 | 字数:40.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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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琅琊王氏为她正名
在众人惊诧的注视下,王娴冷冷一笑,“若说节妇,你们面前的南氏阿烟,才是当之无愧的节妇!她的风骨,不输世间丈夫也!”
她这话说得十分坚定,有琅琊王氏的加持,不远处的清谈士族面色有些犹豫,但很快,就被沈含开口否决:
“怎么,这建康城内的妇人都死绝了吗?她南氏阿烟也能称得上是节妇了?她行事随性,目中无人,对郎君们出言不逊,若这都是节妇,那但凡是个女人,都是节妇了,哈哈哈哈……”
“怕是榻上颇有手段,能让季将军欲罢不能,这才走哪儿带哪儿吧?”
“不然何故对她的不敬视而不见,反而宠上天呢?”
一声声的讥讽让原本有些肃穆的氛围顿时又活跃了起来,而一旁的南俞,则是得意的望着禾慕晟,一脸傲慢。
王娴听罢,只是冷着脸盯着一群人的嬉笑,直到众人觉得无趣,声音慢慢变弱,她才又开了口。
她扫视着眼前的一张张面孔,在其中见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顿时嗤笑道,“怎么,清谈圈的名士,就这般忘恩负义?”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去寻王娴目光锁定的几个身影,这才发现,这几人早已憋得满脸通红,却无一人敢上前为南烟辩驳一句。
王娴轻笑一声,“昔日泸城沦陷,季将军浴血奋战,却不料被慕容恪背后偷袭,是她,你们方才口口声声诋毁的南氏阿烟,以一人之力保下了百车粮草!”
这话一出,四周顿时静谧非常。
禾慕晟望着那个还未及笄的少女,温柔一笑。
王娴抬了抬下巴,示意那几人道,“若不是季将军被迫答应去赵国,你们还能在这里游山玩水?怕是早已埋在那泸城,尸骨无存了!当初你们的父兄一个个摇尾乞怜的去求季将军答应做石虎的养孙时,也没见你们这般窝囊!”
她话音一落,那几人终于面面相觑,接着走出人群,对着禾慕晟这边拱手一揖,“女郎,方才我等并未对女郎出言不逊,只是人微言轻,不敢反驳,还望女郎莫怪……”
这一举动,让原本面露质疑的众人慢慢收敛神色,开始重新审视起不远处宠辱不惊的小女娘来。
王娴的话还在继续,“我王氏阿娴得季将军援助,感激不尽,今日来到这里,就是怕他唯一的门客受委屈,你们只看到他将南氏阿烟宠上了天,却不去想为何如此,只会用你们肮脏龌龊的想法去揣测,建康有你们这样的名士,真是不幸!”
“男人宠女人,还能为何?”沈含沉声质问。
王娴嫌恶的瞥了他一眼,朗声道,“泸城危难解除,各大士族急急南渡,那时,南氏阿烟的父亲已是侍中,为何她不来建康?是她不想安稳度日?”
她的目光再度扫视那几个熟悉的面容,轻笑一声,“季将军为了你们,孤身去赵国,你们安然享受着季将军的守护,她们却不会,南氏阿烟,陈氏阿凝,赵氏阿浅,温氏阿芷,她们为了回报季将军的恩情,以门客身份跟着他入了胡人之地!她们在替你们报恩,可你们呢?你们在做什么?”
见那几人羞愧的低头,王娴无奈一笑,“不愿出面反驳,就是站在了她们的对立面,你们这种做法,真让人寒心。”
沈含左顾右盼,见所有人面色都开始凝重,嘀咕了几句,也闭了嘴。
“救下粮草的是她,与季将军同生共死的也是她,犹然记得,泸城王府大火,依旧是她,南氏阿烟,将唯一的防火面具戴在了我的脸上,”王娴顿了顿,清浅一笑,“我承认,南氏阿烟行事随性,但人无完人,若非她这个性子,也不会断不会做出如此令人敬佩之事,这么看来,她的这份随性,也无伤大雅。”
语毕,她不再理会众人的神色,而是对着禾慕晟行了个标准的同辈礼,恭敬道,“南氏阿烟,我方才见你这画作的十分有趣,不若来我船舶,我们探讨一二?”
禾慕晟回礼,二人相视一笑。
她带着东凝,西浅与北芷上了琅琊王氏的船舶,吩咐南府的掌舵者折回,对着王玄恭敬施了一礼。
王玄温润一笑。
从始至终,他都未曾往清谈圈处瞧上一眼。
船舶继续靠近清谈圈,王氏家仆铺好甲板,对着谢嵩恭敬一揖,“谢十三郎,我家郎君邀您共饮一杯。”
谢嵩点头,在王氏家仆的搀扶下上了船舶。
然,一直未曾言语的南俞却突然开了口:
“既然今日是以文为主,那么阿俞有一问,还望阿烟赐教。”
嗯?转移注意力?
她还未来得及回应,就听南俞急急问道,“既然阿烟赞同十三郎,认为形神如烛火,是以灭也,你不信因果,何得富贵贫贱?”
禾慕晟都气笑了!
这原本是她问南俞的问题,谢嵩一直坚定“神灭”,南俞为了接近他,便说自己与他所想一致,故才有那句“形神如烛火,是以灭也。”
禾慕晟的这个问题,其实很刁钻,之后的南北朝也就这个问题难倒了一批“神灭”的坚信者,可如今被她禾慕晟提前问出,南俞答不上来,今日又将问题抛给了她。
如此在谢嵩面前自毁形象,南俞也算是破釜沉舟了。
果然,禾慕晟在谢嵩脸上成功见到了鄙夷与不屑。
他望了望禾慕晟,心照不宣的扯扯唇角,转身就要反击,而禾慕晟却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她转头,扫视一圈。
众人除了沈含,皆是担忧。
看来王娴的一番话,已经让这些个士族对自己放下了芥蒂,不然也不会担忧她被南俞这个“才女”难住,丢了颜面。
禾慕晟不骄不躁,微微一笑,“人生如树花同发,随风而堕,自有拂帘幌坠于茵席之上,自有关篱墙落于粪粪溷之中。坠茵席者,殿下是也;落粪溷者,下官是也。贵贱虽复殊途,因果竟在何处。”
这句话,自然也是盗用的,说完这句,禾慕晟又在心里默默忏悔,对范缜表达了深深的歉意。
范缜用“偶然论”驳斥了佛教的“因果论”,无疑是对“不信因果,何得富贵贫贱”最好的解释。
然,这个时候,还未出现范缜,所以她此话一出,众人皆是瞠目结舌。
四周一片静谧,就连王玄执着折扇的手也微微一顿!
慢慢地,周围响起了议论声:
“明明只是个碧玉年华的小姑,怎的有如此令人惊叹的见解?”
“方才是谁说南氏阿烟没有才情来着?单方才一答,已足以流芳百世了……”
“还有谁不服?敢来辩驳一二?”
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个面容和善的郎君,禾慕晟瞧得仔细,方才众人诋毁她时,他只是立在一旁,没有参与其中。
禾慕晟福了福身子,示意他开口。
那名郎君微微拱手道,“只是就女郎所言,问一问我心中的不解,若真如女郎所言,佛教,乃至我华夏的儒学,岂非全无用处?”
他这话并非在故意刁钻,既然不信因果与轮回,那与之相关的体系不就没了任何意义吗?
这一句询问,把方才的剑拔弩张完全拉回了正道,清谈圈之间的博弈也变得纯粹起来。
众人一瞬不瞬的盯着随风而立的小女娘,想听她如何辩解,而一旁的王玄与谢嵩,亦眼眸晶亮,等着她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