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下面具的张灵甫身上自带浑然天成的霸气，他笑着说道：“自然是为了让人认出来的！”

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小王爷的爱好真是别致。”顾白说完这句话便是不在理会他了。

她从身上取出自己一直养着的蛊虫，张灵甫也是第一次起眼看见了蛊虫，真的是很别致，它看起来小小的一只，却在既具有灵性，在顾白的手掌里面细细的动着。

“很可爱。”张灵甫说道。

“自然。”这小虫子好像是有灵性一样，看见顾白夸它，它竟然在顾白的手掌里面做出很多形状出来。

顾白要趁着他母亲现在在熟睡的状态下，把蛊虫种在她的身上去，虽不清楚她现在身上是有多少种毒药了，现在也只能靠着这小虫儿去探探看了。

顾白正准备动手的时候，张灵甫却拦在她的面前，问道：“这个虫·······”

“没什么副作用，也不会让你母亲的身体在差了，我只不过想确定你母亲身体里面到底是有多少种毒药而已。”顾白无奈的解释道。

她没想到，这个人的病情是这样的复杂，但是好在现在她还有一口气，她虽然不是华佗在世，能令人起死回生，但是她打小跟在药王身边，对于毒药的认识定然是比常人要更加深刻一些。

“好！”张灵甫想了一下，的确也是如此，母亲这几年也的确是受了很多苦。

·······

把蛊虫种在认人的身上，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顾白很容易就解决了，只是她发现她身上竟然有另外一处的毒药。

真真是很奇怪了。

亲王夫人，身为一品夫人，被封为宣华夫人，自身也很受老王爷的喜爱，怎么·······顾白突然想到后来，也就是在后面，不知道为什么张灵甫的母亲突然生病去世，一切都来的太快，而他母亲去世之后，老王爷没多久也走了。

是都中毒了吗？

顾白总觉得这么多的毒药是有问题的，在张灵甫母亲里面最开始的毒药是没有太大的药性的，只要慢慢的解定然是能解决的。

药方！

顾白连忙出去，找到外面的张灵甫，急匆匆的说道：“把你母亲一直在吃的药方给我！”

说完这句话，顾白有去看刚才他母亲一直泡着的药池里面，去看看。

按道理，一般人是不可能能接受这么多的毒药的，这不是救人命用的药。只有说是有人在药方里面下手了。

张灵甫把药方给顾白的时候，她看着看着就笑道：“果然如此。”

的确是这样的，药方是被人动过手脚的，本来荣华夫人的毒是很容易解开的，可是后面药方被人动了手脚，慢慢累积下来之后就变成了大圣遗音了。

如若不是她曾经去过西域，很有可能都不会想到是这个毒药，那个下毒的人，算计的真狠，把所有人都算计进去了。

“你母亲身上的毒，是一直一直不断累积下来的。”顾白还有句没有说，他母亲身上的毒甚至是还有他的一份。

也是他亲手一口一口喂进去的，她每天喝的药都是张灵甫亲手喂的，这件事他何尝又不知道呢？

自己亲手每天喂自己的亲身母亲毒药，让她泡的药池也是毒药，这样的感受何尝也让他生不如死，可每天都还要在脸上挂上微笑，连着母亲也是，偶尔要出去装成身体无恙。

张灵甫低着头，手紧紧的攒成一个拳头，“我知道。”，咬了咬下唇，踌躇了片刻，终究还是开了口问道：“还有救吗？”

张灵甫一开始只是偶然看见顾白身上有蛊，他心里有着不切实际的幻想，总觉得蛊虫应该是有用的，但是这·······很有可能也是没用的。

他母亲从中毒开始，他就是知道的，他走访各地寻名士，找名医，都是没用的，张灵甫有时都想放弃，但是母亲还没有看见他登上那万人之上的位置，怎么能这样离开呢？母亲不甘心，他何尝又能甘心呢？

他不能让母亲带着遗憾离开。

“能！”顾白说道。

可张灵甫是不怎么相信的，她真的能治好他母亲现在身上的那些毒吗？

顾白像是看出他的迟疑，“你母亲现在已经有这么多的毒在身上了，害怕被我折腾一下吗？”她一直在研究张灵甫刚才地给她的药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张灵甫看向她的眼神。

“不过你母亲现在的身体很不好，这些药浴一旦停下，很有可能直接就去了！”顾白刚才在给荣华夫人把脉的时候，就发现她身体里面的每一个毒药都是起着相互牵制的作用，如果有一方稍微的不平衡，另外的一方就很有可能直接爆发出来，这样也很不好解。

“是！”

他也是知道是这个原因，所以给母亲喂药的过程在痛苦，他都不敢停下，一旦停下·······

顾白这时才抬头看他一眼，他果然什么都知道，他这个当事人一定也是很痛苦吧！亲手喂毒药给自己至亲的人。

这样的感受也不是平常人可以有的。

“但是，你可能要做好准备，一切过程都是非常艰难的过程，你母亲很有可能在解毒的过程体会到的是常人不能感受疼痛。”顾白要提前把这些事情给他说清楚。

“·······”

张灵甫迟疑了。

“给我解毒吧！”一声苍老的声音从床上传来。

“只要是让我活下去，什么痛苦我都能忍受。”

她现在很明显是恢复了神志了，张灵甫很高兴想要上前去，却退开了，“是的，母亲。”

张灵甫顿了顿后，字字掷地有声的说道，“请顾先生为我母亲解毒。”

先生是尊称，张灵甫竟然用了先生，顾白倒是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往后退几步，摇手说道：“这是我答应你的事，你不必如此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