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反派白月光的那些年
作者:张炖梨v | 分类:古言 | 字数:39.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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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番外
容山隐想着锅里还炖了鸭汤,再不搅锅底,恐怕要烧干了。
奈何温月把他越抱越紧,两只手像是一条锁扣,紧紧束缚他的腰身。
容山隐无奈地笑:“我去熄个火,汤要糊底了。”
温月固执得紧,她不愿松手,眼泪还是扑簌簌落,夜风吹过眼角,蛰得她有些疼。她把眼泪全糊在容山隐的怀里,像是对他的惩罚,又仿佛对他的依恋。
容山隐想着灶膛没有多添柴,这两根柴薪烧完也就灭了,至多毁一锅汤,不至于焚毁房屋。
思及至此,他也由着她去。
温月哭够了,瓮声瓮气地说:“你不是都烧没了吗?怎么又活了?”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变弱,猛地抬起头,仔细打量容山隐,他的五官依旧清癯俊美,有手有脚……而鬼魂是没脚的,他应该还活着啊。但温月怕他这是一缕贪恋人间的孤魂,她识破他的真面目后,他就得回阴曹地府去了。到时候她该怎么办呢?立碑竖牌,还是上香供奉?她要如何留住他?
容山隐素来机敏,一看温月的脸色不对,立马猜出她的想法,他哑然失笑,轻轻敲了一下温月的额头,说:“我不是鬼怪,我还活着。那一日,我中毒后便跌下马车,坠入湖沼中,倒是谢献的尸骨引来了一场山火,连同肉身也烧得干净。再后来,我得蒙避战逃难的商队所救,昏迷了小半个月方才醒转。我听到大嵩国大获全胜的消息,也知你执着地为我争身后名。我想……我前半辈子获得太累,倒不如舍下那些过去,从头开始。我没有回京,我来了十八堂,我在这里等你。”
温月总算明白容山隐是如何死里逃生,鬼瘴沼原里危险重重,横尸遍野,她不过是恰巧将一具和谢献跌在一块儿的腐尸认成了容山隐。
温月心有余悸,忍不住又问:“真的吗?”
容山隐颔首:“真的。”
“所以,从今往后,你不再是世人口中的功臣容山隐,你只是我的哥哥,只是我的容山隐?”温月贪心地问。
容山隐不由一笑,他点头:“嗯,往后我只属于阿月。”
温月总算能放下心,她依依不舍地松开他的腰身,皱起眉头:“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煮糊了?”
容山隐叹了一口气,快步走进厨房收拾烂摊子。
今日他炖的鸭汤恐怕喝不了,只能再蒸了个蛤蜊蛋羹、白灼虾,再搭上一碟子豆豉酱,给温月囫囵吃一顿果腹。
在温月吃饭的时候,容山隐还帮她把马牵到马厩里,添了水,食槽里塞了几把草料,供这一匹战马吃喝。容山隐认出来了,这一匹马正是他在伊州做马奴时送给温月的,她留着所有兄长所赠之物。
容山隐的目光柔和,他回到堂屋,和温月一块儿吃饭。
细细想来,他们已经有十多年没在十八堂吃饭了,兜兜转转,他们还是回到了儿时的家园。
容山隐饭量不大,吃了几口便帮温月剥虾,他一边把剥好了的虾仁放到温月碗里,一边说:“屋舍刚刚修葺好,还有许多要添的东西,明日你我可以一起下山采买。”
温月转了转杏眼,小声说:“我离京太着急,没带多少钱……”
容山隐含笑:“我还有些寄存在钱庄的私房,过过日子还是够用的。”
温月哦了一声,不再多问,她难得食欲大开,吃了两碗饭。
饭后,容山隐收拾桌椅,温月哪里都不去,待在灶膛前帮他烧洗锅水,默默陪着他。
即便两个人默默静坐,什么都不说,温月也觉得心情恬静,身心放松。
已是初夏,夜里蚊虫多。温月沐浴更衣回房的时候,看到容山隐正执着一株点燃的艾草,帮她熏屋驱蚊。她记起小时候怕鬼怪,还要容山隐用艾草驱邪,方才肯入睡。
容山隐熄了烟,对温月嘱咐一句:“我就住在隔壁,如你有事,记得唤我。”
没等他离开,腕骨便被温月死死攥住了。少女咬牙切齿,质问:“容山隐,你发什么癔症?”
容山隐一怔。
女孩却步步紧逼,欺到他面前。那一缕浅浅淡淡的兰花香若隐若现,浮至鼻下,撩得人心神一动。
温月的乌发没有烘干,湿漉漉的质感,和她水润的杏眸一样黑,她仰着头,倔强地凝望容山隐:“你我喝了交杯酒,已行了婚礼。既有夫妻之名,为何不能同床共枕?你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你在意什么礼制规矩?还是说,你从前亲我、碰我,都是在愚弄我,你根本不想和我成亲?!”
温月一声声质问,没让容山隐感到窘迫,反倒惹得他唇角微勾,好半晌,容山隐才说:“并非如此,我早已准备好了婚礼的用物,只是为你造的一顶凤冠尚在银楼金坊,我本想同阿月成婚以后再同居一室,这样才不算冒犯你、唐突你……”
温月原本以为容山隐是不想和她成婚,怎料到他早早备好了婚礼,这样、这样看来,倒像她急不可耐,一见面便想将容山隐拆吃入腹,没半点姑娘家羞怯的样子。
温月一时无语,她结结巴巴,感到脸热。最终,温月还是把手勾向容山隐的衣带,将他拉近。
没等容山隐询问,柔软的唇瓣便撞上他的嘴角,炙热的气息交织纠缠,难舍难分。
郎君哑然失笑,他还是纵容了小姑娘一回。男人弯曲脊背,坚实有力的臂骨挽住温月的后腰,容山隐将她抱起,扣上房门,带上床榻。
容山隐像是捧着什么珍宝,轻拿轻放。可郎君再温柔也无用,温月不打算放过容山隐。
她又欺身挨近,这一次,她的舌尖一面勾缠郎君,一面用手顺着容山隐绷紧的下颚往衣襟里抚去,指腹停留在骨相棱棱的锁骨,肌理流畅的腰腹。
如此缠斗许久,也不知是容山隐将她剥开,还是温月把他剥开了,所有身外之物都缠在白皙的腿侧,堆堆叠叠成一团。
温月感受着容山隐前所未有的热忱,男人鬓边的湿汗落到她的眼里,咸涩又滚烫。
温月的意识模模糊糊、迷迷瞪瞪,她仿佛能感受到容山隐满是厚茧的手掌包圆了那些独属于她的禁忌之地。
她觉得有点热、有点不适,想挣开,又被掐腰的那只手狠狠按回原处。
温月直觉自己像是落到钵里的落花,被药碾子一凿一凿,花枝流溢。
而此刻,窗外也下起淅淅沥沥的雨,将她口齿不清的低吟尽数淹没。温月坠入滚沸的雨里,她后知后觉意识到,她似乎自讨哭吃。
可是,她赖在容山隐的怀中,任他将修长的指节与她交织,十指相交,密不可分,她又觉得餍足。
至少、至少,容山隐终于独属了她一人。
温月累到几乎睡去,她听到容山隐轻笑的低叹,抚上她脸侧的轻柔的吻。
容山隐对半睡半醒的温月,低声许诺:“今日嘉礼已成,温月嫁为吾妻,吾必将万世珍待,永谐鱼水之欢。”
温月不耐烦听他的酸话,只含含糊糊地点头应是。
她又闷在兄长怀里睡觉,但温月心知肚明——今后,他们相伴一世,再无离别。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