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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史上第一大帝

作者:kk妹 | 分类:历史 | 字数:52.6万

第135章 抛弃。

书名:大明史上第一大帝 作者:kk妹 字数:3010 更新时间:2025-03-20 02:26:30

"尔先祖与朕之先皇并肩自凤阳而出,今遣卿代朕往凤阳,为祖宗上香祈福。"

"臣领旨谢恩。"

徐允祯紧随朱由校侧,躬身应诺,言辞间尽显恭敬。

"朕至此别过,卿速往祖大寿营中,继而南下,粮饷之事,朕自有安排。"

"臣恭送圣上龙体安康。"

言毕,徐允祯迅即行礼,接过亲兵手中马缰,疾步向西苑外驰去。

"朕遣允祯赴凤阳,皇后可有微词?"

朱由校轻揽徐婉儿腰肢,语含柔情。

"让他历练风雨,方能日后为陛下分忧解难。"

徐婉儿依偎更紧,细语温婉,又言:"亦盼堂兄能重振徐家昔日荣光。"

"嗯。"

朱由校颔首,对这位出身显赫而识大体的皇后,心中多了几分赞许。

"礼乐征伐,皆出自天子之手。"

目送徐允祯一行远去,朱由校低吟古训,意有所指。

片刻之后,帝后二人步入御书房,徐皇后复执针线绣制龙袍,朱由校则埋首于如山奏章之中。

与此同时,虎骧卫南下凤阳募兵之讯,如惊雷般在京中炸响,人心惶惶。

韩爌府邸之内,仅余赵南星、高攀龙二人对坐,皆已卸甲归田。

赵南星情绪激动,直指赵于逵再度上疏弹劾之事,愤慨难平:"赵于逵此人,何来胆魄,竟敢连续发难我东林三杰?莫非背后有人指使?"

高攀龙闻言,亦是怒不可遏,拍案而起:"此等昏聩之徒,只顾私利,不顾国之大局,实乃我辈之敌!"

韩爌冷笑,忆往昔东林书院之创立,实乃党争失意之退避,而今却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暂且搁置赵于逵之事,当务之急,需探明虎骧卫南下真相,是募兵之实,抑或漕运之争?"

韩爌沉声分析,言辞间透露出对局势的深切忧虑。

高攀龙捋须沉思,细数亲军四卫之现状,尤其对祖大寿与叶阁老高徒王化贞之交情表示关注,试图从中寻得破局之策。

赵南星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提议拉拢祖大寿,却遭韩爌反驳,直指现实之残酷与无力。

三人沉默,共陷沉思,大明朝堂之怪圈——"靠山"二字,再次成为无解之题。

提及戚继光、俞大猷等名将,更添几分唏嘘与无奈。

戚继光初依胡宗宪,而胡宗宪之幕后乃严嵩巨擘。

严嵩势倾,徐阶巧施手腕,胡宗宪终遭不测。

戚继光慧眼识时务,嘉靖三十三年便与张居正结缘,适时转舵,甘为张居正麾下效犬马之劳。

俞大猷初倚陆炳,陆炳仙逝后,他踌躇间踏上了胡宗宪之舟。

胡宗宪陨落,俞大猷运势急转直下,于大明疆场沉浮,胜亦获罪,败亦难逃。

言及祖大寿归心,东林何物,竟欲揽此英豪?论银钱,虎骧卫之饷,皆出自天家,严查贪腐,兵血不容染指。

谈仕途,京畿官职,皇帝独揽大权,外人难插手分毫。

“京城今朝,风云变幻,已成两界之景,帝王自为政,朝臣言犹在耳,皇心却似流水。”

沉默间,东林领袖高攀龙挺身而出,语出惊人。

“忆往昔,神庙对光庙不以为然,储君易位之念频生,连带今上于东宫时,圣学熏陶寥寥。朝臣屡请贤师,皆遭神庙拒之门外。” 高攀龙话锋一转,韩爌与赵南星目光交汇,皆显异色。

私下里,众议纷纷,皆指皇帝少读圣贤,方有今日之态。

若书卷盈怀,定非此等光景。

“吾辈当倡一风尚,促陛下离西苑,归乾清,亲临朝堂,以广开言路。”

高攀龙振臂一呼,意在重振朝纲。

“理虽如此,然实施之法何在?”

韩爌苦笑,眼中难掩无奈。此路非未尝试,奈何毕自严上任前夕,两月未见天颜,足见艰难。

更有妄图以势压帝者,皆落得南海子劳役之悲,京城再无群谏之勇。

"何不飞书急召孙稚绳归来?" 高攀龙眼珠微转,计上心来。

"孙稚绳,帝之师也,其言或能入陛下之耳。"

"难矣哉!" 韩爌轻叹,摇头以对,对孙承宗之望,已近熄灭。

"自孙承宗赴辽东,屡疏请援,致使官吏纷至沓来,苦寒之地人满为患。今非但奸佞侧目,吾辈亦有微词,奏其冗员误国,不遵法度。若其归,立场未明,恐难助力。"

"何不借红丸案再起波澜?" 赵南星眼眸忽暗,似有风云涌动。

"方从哲老贼,荐奸弑主,虽已去位,未受国法制裁,正义何在?" 其手微扬,似有千钧之力。

"若以此案为引,激浊扬清,迫陛下亲裁..." 言语间,意图昭然。

"此计恐难行。"

高攀龙眉头紧锁,疑虑重重,"闻方从哲请赏李可灼之疏,乃陛下亲批,足见圣心不欲再提。"

"尔等真乃胆大包天!"

韩爌冷言相讥,一盆冷水浇下,"红丸案余孽,仅存方从哲一人苟延残喘。

李可灼已遭流放,未出京畿便暴毙;崔文升等,皆因勾结外臣而毙命于乾清门外;汪文言更惨,因王安之故,被阉割后竟成魏忠贤义子。"

"吾等若自寻死路,切莫殃及池鱼!" 韩爌言罢,三人皆面露惊惧之色。

其言外之意,三重警示:一避宫廷秘辛,二防太监纠葛,三惧汪文言倒戈。

"欲除汪文言而后快?" 赵南星咬牙切齿,恨意难平。

"彼知甚多,确为隐患。" 高攀龙附和。

"万不可轻举妄动!" 韩爌急阻,"汪文言至今安分守己,未露异状。若我等贸然出手反遭其反噬,则满盘皆输。且看他日是否有机可乘,再作计较。"

"今日不言,难保他日不泄。" 高攀龙亦感忧虑。

三人相视,冷汗涔涔,深知前路荆棘密布,需谨慎行事。

"倘若他日此人倒戈相向,悔之无及矣!"

"彼辈周遭尽是东厂鹰犬,何以除之而后快?"

言罢,韩爌正襟危坐,向二人抛出另一难题:"那些阉竖奢靡成性,饮食皆由专人监管,下毒无门,如何置其于死地?

莫非要揭露其往昔劣迹,以致彻底决裂,迫其彻底依附魏忠贤?"

"圣上昏庸,不辨忠奸,吾意归隐东林书院,寄情于山水之间,以避祸端。"

高攀龙闻言,不禁打了个寒颤,叹息道。

"韩兄,赵兄,若他日有缘,再会。"

言毕,高攀龙毅然起身,步出室外,显是惧于皇权之威。

望着高攀龙决绝的背影,韩爌与赵南星相视无言,心中暗叹:"昔日与顾宪成共议时弊的高景逸,竟也萌生退意。"

"既生退隐之心,便由他去吧。"赵南星沉默片刻,终是向韩爌言道。

"现下,我等需洞悉圣意所图。"

"图谋何物?不过漕运之事罢了。"韩爌轻描淡写地回应。

"漕运之事,尔等过于操切,致万历四十六年漕粮难运,方有赵于逵南下整肃。去年漕粮,乃其率漕军,肩扛手提,绕道淮安,方得北上。"

韩爌边说边在桌上轻敲,言辞间透露出对时局的深刻洞察。

"今岁漕粮又将启运,赵于逵此时上疏弹劾,意在震慑东南,便于漕运畅通。若其奏疏激起朝堂波澜,齐楚浙党等定将群起而攻之。"

"前时河道总督王佐拒任工部尚书,触怒龙颜,被贬归乡,此职至今悬空。赵于逵所劾三人中,李三才、王佐已去职,难以发声。若邪党将矛头对准他们,我等难以庇护。"

"而王纪现为凤阳巡抚,兼理漕运,我等务必保其周全。"

"你的意思是……"赵南星捻须而问,似有所悟。

"弃卒保车。"韩爌直言不讳。

"正是。"韩爌点头,从案上抽出一册书卷,"此乃我抄录的皇上批阅奏章,或可窥见圣意。"

将书递予赵南星,韩爌继续道:"皇上重实事,赵于逵此举虽为弹劾,亦可为我等所用。

你与李三才交情匪浅,但此时当断则断,以免泥足深陷。"

"李三才素有贪名,若强行庇护,一旦东窗事发,你我皆难逃干系。

王佐已失圣宠,更难自救。当务之急,乃保河道与漕运之职不落入邪党之手。

我意荐你任河道总督,你则私下探查漕运,以国事为重。"

言至此处,韩爌面露哀色,"如此,或可为王李二人留下一线生机。"

赵南星闻言,震惊之余,亦感韩爌此举之决绝,竟不惜牺牲东林内部以保大局。

"可是……"赵南星欲言又止,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