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灵这话说得，蓝齐都快没脸了。

可左看右看，蓝灵也不像是故意要她难堪哪，以蓝灵的身价，起码得是一亿才会更显得她的寒酸哪。

蓝齐也走到老院长面前，半蹲半跪地伏在院长妈妈的腿上，摸出小背包里的银行卡，也塞进了院长妈妈手心里：“院长妈妈从我还只是个婴儿开始，便照顾我到16岁，16年的恩情，蓝齐永生不忘，这张卡也是蓝齐的一点心意，是我最近获得的奖金，非常非常感谢院长妈妈从小的教导，让我成为一个真诚勇敢的人，才换来了今天的小小成绩，还请院长妈妈原谅蓝齐到今天才回来看您，看在蓝齐好不容易才能回来一趟的份儿上，不要拒绝蓝齐的心意，不然，蓝齐只好长跪不起了。”

院长妈妈弄懂了两人的回家之意，又分别深深抚摸了两个丫头仍然稚嫩的脸庞，一个色彩斑斓，一个素颜无色，一个显然过得很好，一个像是贫血所致，她打心眼里相信蓝灵丫头发展得好，一定会拉蓝齐丫头一把，她也相信，蓝齐丫头朴实无争的个性，既不会眼红蓝灵丫头，也不会依附蓝灵丫头。

两个丫头各有能力，发展不同，也不好说什么，深更半夜回来一趟，真是不容易，两个丫头都忙，作为院长妈妈，不能拒绝了这份情意，只好说：“难得你们两个还有这份心意，我作为你们的养母，人情上，是该接受你们这份孝意的，不过我也知道，现在社会，女孩子在外面打拼有多不容易，我就当你们相信我，这两张卡我先替你们保管着，如果孤儿院有大用，我会以你们的名义来用，不然，我会一直替你们管着，说不定有一天，你们急用的时候还能用得上。”

只要院长妈妈肯收，蓝齐就没意见。

蓝灵也没意见，不管蓝齐怎么想，这趟回来，蓝灵的用意单纯无欺，好像偌大的丽川市，只有这个地方，才是她能剥掉外壳的唯一。

“你们今天能在忙中抽空回来，妈妈很开心，不过蓝灵丫头走到今天，想来也是很艰辛的，蓝齐丫头无忧一身轻，比蓝灵丫头过得自在很多呀，不管以后你们各自发展成什么样，姐妹间还是要多多来往，多多体贴彼此才好。时间很晚了，你们要没其他事，就赶紧回去吧，我呀，只要你们能多回来看看我，陪我说说话，吃顿饭，就心满意足了。”

院长妈妈看着蓝灵，催一句：“走吧。”

又看着蓝齐，催一句：“走吧。”

蓝齐忍着第二波眼泪快要掉下来，速速离开了。

蓝灵隔了一会儿才出来，姐妹俩往刚才下车的方向走，走到一半，蓝齐进了一家24小时便利店，买了两个面包和两瓶可乐，递给蓝灵一份：“姐姐，我暂时还不想回去，我们聊聊吧。”

蓝灵接过面包和可乐：“好啊。”

孤儿院地理位置和很多政府办公地点毗邻，还有很多新建的私人住宅，偏远也安宁。

凌晨两点过的马路上已经没有来往车辆，两人在一处路边矮台阶上坐下。

蓝灵拿着面包，一口也不肯吃。

蓝齐也没胃口，两人心里都揣着事，蓝齐急性子，忍到现在，实在忍不住了：“这趟回市区，再见又不知是哪天了，姐姐确定不说吗？”

蓝灵看了她一眼，忽然，她笑了：“六年不见，妹妹果然变得更伶俐了，察言观色的巧用得很准呢。”

蓝齐微微笑，蓝灵肯定想说她变得越来越会算计人心，明明只是一次普通的姐妹聚会，硬要说出几分不普通来，早不再是从前的那个书呆子了：“人都是会变的，我们分开六年，中间经历了太多太多的酸甜苦辣，唐子奕就是我唯一的那抹甜，那时他叫唐子，全校都这么叫他，我就没觉得他有什么不一样，变成朋友后，我知道他家境不错，但他不是那种会让我感觉到特别不一样的纨绔子，花钱不是很大手大脚，在我心里，他至今都是家境好还肯用功读书工作的典范。”

“唐子奕是个好人，妹妹可以好好考虑考虑，能够成为唐家的三少奶奶，是多少女人求之不得的事，现在这个机会摆在妹妹面前，妹妹一定得珍惜了。”

“也包括姐姐吗？”蓝齐转头看蓝灵。

蓝灵也转头看她：“如果我今天只是一个唐子奕身边的普通女孩，我会毫不犹豫。

你现在，是不是又重新认识了我，觉得我还有市侩的一面？

不，我看重的是唐子奕的一心一意，他是整个丽川市最有资格花心却最单纯的男人，他没有绯闻，感情生活是0，而你就是他唯一的喜欢和唯一的惦念，也是让他成为这个花花世界一股难得的清流的源泉，这样的绝世好男人，是查尔斯永远无法做到的，

外人总羡慕我蓝灵有多好多幸福，其实她们并不知道，我所有的幸福都是查尔斯编织出来的，查尔斯对我好，喜欢我，肯定我，这也是真的，但我和他所向往的科研比起来，他更醉心科研，几乎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姐姐，”蓝齐轻轻打断她，“男人专注事业是好事，可如今高氏发展很稳，圈外人都知道高氏的发展已经快超越唐氏了，我不能说这种发展势头不好，对查尔斯这种工作狂，是毕生都会醉心的事业，倘若姐姐继续放任不管，那姐姐想要的婚姻怕是再过十年都难的事。”

“你……”蓝灵诧异蓝齐已经进步到连她想嫁的心思都看穿了。

“查尔斯肯公开姐姐是女友，已经是不可思议的承认了，但他为什么不直接娶了你，这样你会更安心替他打理内务？姐姐可曾想过？”

“……”蓝灵沉默了。

“我不懂男女感情的事，只是很担心查尔斯这么看重科研，看重事业，对姐姐不是件好事，姐姐，可知道查尔斯醉心的科研是什么？”蓝齐很虚，她不知道问得这么直接，蓝灵会不会觉得她有所企图。

蓝灵沉思想了一会儿，摇摇头：“我不知道，他根本问都不让我问，家里卧室有几分科研资料，好像是关于新金融的，不过我也看不懂，你知道我是他培养的法律帮手，根本不懂金融，刚回来那几天还好，自从你们上次离开后，他每次一走就是十天半月，我见他的时间就是一个月里仅有的几天，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外面还有个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