厦门过来的货品中的一二三等品，质量确实很好。但是等外品就差很多了。发给总代理和代理商的均以一二等品为主，三等品主要给销售商。而等外品则销往金宁县城。等外品本来就存在质量问题，从厦门到燕城是发的火车车皮，到了燕城又通过汽车转运卸到仓库，磁砖本身就是易碎品，所以几次折腾后，再出仓库，破损了一大半，而这些破损的不能按件出库，所以从账面上看就少了一半的货物。林总认为是堂姐夫贪污了，堂姐夫说是磁砖破损造成的误差，林总说是你们要求进这样的货，林总对堂姐夫发难，撤掉了他的负责人的职位，改为一般工作人员。事后，李笑在回忆这些事情时，才知道其实一切都在林总计划之中。

由于人员突然增多，李笑搬出了宿舍，和另外一个女孩住在其中一间办公室，另外一间办公室是林总住。

白天她们把被子收在柜子里，晚上再拿出来垫床上。

某天晚上，李笑睡在床上，同宿舍的女孩子没回来。她听到有人开门关门的声音，她以为是一起的女孩子回来了，没管那么多。后来觉得不对劲，因为那人走到了她床前，抱住了她，并说想她之类的话她，她听出声音是林总。吓得躲在被子里，一动都不敢动。林总在她脸上胡乱啃了下就走了。李笑很纳闷，他怎么会有她们办公室的钥匙。

后来同宿舍女孩子回来，李笑问她林总为什么会有我们办公室的钥匙，她说林总要找什么东西，所以把钥匙给了他。

李笑明白林总就是故意的，所以平时不敢离太近，还是保持距离。但是由于堂姐夫被免了职，林总有事没事就找李笑，李笑想躲也躲不了。

一天上午，已经过了十点，林总还没起床，李笑和同事去看，才发现林总因为痛风不能下地走路了。给林总的太太去电话，他太太说因为有事来不了，而他又行动不便回不去，只能在燕城这边吃药调理。而照顾林总饮食起居的事情自然落到了李笑和另一个女孩身上。

某天，女孩有事外出，李笑一人照顾林总。李笑见林总躺在床上看似很痛苦，问林总有什么需要的，这时林总突然坐起来，一把拽过李笑，把她压倒了在床上。

事后林总说，不是我强奸你的哦，你看我双腿都不能动。李笑看着那张脸感觉像吃了苍蝇般恶心。她对他只有讨厌和憎恨。

后来堂姐在楼下叫她回去，她就走了。下去的时候，她跟堂姐说了那个老师的行为，堂姐不过比她大一岁，也不懂，什么也没有说。当时的李笑也不觉得这个有多羞耻。后来，高中时遇到有着相同境遇的另一同学时，才知自己被欺负了。欺负那个同学是她的班主任，她告诉了自己的妈妈，她妈妈气不过，跑去学校理论，一时间学校都知道了，人尽皆知，大家都觉得她不是好女孩，她被议论地抬不起头，不得不被迫转学。

对于一个病人，李笑是躲不开的。后来李笑得知，其实林总并不是冲动为之，而是早在扬州时就想到了今天的一切。他看到李笑写在纸上骂他“老怪物”，“变态狂”，“军阀”。就说要介绍她到香港去。再后来他来到燕城要选择一个合适的接班人，而李笑早就是他的目标。

后来他的腿好了，后来大家都知道了这件事。

他也就不避讳了，李笑也是。

他又在宿舍那边租了个二楼的套间，他和她搬了过去。

他腿好了后，开始频频和有关领导见面。先是燕城一位市长。主要是谈及公司注册的事情。宴请市长是在某日式料理店。看着林总熟悉的坐姿和礼仪，李笑明白他身上的军阀作风是哪里来的了。

林总和市长坐在面对面的中间位置，李笑坐在林总的左边，堂姐夫的父亲坐在林总右边。市长夫人坐在李笑对面。堂姐夫坐在他父亲对面。

李笑第一次吃日式，跪坐很不习惯，但看其他人都很坚持，她也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好不容易一餐饭吃完，李笑站在他们后面长舒了口气。

席间双方建立了关系，市长说会招呼有关部门对于吸引外资做好积极的准备工作。后来，市长为回馈林总，特意邀请林总去他家做客，李笑陪同。

市长家的房子是在一栋普通小楼里，普通的门，普通的四居室。李笑没想到市长住的如此普通。唯一不普通的是全套的红木家具和落地的陶瓷花瓶，以及挂在墙上的名人山水画。

市长夫人亲自下厨，烧了一桌好菜。

市长高大帅气，虽已退位，但影响力仍在，身上的官气依然十足。市长夫人则朴实娇小，如邻家的奶奶。李笑当时很诧异，市长夫人是如何配上市长的。后看了市长夫人年轻的照片，才得知原来年轻的市长夫人国色生香惊为天人。市长当时在北京工作，为了她特意调回湘南。

他们育有两子，大儿子一家都在美国，小儿子则在家无所事事。吃饭的空隙，见有一女孩进入了小儿子房间，他们也没说什么。后市长夫人说，那时条件艰苦时带着大儿子，大儿子很听话很努力，一路努力学习，一直到出国留学，都是靠自己努力的，大人根本不用操心。到了小儿子这里，生活条件好了，小儿子倒被惯出了很多毛病，游手好闲，不干正事，凡事都要父母操心。

贫穷出孝子，富贵生逆子，也许就是这个道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