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瞟了一眼徐术，而徐术并没有打算开口接话。

“老爷子。”老板现在有求于人，刚刚还要赶人出去，现在却一副奉承相，对老者说，“老爷子，你大概是要这鼎装残片吧，我这碗多得是，盒子也行，把鼎卖给我，我给你定制一个盒子，保证好用。”

“不行！”老者依然口气坚定。

徐术笑了笑，把残片放回鼎中。

“大爷，既然人家要了，你就卖了，这残片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卖给我，但价格不能是十万，我只是个小老百姓。”徐术看完残片，有种直觉，兀自来自地下。

而看老者的表现，老者知道残片的价值几何。

更重要的是，徐术看过残片的断裂处，是断裂不久的痕迹，应该是从器物上强行敲下来的，或许是因为器物太大，或许另有原因，只取了残片，而把整只器物留在地下，残片只是作为线索出售。

老者的模样，看不出来是干什么的，但不像是要饭的乞丐。

老者听了徐术的话，抬眼望了望他，又瞟了一眼老板，然后说：“这样吧，这些东西要价不变，还是十万，至于如何分，你们自己商量，我要的十万不能少。”

“老爷子，没见过你这么卖东西的啊！”眼镜老板不悦了，这摆明着自己要吃亏了。

徐术轻笑，这老者倒是挻有意思。

“哥，我们要那几块残片干嘛，我们又不做研究。”徐虹很惊讶，徐术居然会要三块残片，残片还不是整套的，根本无法修复的可能，这买了就等于买了三块废铜，根本不值钱。

徐术瞥了一眼徐虹，眼神中信息量巨大，此处不方便说。

“年轻人，怎么样，要么你买了吧！”眼镜老板想过之后对徐术说。

徐术一愣，这真是一出戏，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徐术果断摇头。

“十万太贵，我也买不下来。”眼镜老板端起了青铜鼎要交还给老者的意思，徐术看着，并没有阻止，尽管他想要那三块残片。

老者倒是实在，拿起蛇皮袋打开装，老板的举动瞬间后悔了，本来他的本意只是合计让老者退步，没想到，老者根本不吃这一套。

“八万我要了！”眼镜老板把青铜鼎捧在手里，尴尬了笑了。

老者还是摇头，双手打开蛇皮袋迎接眼镜老板手里的青铜鼎。

“八万五，如果还不行，那就算了！”眼镜老板快哭出来了，他确定看到了青铜鼎的利润空间，但不大。

老者根本没有理会，把青铜鼎装回了蛇皮袋里，已经把口收好了。

徐术此时想了想，应该出手了，对老者说：“大爷，人家既然开价到了八万五，你就卖给他得了！”

徐术瞬间变成了中间人，劝说着老者。

老者坚持到底，根本不松口，依然坚决地摇了头。

“再加一万！”眼镜老板手握蛇皮袋的口不松手。

转眼之间，青铜鼎的价到了九万五了，徐术想了想，这时老者应该会答应了，可出乎意料的是，老者还是摇头。

徐术笑了，看来自己可以出手了，于是对眼镜老板说：“都已经到了九万五，你也不差那五千，给人家不就得了！”

眼镜老板无奈，心里嘀咕，站着说话不腰疼。

“好吧，十万就十万，就当交个朋友了！”眼镜老板无奈答应了，并很快给了老者十万现金。

老者拿到了现金，转身离开，根本不在乎交不交眼镜老板这个朋友。

徐术想笑，但强忍住了，看着老板重新打开蛇皮袋子研究起青铜鼎来，根本不关心鼎中三块残片。

徐术见机会到了，于是对老板说：“给你介绍了这么好的生意，不错吧这玩意！”

“东西确实可以，品相不错，出手并不难，只是空间被压得小了许多，这看着青铜器并不容易出手。”眼镜老板还在看青铜鼎。

“素面青铜器也会有市场的。”徐术笑道。

青铜器的金钱价值，往往与有没有铭文来评定的，铭文越多越值钱，相当于按字数来论价的。

“还捎带着几块废铜片。”眼镜老板的目光还是停留在青铜鼎上，根本不关注三块残片。

“要不这样，老板你把三块残片给我，我给两百块钱一块。”徐术笑对老板说。

老板想了想，东西他已经看过了，并不值钱，但两百块钱一块似乎太便宜了，与刚刚付的十万相比，太少了，于是说：“三百一块拿去！”

徐术果断点头：“成交！”

徐术掏钱，眼镜老板取出三块残片递给徐术，交易完成。

“交个朋友吧，有好事可以告诉我。”眼镜老板终于腾出了手来，把一张名片递给了徐术。

徐术点头，接过名片，看了一眼，成绩。

“居然有这样的名字。”徐术心里嘀咕，与徐虹走出成绩的店铺。

鬼饰里存放着三块青铜残片，路上徐虹很好奇地问徐术：“哥，花九百块买三块废品，干嘛用啊？”

徐术笑了笑摇头，对徐虹说：“那不是废品，而是非常有价值的旧物，如果直觉没错，是新出土的东西，是从大件器物上敲下来的。”

“直觉！”徐虹以为徐术真懂青铜器，此时听到徐术说是靠直觉，险些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对直觉，对于古董商人成绩而言，他要的是品相完好的器物，容易出手，目的是挣钱，而我不同，我不打算在青铜器上挣钱，我权当是条线索。”徐术对徐虹解释说。

徐虹若有所思点点头，然后惊呼：“你不怕人家骗你啊？”

“骗我，就为九百块？”徐术反问徐虹说。

一开始徐术确实以为老者是个骗子，但到头来，自己花的只是九百块，反倒是让古董店的成绩花了近十万块钱。

如果说徐术面对青铜鼎，两眼一抹黑，但古董店的老板成绩肯定不会，他的水准绝对远超徐术，尽管不能百分之百对过眼的东西进行定论，但至少也有百分之六七十可以甄别真假，应该不会那么容易上当。

徐虹也是服了徐术，摇头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