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故拱手行礼，“在下区区一个阐教三代弟子，有何资格令圣人称呼一声道友？又能帮上圣人什么忙呢？”

女娲笑而不语，只是伸出手指，轻点石桌表面。波纹荡漾，原本粗糙的石质桌面变得好似镜子一般光滑。

同时，里面出现了一道影像。正是那日夕凤剑斩太阳宫，火炼陆压的场景。

“要不是我帮道友掩盖了这一段的天机，其他五圣恐怕早就知晓了。”

李故明白了，女娲看到了这一幕，误会了自己也是圣人。可自己不是呀，帮不了女娲的忙。

他也不隐瞒，直说道：“圣人误会了，在下并未成圣，这实力……也只是个偶然。”

女娲若有所思，“道友可是受了伤？待我为你诊治一番。”她伸出纤纤玉手，掌心向上的放在桌面上。

李故苦笑，他哪里是受了伤，分明是自身实力不济嘛。为了让女娲死心，只能将手放到她的手中。

女娲闭上眼睛，初时表情平淡，不到一会儿，逐渐严肃。又过了一段时间，她无奈地松开了手，“道友的肉身支离破碎，没有陨落已是万幸。我……是无能为力，或许老师能有什么办法。”

李故一愣，自己身体倍棒儿，怎么就支离破碎了？“圣人，何意？”

女娲以为他心灰意冷，不免安慰道：“想必道友一定经历了一场艰苦的战斗，真是没想到天外天也有如此强劲之人。道友的实力已在我之上，居然也落得如此下场。”

李故不禁问道：“圣人你的实力？比之老子圣人、元始天尊、通天教主、西方二圣，如何啊？”

女娲嘲讽道：“一群争名夺利，自私自利之辈。数万年前，我乃六圣最末。如今，我功德、混元双证圣位，他们如何能与我相提并论？”

见李故一脸茫然，她又补充道：“如果不用法宝，现在我一个人，大概能打他们两个。”

“这么牛批吗？”李故大惊，原来你才是隐藏大佬吗？

老妹儿，你怎么开始胡言乱语了？我要是比你厉害，还会被元始天尊追着跑么？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

女娲不耻下问：“这牛皮，有什么深意？”

李故解释道：“就是夸你厉害，没想到娘娘才是老祖之下第一圣。”

女娲理所当然的点头，“论修为，我现在确实是六圣之首，只是无用。四圣联手，我也不是对手。”

李故听到这里，有些疑惑：“圣人为什么不与四圣站在同一边？你难道不想摆脱天道的束缚吗？”

女娲听后，微微一笑：“天道的束缚？他们就是这样对你说的？”

“难道没有吗？”李故反问。

女娲的语气里隐隐透着讥嘲之意：“有。三界众生活在这方天地之中，被天地规则束缚，本就是理所应当。圣人早就超脱规则，身上唯一的束缚，大概就是修为境界已达巅峰，不能更进一步了。”

李故想到，女娲现在通过双途径证圣的做法。“你不就是进了一步吗？”

“不，我还是圣人。老师为了给我们解惑，前往天外天寻找答案。这伙白眼狼，居然想趁此机会，取代了老师，成为天道实体。”女娲否认了，在她看来这一小步根本不值一提。

双方各执一词，李故不知道自己该相信谁了。“可他们明明与我说，是鸿钧老祖禁锢了他们的自由，强迫他们一起前往天外天……”

女娲怒极反笑，“真是笑话。老师确实传回了法旨，只是前往天外天这件事情，完全出于我们的自愿。不想去，老师也不会勉强。”

李故又问：“那他们伤不了鸿钧老祖，可是事实？”

女娲总算是点头了，“确有此事。诸圣皆在天道之下，老师只需动上一个念头，便可封锁我们的全身仙力。”

“所以，他们还是需要我来做这把刀？”李故转眼看向女娲，“那你又是什么立场？”

女娲站了起来，行到凉亭边。

“我虽未正式拜师老祖，可老祖依旧对我有传道大恩。此恩不报，我念头不能通达。所以，道友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李故叹气道：“以我现在的实力，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女娲闻言，也是愁容满面。“如果没了道友的助力，仅凭我与失了法宝的通天道友，恐难是四圣的对手。”

就在这时，凉亭之外传送进来一个人。此人衣衫褴褛，发髻凌乱。李故盯着看了好几眼，才认出他是通天教主。

女娲转头看了通天教主一眼，淡淡说道：“道友，比我预想之中，来早了。”

通天教主苦笑道：“道友见笑了。失了法宝，我实在拦不住他们。只能败逃至此了，道友先前所说的援军，何时能到啊？”

女娲指着李故，说道：“已到，只是李故道友身受重伤，发挥不了实力。”

“他？他是圣人？”通天教主的整张脸都拧在一起了，“道友，莫不是在说笑？”

女娲还是冷淡脸，“并未。”

通天教主一拍大腿，哪还有半点圣人该有的从容。“女娲道友，你可把我害惨了。如今他们四个已经打到门口了，仅凭你我二圣，如何胜之啊？”

女娲不徐不慢的说道：“若不是你丢了诛仙四剑，我们何以至此？”

通天教主见她提到这事儿，就来气了。“道友，之前我可是亲自请你去助阵，是你未去。现在怎么怪起我来了？”

“那殷受无耻昏君，作污秽之诗亵渎于我。我已派人坏他国运，又怎么会相帮于他？”女娲又坐在了李故对面，慢悠悠的说道。

通天教主也知此事，所以当日并没有强求女娲。他心里想着，可以凭借诛仙剑阵硬抗两位师兄。谁曾想，说好的门内之争，师兄竟请外援？叫来了西方二圣。

此时此刻，相对于通天教主的急躁，女娲显得游刃有余。

“就算是他们四圣联手，一时半会儿，也破不了我的山河社稷图。而且算一算时日，老师也该回来了。”

通天教主大喜过望，“没错！封神将尽，师尊确实要从天外天回来了。他们现在这般肆意妄为，师尊回来后定不会轻饶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