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曹小安
作者: | 分类:都市 | 字数:112.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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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 逃犯2
“你?!······吴玉珍!我啥时候收过你交来的钱?你不能血口喷人陷害我啊!”钟裕华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为什么要陷害你?你把我的孩子扔到井里了?”吴玉珍猛地抬起头来,俏脸张得红紫紫的,1双大眼睛喷着火,丰满的嘴唇儿哆嗦着。
“既然你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我就给你讲清楚。这笔款,我是去年10月14日下午5点左右交给你的,地点就在你的办公室。当时······”
“当时我刚好到你办公室找你,让我碰见了。”杨扬接过吴玉珍的话说,“钟裕华,我看得清清楚楚,你收了吴股长的钱,还点了数呢。两百万元!这么大的数目,你能忘了?”
钟裕华盯着两个人不知说什么好。
“钟裕华,哥儿们可以帮助你回忆回忆。去年10月14日,市委纪委工作组刚进驻我们厂。想起来了吧?”
杨扬给高仰全茶杯里续上了开水,接着说:“纪委都开始审查了,你还那么胆大,可见你这人是死娃娃灌米汤——没治的了。”
杨扬又拍着胸脯说:“别看我杨扬平时大大咧咧的,可在这原则问题上决不含糊!咱说话负法律责任,将来到法庭上,还是这句话。”
钟裕华点着1支烟,不住地吞云吐雾。
柳絮飞说:“钟裕华,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赃证俱在,不承认也是枉然!我们的政策是重调查研究,重证据,不轻信口供。你不承认,我们也能定案,并且要从严惩处。”
“这儿是说理的地方吗?”钟裕华看了柳絮飞1眼,然后又盯着天花板,“到时候我会说话的!”
这次审讯,从傍晚1直磨到凌晨3点。柳絮飞他们陪着高仰全吃夜宵去了。钟裕华被关在保卫科里,门从外边上了锁。楼道里,不时传来脚步声。
钟裕华头晕脑胀,疲惫不堪,靠在椅子上打起盹来,不知不觉地竟睡着了。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他被隔壁觥筹交错的声音吵醒了。
怎么办?就这样任其摆布吗?不!3十6计,走为上策。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竖起了耳朵,除了隔壁的猜拳喧闹声,楼道里静悄悄的。他悄悄地往回走,不料踩上了1个软囊囊的纸包儿。打开1看,里面有5十元钱,钱里夹着1张纸条,上边1行小字。
“别回家,到该去的地方去!”
是谁在暗中帮助我呢?钟裕华心热眼酸,忙把纸条点燃了。他思索了片刻,打开窗户,毫不犹豫地攀上窗台……
那时,钟裕华1直后悔轻信了南正英,险些身陷图图。今夜神差鬼使地偏偏又闯到他的家里。这不是自投罗网么!哎,命啊!命运为什么1直捉弄自己呢?
钟裕华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沉思。他望见了院墙旁的那棵大杨树粗壮的躯干和伸出墙头的枝叶,目光由焦虑变得明亮起来,嘴角隐隐露出1丝笑纹。
南珊刚进屋,南正英便小声儿说:“你要找的人,正在你屋里呢。”
“谁?”
给你们报社写信的‘周正’呀。”
“噢……呀!怪不得门有‘狗’!”
“嘘……”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嘻嘻……”南珊轻声地笑着,乐颠颠地向自己的卧室冲去。
1推门,她突然惊呼起来。
“啊?人呢?爸!”
“啊?……刚才还……”尾随而来的南正英也愣了。
人去室空!只有窗外的杨树上,留下了些许泥巴痕迹。
“他……他这是不信任我啊!”南正英颓丧地坐在椅子上,垂下了花白的头颅,“他以为是我出卖了他。可……”
“爸爸,别这样!将来他会明白真象的。”南珊温柔地说,“爸爸,现在最要紧的是,要想法弄清他的去向。我必须尽快见到他。”
南珊大学毕业分配到《华夏日报》社当记者,不到两年,就成为报社屈指可数的“顶梁柱”。
她写的消息、通讯、多次出现在头版头条位置上。其中,长篇通讯《未完成的劫难》,曾经引起了1场纠纷,官司打到了省委。后来的事实证明她是对的,她的芳名因此而风靡新闻界。
今年年初,她刚调任驻省记者站站长,总编递给她1张汇款单,汇款人署名周正,寄自湖滨市。
周正为什么把两百万元寄给了报社?她迷惑不解地瞅着总编。
“你看看他的信就知道了。今天刚收到的。”
总编把信交给了她。
“寄去的两百万元是笔赃款,因为我知道事情的内幕,他们便分给我这些钱。作为1个共产党员,我把它交给国家。我是清白的,但我没有力量同他们进行面对面的斗争,内心不时受到党性的谴责。眼看着他们结成关系网,人民的大量财产流入他们个人的腰包。难道我们的党和人民,能容忍这些蛀虫继续胡作非为下去吗?!我期待着党和人民的力量战胜他们……”
南珊看成了周正的信,丰满的胸脯急剧地起伏着,她凝望着总编。
“你是让我调查周正同志所反映的问题,对吧?”
“对!”总编的近视镜后,射出了两道睿智的光芒。“两百万元的谜揭开了。但两百万元和周正信的背后,还隐藏着1个更大的谜,周正是干什么的?他在湖滨市哪个单位工作?信中的‘他们’?是谁?周正为什么不向有关单位反映,却投书寄款给报社?这1系列问题,说明‘他们’在沂河市结的网不小哇!”
总编满怀期冀地瞅着她,又道:“小南啊,要揭开这个谜底,恐怕又要引起1场纠纷哩。怎么样?你家在沂河市,敢不敢捅这个马蜂窝?”
南瑞沉吟了片刻,服着总编的眼睛,坦率地说:“如果相信我的党性,我可以接受这个任务。尽管我可能会遇到不少麻烦。”
“那好,你准备1下,尽快赶回沂河市。”
“我有1个要求。”
“说吧。”
“在我调查期间,报社不得乱发指示,更不能中途停止此项工作。”
“行!保证你工作的主动性和独立性。”
“如果我找出了‘他们’的后台,报社要公开被露。总编,你敢不敢也捅捅马蜂窝?”
“如果调查核实了,我给你发头版头条,怎么样?不过,你必须查实核准,不得有半点虚假。怎么样?这下该满意了吧?”
“呵呵……‘怎么样’?我可以走了吗?总编大人!”
南珊调皮地模仿着总编的口头禅“怎么样”,迈着弹性步伐离开了总编室。当晚便乘特快列车回到了沂河市。
然而,找到周正并不容易,揭开那个谜就更困难了。
她走访了市委、市纪委,还在亲朋中查访,但都没有发现线素。她只好返回省城,通过省纪委,把周正的信发表在省委内部刊物上。
省委主要负责同志阅后批示:省纪委和公安厅联系,查清情况,对确实犯罪者绳之以法。注意对反映情况的同志给予保护。
省纪委和公安厅联系后,指示沂河市纪委、市公安局,对周正来信所反映的问题,迅速查处上报。
不料指示下达后如石沉大海,南珊只好往返奔波于省城与沂河市之间。两个多月后,她在省公安厅听到了湖滨市公安局的答复。
“周正”系沂河市羽绒厂副厂长钟裕华的化名。本人有贪污问题,已立案侦查。该犯在隔离审查期间畏罪潜逃,正在追捕中。
南珊立刻返回湖滨市,向有关单位进行了走访,证实了市公安局的报告。但父亲却向她透露了另外1种情况。他作为整党工作组组长进驻羽绒厂时,钟裕华向他反映过冯涛的问题。当时省外贸厅工作组在该厂进行财务检查,发现该厂截留利润3十多万元。
就在这时侯,吴玉珍和杨扬向法院起诉,控告钟裕华贪污了货款回扣的事儿。省外贸厅工作组也突然撤走了,让厂里自己查账。
市委进驻羽绒厂的整党工作组,也突然解散了,南正英的市纪委副书记也免了职。
冯涛是不是钟裕华信中的“他们”?钟裕华贪污货款,到底是怎么1回事……
这1个个疑点,促使南珊急于找到钟裕华。
今天晚上她到市法院收获不小,不料竟和钟裕华失之交臂。她深感遗憾,焦急地等待父亲提供钟裕华的行动路线,可他却沉思不语。
南珊撅着小嘴儿娇嗔地说:“爸爸!你好好想想么,他会上哪儿去呢?”
“是呀,他会上哪儿去呢?回家?不会!上亲友家?不可能!他冒着风险回来,肯定有要紧事。”
南正英喃喃自语,突然,他抬起了头,说道:“他很可能是找辛清明去了。对!没错!”
“噢?为什么?”
“钟裕华向我反映冯涛问题时,曾经提到辛清明掌握不少证据。可惜我当时没来得及和辛老头接触,纪委工作组就解散了。钟裕华肯定是找他取证据去了。
可……可辛清明退休回老家去了。钟裕华如果到羽绒厂生活区去,不就扑空了?”
“那可怎么办呢?如果公安局在那儿设了监视哨,他准会自投罗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