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青年被堵在墙角，委屈巴巴的样子，看上去倒像是被人给欺负了，让程晓都有点于心不忍。

不过他又想了想，继续审问道：“你们在人家餐厅门口等那么长时间，就为了要一个联系方式？”

“对啊，她下班每次都那么晚，平时又遇不到，只能等她下班了。”

“你们骗鬼呢！”程晓厉喝一声，拿起防狼喷雾作势要喷：“我当时就在外面，听见你们在那讨论，说什么夜黑风高，四下无人，什么她心慌你们就有机会了！”

“我们说的就是要联系方式啊....”俩人害怕的用手挡住脸，声音带着哭腔：“我们寻思这样成功率会高一点。”

“......”

程晓哭笑不得，心想这两人到底是朵什么奇葩....

他也蹲下来：“不是，你们要个联系方式至于尾随人家这么长时间吗？直接去里面吃个饭不就行了？”

“没钱。”一个青年说。

“而且也怕被拒绝了丢人，所以等到了没人的地方才敢上去。”另一个青年接着说。

“......”

没钱就老老实实待着不好吗，没钱还这么骚，非要学人家搭讪泡妞....程晓心里吐槽。

他招呼这两个猥琐青年站起身来，指着许思晴说：“现在人就在这里，还想不想要联系方式了。”

“不要了。”

“不要了。”

两人异口同声，头摇得像拨浪鼓。

果然人不可貌相，他们本来以为这个长相漂亮的姑娘是小家碧玉，结果谁知道是深藏不露，一言不合就拿着防狼喷雾一通乱喷....这哪还敢再要联系方式啊。

“那现在给她道歉。”程晓说。

“对不起。”

“对不起。”

“我们以后再也不会打扰你了。”

“以后再也不搭讪了。”

“......”

程晓又看了看孟博然和许思晴：“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放走吧。”许思晴淡淡地说。

孟博然跟着点头。

“听到没，还不快谢谢人家！”程晓喊道。

“谢谢。”

“谢谢。”

两个小伙子头也不回地跑了......

事情结束以后，孟博然便打了辆车回去，程晓跟许思晴一起走着，算是送她回家。

穿过那条灯光昏暗的小路，两人沿着路边并排走着，脚步不缓不急。

“你怎么会在这里？”许思晴问。

“今天晚上跟孟博然在外面吃饭，之后正好溜达到餐厅门口了。”程晓说，“本来是想等你下班的，结果在门口听到那俩二货聊天，怕出事情就跟在后面。”

他两手插口袋里，顿了下，又继续说：“没想到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不得不说，你那防狼喷雾挺好用的，我刚才稍微沾到一点，就辣得不行。”

“我经常晚上一个人回去，带着防身。”

“是啊，一个女孩子这么晚回去，是得注意安全。”

两人在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感觉倒也异常的和谐。

程晓心想如果是换做几个星期以前，许思晴绝不会跟自己说这么多的话，也不会同意让自己送她回去，可时间是个好东西，它总能悄无声息的改变很多很多事情。

一些以前讨厌的事情，现在可能会每天都会去做；以前不喜欢的人，日后未必不会有所改观。

感情就是这样，会随着时间而变化。

“你的脑袋没事了吧？”许思晴忽然问，“还疼吗？”

“不疼了。”

程晓有点惊讶于许思晴突如其来的关心，他拍拍脑门，示意自己完全没有什么事情。

“嗯。”许思晴点头，又说道：“我这两天有想过，如果你真的出什么事情，我可能会自责。”

“没事的，我上次就是随便说说，你别老想着了。”程晓笑笑，“我这人有时候爱开玩笑，别什么都当真。”

许思晴没说话。

“阿姨怎么样了？应该快出院了吧？”程晓又问。

“嗯，就快要出院了。”

“那是好事，等出院的时候可以喊上我，我也一起去接阿姨。”

“嗯。”

有些路程，一个人走会觉得很长，但有人一起陪着走，有时候便会觉得很短暂，就连时间都感觉过的快了一些。

许思晴来到自家楼下时，第一次觉得这段路其实很短，短到她一路上都数着自己的步子，再抬头的时候就已经到了。

“我到家了。”

“哦，原来你住这里啊，挺好挺好。”程晓看着破旧的老楼，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哪里好。

“谢谢你送我回来。”

“没事，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程晓扬了扬手：“你上去吧。”

“嗯。”

楼道里的灯光被脚步踩亮，又自动熄灭，程晓在下面站了一分钟，然后插着口袋悠悠然地走了。

......

接下来的几天，程晓一直都在利用空闲时间来学习，毕竟就快要到月底了，跟林静的约定他还没有忘。

同时距离高考的时间也越来越近，只剩下一个多月的时间，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无形的压力。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就相当于是战争前夕的紧迫，越接近上战场的日子，大家就越紧张，班上的同学都恨不得整个都扑在模拟试卷上，连水都不敢多喝，生怕上厕所会耽误学习的时间，这一会的功夫都够做好几道题的了。

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孟博然。

这货依旧是我行我素，上课睡觉，下课聊天，整日抱着手机跟赵琴聊个没完，比起跟宝贝甜心那时候的劲头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程晓不是没提醒过他，说感情都讲究一个循序渐进，距离才能产生美，你们现在把天都聊完了那以后还聊啥？

然而沉浸在爱情幻想中的人是听不进劝的，孟博然可能是觉得自己梅开二度，再次找到了感情的寄托，便整日沉溺在甜蜜的虚幻中，动不动就把爱情是无可阻挡的这样中二的台词挂在嘴边，完全不担心自己的学习成绩问题。

估摸着可能是因为赵琴成绩也不是太好，两人正好情投意合，门当户对，最后可以双双考入某个不知名的野鸡大学，做一对苦命鸳鸯。

程晓干脆也懒得管他，自己学得倒是不亦乐乎，对付月底的测试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