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文华集
作者:姬子梦 | 分类:历史 | 字数:46.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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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汴京春闱(上)
明道二年,二月初二,,朝廷礼部奏请上谕,于三月开科取士,为国选才,上曰:可。
遂在三月初三,举办春闱大考。
此次在汴京备考的学子们,无不欢呼雀跃,王冲、陈盛泽也是这次春闱大考的学子之一。
依照恩师留下的安排,这次陈盛泽准备考入殿试,在殿试的中策论中引起朝中士大夫们的青睐。
也多亏了夫子与范仲淹交情匪浅,不然的话,陈盛泽还要花费精力去投卷,找座师,指点文章。
范仲淹对姬长卿这两位学生,很是看好,王冲的文章四平八稳,除了修辞用句有些稚嫩外,其他倒也挑不出什么大毛病。
陈盛泽胜在用典,引经据典的角度非常新颖,但也犯了一定错误,用典太多,难保考官会认为陈盛泽故意为之。
但范仲淹每每指点这两位后辈,都极为耐心,不仅当面指出二人的错误,还分析二人该如何行文,才不至于偏离考官评卷的标准。
恩师离开了汴京,可“三味书屋”不仅是一间书铺这么简单,它还经营的同时,还会姬长卿传递来自民间、商贾之间的消息。
多亏于前段时间,独家发售《文王易释》、《数学治国策》二书,三味书屋近来也许多文人墨客前来印刷诗文书稿,陈盛泽、王冲自可从这里获得第一手资料,用于分析在汴京城的同期学子的水平。
在这届学子当中,陈盛泽、王冲都知道,汴京城中不乏才华横溢之辈。
但这并未打击到陈盛泽、王冲,仕途政坛,看的不是文采,而是入选,切合题意,考官青睐。
陈谨、王冲虽不能贿赂考官,但在有了范仲淹的指导,他们二人对未来,充满希望。
朝廷已经放出消息,大考在即,哪怕在怎么浪荡的才子,也收起了心思,不再流连于樊楼、勾栏瓦舍,收起珠花,翻阅圣人经典。
科举无望的,或许正在走某位高官的门路,希望能投入他们的门下。
当朝之中,唯吕夷简,吕坦夫最为炙热,且位高权重。
吕夷简,字坦夫,淮南寿州人,名相吕蒙正之侄,光禄寺丞吕蒙亨之子,咸平年间进士及第。
真宗咸平三年,吕夷简考中进士,初补绛州军事推官。历任通州通判、滨州知州、礼部员外郎、刑部员外郎兼侍御史。吕夷简才识卓优、清慎勤政,当时便有“廉能”之誉。知滨州时,他上疏请免掉农具税,真宗为之颁行天下。在礼部员外郎任上,他批评真宗建筑宫观是劳民伤财,请罢除冬天河运木石。真宗称赞他“有为国爱民之心”,数次委以大任。他曾出使契丹议和划界,返朝后升任知制诰之职,成为真宗的近臣。
真宗末年,他升为龙图阁直学士迁刑部郎中,权知开封府。真宗把他的名字写在屏风上,朝野盛传吕夷简将要获拜为相。
乾兴元年,真宗崩。年幼的仁宗即位,刘太后临朝称制。吕夷简拜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正式拜相。刘太后性格刚愎,又不明习国政,但朝政非经她批准不可。吕夷简一方面要细心处理国家大事,一方面还要小心翼翼地约束太后的放纵和独断专行。在这种情况下,吕夷简本着公忠报国之心,殚心竭虑地处理万千事务。小事他照顾太后的颜面,大事则寸步不让,有时惹得太后非常恼怒。
遇到这种情况,吕夷简总是详细剖白,再三陈述自己的意见,迫使太后接受正确意见。例如:真宗附庙大典,刘太后提出要把真宗活着时用的全部东西供在太庙;同时用银罩覆盖真宗神位。并说不这样做就是对真宗不敬。吕夷简说,对真宗最好的怀念是辅助幼主治理好天下,浪费和铺张不是先帝所希望的,终于制止了太后的做法。
又如,明道元年,仁宗的生母、嫔妃李氏病逝,太后未公开治丧。吕夷简朝令时提出此事,太后惊急地说:“宰相也管宫中事吗?”刘太后忙让仁宗皇帝退朝后,并独自召见吕夷简。吕夷简针锋相对地说:“太后不为日后保全刘家着想吗?”一句话震住了太后,后来才下诏以皇后礼下葬李氏。
荆王的儿子一直养在宫中,太后很喜欢他,长大了也不放他出宫。大臣们多次请求,太后推说让他给仁宗陪读。吕夷简说:“圣上应该亲近儒臣,方能便于圣德的养成。”太后没办法,只好放他出宫。在吕夷简努力下,仁宗初年政治清平,社会安定。
明道二年,太后崩逝,仁宗亲政。吕夷简向他提出八条规劝,即:正朝纲、塞邪径、禁货贿、辨佞壬、绝女谒,疏近习、罢力役、节冗费。宋仁宗皆虚心接受。
宋仁宗郭皇后素不满吕夷简,在仁宗面前挑拨他与吕夷简的关系,吕夷简被短期罢相,旋即复任。
吕夷简如今位居宰相,群臣自然巴结。
与陈盛泽一同赴京赶考的陈盛仁,自知自己不是科举的料,于是准备拉上陈盛泽一起去投吕相。
“伯川,你有才学在身,可难保考官不会刁难于你,再者文采出众如柳七先生都数次不中,你我何必在浪费时间呢?不如走走吕相的路子,吕相自是不会委屈了你我,若是侥幸能得,吕相青睐,只要吕相在官家面前美言几句,他日富贵荣华自是少不了的”
陈盛泽看着满面红光的陈盛仁,不由摇头:“兄长,太想当然了,且不说吕相何等身份,就连在京的官吏们,要想见吕相一面何其艰难,更何况你我二人,只是一介白身呢?”
陈盛仁闻言,以为陈盛泽有些意动,连忙道:“泽弟有所不知,近来我同一位好友吃酒,他言他有门路,可以打通门房,见到吕府的管家,只要……”
陈盛泽看着陈盛仁忽然压低声音,还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随即明白了他此行目地。
陈盛泽装作不知:“只要什么?”
陈盛仁闻言,将头伸到了陈盛泽的耳边:“只是使些银子,打通人事,你我自是可以见到吕相。”
陈盛泽呵呵一笑:“兄长,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像是有银钱的人吗?”
陈盛仁脸色随即拉了下来,正欲霍出脸面。
却听见陈盛泽对这书童陈墨道:“兄长,小弟还要温书,就不作陪了,陈墨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