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文华集
作者:姬子梦 | 分类:历史 | 字数:46.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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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躁动的年纪
回到陈府,陈谨先去拜见父亲,才回到灵文院中,陈盛泽正在书房完成课业。
陈谨一直在灵文院等到深夜,也不见兄长,只能自行歇息。
深夜,陈盛泽回到院中,却发现弟弟已经睡着了,只能又回到书房,在书房里歇了一晚。
次日一早,陈盛泽天不见亮便在侍女香槐的服侍下,洗漱完,匆匆用过朝食,陈盛泽乘坐马车便朝着梓州书院而去。
兄长已经到了梓州书院,陈谨才堪堪醒来,夭夭前来伺候陈谨洗漱,洗漱完方才问张嬷嬷道:“兄长又去上学了吗?”
张嬷嬷回道:“泽哥昨夜见你睡了,不好叫醒二哥,自己却睡了书房,今日更是卯时便去了书院。”
陈谨点头道:“兄长是不是太累了,书院那边有假期吗?”
张嬷嬷思考了一下便回答道:“梓州书院规矩森严,山长夫子们又对泽哥极为器重,除了清明祭祖、中秋放假与家人团圆、还有年关外,书院的假期少之又少。
天见可怜啊!泽哥自懂事起,一向过得随意自由的日子,主家也不缺两位哥儿的衣食,何苦让两个遭受这份罪呢?”
陈谨没有接张嬷嬷的话茬,听着张嬷嬷说了许多,最终陈谨还是决定在回桃园之前,去看看兄长,随便也将自己前日为兄长准备的礼物送给他。
陈谨吃过朝食,夭夭、陈石已经在马车上了,送给兄长的礼物,也被夭夭带到了马车上。
这段时间姬长卿都在忙修建希望书院的事,考虑到陈谨年纪还小,且在工地上多有隐患,所以姬长卿特意让陈谨回家,与父亲兄长团聚几日。
原本陈谨也打算在家住几天再回桃园的,可当张嬷嬷说,兄长每日天不见便去书院读书,回到家中还有完成书院与师父布置的课业,整个人虽只要十四岁的年纪,却已经面显早衰了。
像他这种年纪,本该躁动不安,急于摆脱长辈的控制,认为自己可独挡一面了,可陈盛泽却依旧过着求学读书,求学读书的枯燥生活,就连同窗好友约他一起去花河玩耍尝鲜冒险,他也没有去。
只是推辞道:“求学已经占据了我所有的时间,稍有不慎,便会失去时间,如今的我,狠不得不一天有二十个时辰,这样才能有足够的时间,所以时间不够用,我就不去了。”
近来姬长卿也听张嬷嬷说了这些,特意免了陈盛泽的课业,还让人盯着他,到了亥时必须强迫他睡觉。
无论课业是否完成,且必须保证充足的睡眠,起初这项吩咐本来是执行好好的,可是陈盛泽却将被褥放在了书房。
到了时间便去小睡一会,待到寅时又命人强行叫醒自己。
陈盛泽苦心求学,这本是美事,可只有张嬷嬷、陈谨和师父姬长卿知道,如此不惜损伤身体求学,实在不是长久之计。
陈府的书房已经快要被陈盛泽读的书,写的文章,练的字帖占满了。
陈汉平不得不将自己书房腾出了,给陈盛泽用,他自己则是在院子的另一侧重新弄了一间书房出来。
陈盛泽的求学精神,一直为梓州学子津津乐道,就连身为梓州书院山长的郭允厚,也曾向自己的几位故交好友,炫耀过自己的这位好学生。
只可惜众人听后,都只感叹陈盛泽若不是出身于商贾之家就好了~
这番言论陈汉平也听到了,他也曾为自己的商贾身份而感到懊悔,若自己不是商贾,恐怕也至于耽误了盛泽的前程。
一直期盼陈氏能出一个读书人的陈氏族老,到真的是算盘打得响,再听说梓州读书人都感叹陈盛泽乃商贾之子后,陈氏族里召开了族议:“可以让盛泽寄养在一位族人名下,对外就宣称,此前早就寄养在他四叔的名下,只是当是孩那时泽哥儿还小,如今大了,这才决定将泽哥抱回来继续供养,这样既不会损了孝义,又可以使泽哥脱了商贾之子的名声。”
陈汉平闻言,很是心动,为了长子陈盛泽的前途,他还真回到了族中,打算让将陈盛泽过给四弟陈汉乐。
好在姬长卿听闻后,写信大骂陈汉平一通,这才让陈汉平熄了这个心思。
将陈盛泽过给陈汉乐,且不说泽哥父亲尚在,单单就父在子分家,在大宋律法之中就是大罪。
况且陈汉平的四弟陈汉乐自己是育有一子的,将盛泽过户给陈汉乐,那陈汉乐之子又当如何?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这种荒诞不经的事,也怪不得陈汉平,毕竟大宋虽然没有士农工商四民户籍了,但大宋朝堂官场仍是由士绅把持。
士绅一向最看不起其他三民,尤其在朝中,相公们曾建议商贾不可科举。
也还在当今太后前身也是小民商贾之家,对于这种建议,既没有同意,也没有辩驳。
只是命人赐下些赏赐,以彰显国朝开辟言路之风。
乙丑天圣三年春二月,礼部员外郎蔡齐、直史馆章得象并知制诰。初,召齐等试中书,上阅其试文,谓宰臣曰:“两制词臣以文章为职业,然须才识周敏,操履端方,乃可副朝廷中外任使也。”
夏四月,刘晔知河南府。晔先世代郡人。后魏迁都,因家河南。唐末五代之乱,衣冠旧族出系无所考,惟刘氏自十二代祖北齐中书侍郎环隽至晔十一世皆葬河南,而世牒具存。晔尝权发遣开封府事,独召见,太后问曰:“知卿名族,欲一见卿家谱,恐与吾宗同也。”晔曰:“不敢。”他日数问之,晔无以对,因为风眩仆而出,乃免。
五月己亥,赐杭州隐士林逋粟帛。
秋八月,知益州薛田言:“本州解发举人,自张咏以来,例给馆券至京师。今得三司移文,乃责吏人偿所给官物,恐非朝廷之意。”上曰:“汉贡士皆郡国续食,今独不能行之远方邪?其令悉蠲之。”李谘等既条上茶法利害,朝廷亦榜谕商贾以推行不变之意,然论者又争言其不便。
辛未,命孙奭、夏竦、卢士伦、王硕、卢守勤再加详定。
冬十月,翰林学士晏殊为枢密副使。
庚午,宰臣王钦若为译经使。
十一月,孙奭等言:“十三场茶积未售六百一十三万余斤,盖许商人贴射,则善茶皆入商人,其入官者皆粗恶不时,故人莫肯售。又奸人倚贴射为名,强市盗贩,侵夺官利。其弊如此,不可不革。请罢贴射法,官复给本钱市茶,而商人入钱以售茶者宜优之。”
庚辰,诏从奭等议。自是河北人中复用三说法,旧给东南缗钱者,以京师榷货务钱偿之。
戊申,王钦若卒。皇太后临奠,录亲属及所亲信二十余人。国朝以来,宰相恤恩,未有钦若比者。钦若状貌短小,项有附疣,时人目为“瘿相”。性倾俭,敢为矫诞,太后以先朝所宠异,故复命之。
十二月癸丑,枢密副使、尚书右丞张知白加工部尚书、平章事。国朝故事,叙班以宰相为首,亲王次之,使相又次之。枢密使虽检校三师兼侍中、尚书、中书令,犹班宰相下。
乾兴初,王曾由次相为会灵观使,曹利用由枢密使领景灵宫使,时以宫观使为重,诏利用班曾之上。然议者深以为非。至是曾进昭文馆大学士、玉清昭应宫使,同集殿庐,将告谢,而利用犹欲班曾上,阁门不敢裁。帝与太后坐承明殿久,至遣押班江德明趣阁门,阁门惶惑,莫知所出。曾抗声目吏曰:“但奏宰相王曾等告谢。”班既定,利用郁不平,帝与张士逊慰晓之。
庚申,诏宰臣、枢密使序班如故事,而利用志骄,尚居次相张知白上。及闻召张旻于河阳为枢密使,疑代己,始悔惧焉。殿前副指挥使杨崇勋尝诣中书白事,属微雨新霁,崇勋穿泥靴直登阶,曾颔之,不以常礼延坐。崇勋退,劾奏其失,送宣徽院问状。翌日对,上请传诏释罪。太后问其故,曰:“崇勋武夫,不知朝廷之仪,举劾者柄臣,所以振纪纲。宽释者,人君所以示恩德。如此,则仁爱归于上,而威令肃于下矣。”
癸亥,徙丁谓雷州司户参军。
晏殊成了当今官家的老师,也就是读书人最高的成就——帝师。
虽然宋仁宗赵祯年才不过十五岁,可已经想早日摆脱太后刘娥的控制,自己开始亲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