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凌小元”

他垂头扬起，紧紧盯着纪风庭的面容，江傅宣像是用尽全身力气，说出这一句话。

的确，他是那么孤傲冰冷的存在，让他轻易向别人吐露内心，简直比登天还难。

纪风庭没有感到震惊或是不安，而是双眸的视线，显然往下扫了一下。

不知道他在思索什么

纪风庭又迅速抬起眸子，一脸平静的看着他，“恭喜你”

很平淡，很平淡。

“恭喜我么，我都不知道该不该笑，纪风庭我想问你，这就是爱吗？”

这就是爱吗？

多么可笑的问题

纪风庭突兀的哼笑一下，笑的有几分轻肆。

江傅宣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像是共同坠入泥泞的双腿，越陷越深。

纪风庭垂头不语，瞳孔涌进慢慢的苦涩，他没有回答江傅宣的问题。

这种答案，只有他自己才解的出来。

“沈南珠你想好处理的方式了？”

纪风庭沉寂了好久，才重新开口说话，他扯开了话题，而是以一种更直白的方式询问江傅宣。

“沈南珠，我欠她一个人情，根本就没有爱，况且，这次凌小元被，被捅伤，还有上次的车祸，我都调查清楚了。”

“全是她”

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江傅宣的眸底涌出肉眼可见冷寂和杀意，周身的戾气也重了好几分。

纪风庭点了点头，然后细数思索什么。

“呵，那你打算怎么做？”

“告诉你，凌小元不记得了，之前她受伤发生的一切，她都不记得了。”

“很有可能，连你们撕破脸的纠纷也不记得了。”

纪风庭的话，已经说得很明显了。

这是一次机会

江傅宣是个聪明人，他应该会懂这次的用意。

江傅宣跟他对视，从他幽深的眸中，江傅宣好像看到了一片白茫的雪域，还有一座孤矮的坟墓，雪覆盖在坟墓上，将他掩埋。

江傅宣沉默，算是默许。

“但，我还有一个要求。”

“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连通上次的车祸，小元受的伤，必须算清楚。”

“我需要你还给她一个公道！”

我需要你还她一个公道...

纪风庭还是未能克制住自己，多说那么一句。

其实，他大可以什么都不说，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按照江傅宣的要求，照顾凌小元。

可偏偏就是多了那么一嘴。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就是这么多一问，葬送他之后的道路。

......

江傅宣陷入沉默，然后轻言道“我当然会还她一个公道，可现在，沈南珠还在国外，况且，我对她的身份有所怀疑，还不到时候，现在还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他思绪稳重，当然不会莽撞的撕开脸，他要做的，就是调查清楚后，把他们一锅端掉，给予更浓深狠毒的手段。

江傅宣既然可以忍辱负重十多年，调查琉璃那件事，给自己一个明白，就也能暂时吞咽这口恶气。

“嗯”

纪风庭轻声做应答。

他同样不是莽撞容易被激怒的那种人，江傅宣的手段和忍耐性都非同常人，纪风庭是知道的。

他的眉心有几分舒缓，眸底却涌入更深层的云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