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混乱时代时，修真者和妖族之间并没有分得太清，毕竟妖族从外貌上，跟人类也没多大区别，而且妖族自己都没有统一起来，各大种族也都是各自为战的状态中，甚至，有的修真者势力中就有妖族的人，同样，妖族势力中也不乏人类，不过，这只是少数，并非主流。其实，这种状态也比较容易了解，毕竟乱世当中，大家考虑的是如何生存下去，身份方面反而不是重要的事情，那个时候，虽然妖族的妖丹是很有价值的东西，但说实话，修真者的金丹和元婴，也有着相同的功效。

灵帝大人上台后，新规则明确规定了不能乱杀无辜之人，同时也禁止出现人吃人的现象。当年，把修真者的金丹还有元婴用来炼制丹药，是非常司空见惯的事情，灵帝大人一声令下，多年形成的习惯一下子就成为了犯罪，这在当年，还是形成了轩然大波。不过，谁让灵帝大人的实力太强，于是，这种事情只能藏身于私下的黑暗中。可惜随着时间的推移，禁令的效果越来越强，想要大规模猎取修真者的金丹或者元婴，难度实在是太大了。以前，大家相互厮杀，造成的死伤也多，因此，修真者的数量其实也不多。可是，自从建立新秩序有几十年的时间后，最显着的变化，就是修真者的数量开始上升了。

人口数量上升，本来是个好事，可是，这对修真有促进作用的丹药市场来说，反而由于原材料的问题，出现了供给不足的现象。当年，炼制丹药，大家都习惯了采用金丹或者元婴来炼制，因此短时间，想要重新找到新的炼制方法，也是不现实的事，所以，当修真者和妖族的战争爆发后，各大势力立即发现了可以改变这个现象的解决办法，那就是妖族的妖丹。

对于人类来说，利益一定是高于一切，当杀红眼的修真者发现，面前的妖族都是行走中的金币时，事情就没办法收场了。灵帝大人明白，就算自己强行出手，想要把那些屠杀无辜妖族的修真者势力，全部杀光，这也是一件非常不现实的事情。到了这个阶段，没人敢说自己的手上就没有沾染上那些无辜妖族的血。所以，当灵帝大人质问男子时，男子也变得支支吾吾起来。

男子心知肚明，自己也是通过战场上的亲自经历，才发现了事实真相，他也不敢说，自己在发现之前，杀死的妖族中都是死有余辜的。灵帝大人看到男子的表现后，长叹一声，说道：“此事就算了吧，你也不必感伤，新秩序的建立，必然会伴随着牺牲，只要能够让灵界从此变得美好起来，所有已经发生过的事，都是值得的。”

男子最终失魂落魄地离开了灵帝大人所在的庄园，本来之前，他们都说好了，男子要接受惩罚，结果，灵帝大人也是由于心虚，就没有再提起此事，而男子压根就忘得干干净净，因为，真相让男子感到极大的痛苦，他已经不知道自己今后应该何去何从了。

妖族和修真者的战争，最终以妖族跑到外海后，此事算是真正结束了。虽然，灵都大陆的修真者对妖族的态度，一直没有任何改变，而且战争也没有宣布结束，但是事实上，灵都大陆的修真者已经停止了对妖族的进攻。男子仍然继续在灵都大陆上游历，只不过，整个游历的过程，他始终处于浑浑噩噩的一种状态中，甚至对修炼都变得不积极起来。但即使这样，男子还是跨越了渡劫期，来到了大乘前期。

大乘前期的修真者，这在那个年代，绝对是佼佼者了，再加上，男子在心灵方面的绝招，男子行走在灵都大陆上，罕有对手。战争结束后，灵帝大人对灵都大陆的控制力也到达了最强盛的时期，她一连又对新秩序、新规则做出了一些重大改革，这使得，巡查机构一举成为了灵界新秩序的保护者，同时监察大队的横空出世，相当于给巡查机构还有各大势力之上，又加了一层顶，使得，大家都不敢再像以前那样肆意妄为，总之，灵都大陆的文明程度一天天的加强了起来。筚趣阁

不过，在男子的眼中，灵帝大人所制定的规则其实是漏洞百出的，只是表面光鲜而已，可是暗地里，早就烂在了根上。男子相信，这一切灵帝大人肯定都知道的，可是，她没有魄力去真正改变这一切。所以，男子实在是看不过去的时候，总是习惯跟灵帝大人对着干，不过，他也明白，自己一个人是敌不过的，所以，他从来没有搞得太过分，一旦事情超出他的想象，他就及时抽身，利用假死或者栽赃其他人的方式，逃离巡查的视线。

“不对啊，历史记载中，千面书生不都是在利用替身来冲锋陷阵的吗？”杜听寒感觉司马游的话跟历史记载是不一致的。

“替身，呵呵，那里来的替身，真不知道，当年那些巡查队员怎么会这么傻，事实上，我从来不用替身，再说，我也没有能力，俘获一个正常的修真者，成为我的替身，我要有这个本事，那不如组织一个替身大军，直接来推翻你们，这不是更好的选择吗？”司马游讥笑道。

“也许，想要控制替身，一个两个还能做到，多了话，你就架不住了呢？”杜听寒给出了一个猜测。

“别说多个人了，一个都做不到。夺舍都只有机缘巧合下才能成功，何况，是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自己的替身呢，这是完全不可能的。”司马游摇着头，回答道。

“那实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杜听寒皱起了眉头，问道。

“其实也简单，短时间的心灵控制是容易做到的，所以，当巡查快要查到我的时候，我只要蛊惑关键的几个人，让他们以为我死了，或者把矛头转向其他人身上，我自然就能够顺利逃脱。”司马游给出的答案确实非常简单，简单到，让杜听寒觉得匪夷所思。

司马游看到愣住的杜听寒，知道她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于是，又开口解释起来：“人容易一时糊涂，但你要是指望，人家一直糊涂，那么你自己就傻了。对于巡查队员来说，也是一样的，也许，一开始是被我给糊弄了过去，后面他们也是能醒悟过来的。只不过，当他们都已经得到了结论后，绝对不会轻易改正这个错误的。事实上，别说他们了，就算最强的修真者灵帝大人，都不会承认自己错了。”

杜听寒听到司马游的话后，眉头终于舒展了起来，脸上也露出笑容来，边笑还边鼓起掌来：“精彩、精辟，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原来，神出鬼没的千面书生，就是这样，在错误的历史记载中，给制造了出来。”

“没错，信历史不如信事实，现在，你明白了，我就是司马游，司马游就是我，而这个神奇的千面书生，跟现实的我，确实有极大的区别。”司马游也笑了起来。

“这个我信了，但是，你可是对我施展过心灵攻击的，这样看来，你可把自己的能力给说低了啊！”杜听寒想起那个时候，就心有余悸。

“呵呵，这可不是要将你变成我的替身，每个人都有强大的心灵，尤其是像你这个强大的修真者，我根本不可能占据你的心灵，我也只是稍微改变你对我的态度，这样，我才能有机会，向你阐述我的想法而已。”司马游笑着解释道。

“你可以直接说啊，何必多此一举呢？”杜听寒并不相信司马游的解释。

“直接说，肯定是不行的。当时你对我有很大的忌惮，这样的前提下，我说什么你都会有疑问，再说，那个时候，我们也没有充沛的时间，所以，只能兵行险着。”司马游摇着头，回答道，“说服一个人，态度是非常重要的前提，如果你本身就信任我，即使我是骗你，成功的机率也很大，但是，你本身就不信任我，即使我说得都是正确的，你也不会相信我的。事实上，灵帝大人做的很多事，按照现在的眼光去看，很多都是错误的，可是当年，大家都把灵帝大人当成了偶像，可以说她放个屁都是香的，根本就没有人敢去质疑她。”

司马游的话很是粗俗，但是却给了杜听寒一种共鸣的感觉。不过，杜听寒并没有表现出来，她反而故作震惊，瞪着杏眼，问道：“你怎么能这样诋毁灵帝大人，如果没有灵帝大人，现在灵界还不知道有多么糟，说不定，修真者都已经被淘汰了。”

“修真者淘汰了，那也是修真者的自我选择，这没什么问题啊，可是，灵帝大人的出手，却改变了这个进程，这反而不符合事态的发展规律，这才是最大的错误。”司马游的话很是尖锐，这给了杜听寒非常大的触动。

杜听寒毕竟是修真者的一员，她虽然博览群书，但是思维框架仍然不能摆脱修真者的视角，因此，难免会有一些盲点。事实上，他们长老会也经常一起开会研究灵帝大人的得与失。灵界几百年来的相对和平和稳定，确实使得修真者所在的内外环境好了许多，但是，修真者数量的增加，又使得灵界的灵力环境变得越来越糟，他们很多次都认为，如果当年灵帝大人不出头，还是采取残酷的丛林法则，也许灵力环境就不会变得如此糟糕。

可是不管杜听寒怎么想的，她也绝不愿意看到修真者退出了灵界的历史舞台。而现在司马游的话，表明他对修真者被淘汰，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这让杜听寒觉得有些过分了。不过，她转眼一想，司马游本来就是西风大陆出生的人，有此想法确实也是很正常的。

“好吧，这个事就先不谈了，按照你的实际年龄看，你寿命应该早就到期了吧？这可不符合事态的发展规律哦！”杜听寒决定改变话题，先谈谈这家伙如何能够活这么长时间。

司马游也只是大乘中期的修真者，因此，虽然他的实际年龄比起灵帝大人还是小了不少，但是灵帝大人可是大乘后期的修真者，两个人寿命方面有差距也是正常的。可是，大乘中期的修真者很少能活过五百年的，而这家伙很显然早就突破了五百年，这是非常不正常的。

“呵呵，你可能忘了，我曾经也是一名魔族，所以，我的肉身比起修真者来说，还是具备一些优势的，否则你废了我的修为的时候，我就应该立即死去了。”司马游的回答，让杜听寒觉得自己是扑了个空，本来，她以为司马游隐藏了一个大秘密，结果，就是这么出乎意料，但也在情理之中。

杜听寒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会后，决定让司马游继续他的故事，毕竟他的下半场，也充满了疑问。

男子眼看着灵都大陆在灵帝大人的统治下，变得越来越稳固，他的那些所作所为，就跟隔靴搔痒一样，根本就起不到什么实际作用，于是，男子决定不在盲目出手，下决心要沉下心来，进行修炼，希望早日提升自己的实力，也许等自己强大了后，在继续未竟的反抗事业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