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郡主有点狠
作者:木冰凡 | 分类:古言 | 字数:16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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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章 你不要在里面太久
“你,你的面具坏掉了。”魏沾衣背对着他,“我就不小心帮你撕了下来。”
——她是故意撕下来的。
凤赤没有怀疑,面具一遇见神泉水便会损坏,这种事发生好几次了。
他将衣裳脱下来,跳到水池中,清洗掉身上黏黏糊糊的东西之后,顿时觉得清爽无比。
魏沾衣听着身后的水声,咬了咬嘴唇。
神泉水的净化能力已经提升了,对于他身上那些伤应该会有些效果吧。
“系统检测到污染源,是否开启净化功能?”脑海中响过一个声音。
“是。”魏沾衣说。
“净化功能开启。”伴随着一个声音,凤赤身上洗掉的黏糊糊的东西没有像上次那样漂浮,而是在瞬间消散不见,无比神奇。
“你不要在里面太久。”魏沾衣嗓子发紧,“你的身体还不能适应,时间久了,可能会适得其反。”
凤赤没有作声,他披上衣服,身上有水滴散落,皮肤白皙,莹莹如玉。
魏沾衣回过头时,恰好看到他的模样。
那张倾城无双的脸上沾了些许水珠,头发也被打湿了一些,一缕缕垂在额间。
没有毛巾,他的衣衫也是随意披在身上,缓带轻衫,飘若惊鸿。
她不禁看呆了。
“衣衣?”凤赤看着她呆若木鸡的模样,走到她身边来,手指勾了一下她的鼻子,“我没事了。”
“咱们回去吧。”
“嗯。”魏沾衣将门打开,又回到外屋中。
和山海肴里面的温暖不同,冷空气透过门缝和布帘子袭来。
只穿了单衣的他们瑟瑟发抖。
“好冷。”魏沾衣忙跑到里屋,钻到被窝里。
凤赤也进屋来,将已经打湿的外衫扔到椅子上,想着躺下时候,又被她拉起来。
“头发还是没干,睡醒之后会头疼。”她又拿了毛巾来,细细帮他擦着。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兜兜转转,他们又回到了最开始的场景。
“可真是,白白折腾了一顿。”她笑着说。
好在,这次头发只湿了一点,不太碍事。
夜已深,躺下之后,凤赤在山海肴里透支了体力,躺下之后,一小会功夫便睡着了。
魏沾衣侧身,黑夜中,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瞧出一些轮廓。
“你可真好看。”她笑着,也闭上眼睛,疲惫感袭来,也进入到梦中。夜色迷蒙。
上空之上,依然阴云密布,遮住了星辰。
天寒地冻,入夜之后,温度比白天还要低上许多。
村庄里很安静,偶尔能听到几声犬吠,传到很远很远。
小肥啾站在树梢上,低下头,睡得很是香甜。
天微微亮时,一身寒气的腓腓哼着小曲从矮墙上跳到院子里,落地声音有些大,惊醒了树梢上的肥鸟。
小肥啾半睁开眼睛,迷迷糊糊中看到有一个白白的东西钻到家里,当下打了个激灵,从树梢上飞下来。
“小贼,竟敢来我家偷东西。”
它的爪子狠狠地抓在腓腓身上。
腓腓吃疼,转身给了它一爪子,“小肥啾,你睡魔怔了吗?”
小肥啾愣了愣,待看仔细,才发现那个白猪一样的小贼是腓腓。
“什么嘛,人家还以为是小贼闯进了咱们家,原来是腓腓哥哥。”
它失望地扑棱着翅膀,飞上树梢继续睡觉。
腓腓一脸黑线。
这只胖鸟,为什么一脸失望?
它昨天晚上可是做了一件很伟大的事情。
腓腓哼唧着,挠开门,又用尾巴将门关闭,钻到里屋,跳到魏沾衣身边,寻了个舒服的地方睡着了。
夜,又恢复寂静。
小肥啾目光炯炯地扫视着四周,生怕有东西靠近。
第二天。
魏沾衣醒来的时候,凤赤又不见了。
她打了个哈欠,看着四脚朝天睡相极差的腓腓,愣了愣,“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
“后半夜。”腓腓眼睛都懒得睁开,“等着看好戏吧。”
“今天?”魏沾衣摩拳擦掌。
“今天怕是够呛。”腓腓说,“人做一天噩梦多半不会在意,要连续做三天以上的噩梦,那娘们才会害怕。三天后看成果。”
“还得继续等啊。”魏沾衣穿了衣裳,将扣子扣好,“对了,你还没回答我,昨天门上出现的黑色神兽是什么品种?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腓腓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腓腓?”
“烦死了,吾辈忙活了大半夜,好困好困的,让吾辈安静补觉不行吗?”
魏沾衣知它不想回答,也不强求,将被子叠起来,穿了鞋子下去。
推开门,看到凤赤正从车子里往下搬石头。
“怎么搬了这么多石头来?”
“温泉池。”凤赤说,“后山附近的石头很平整,稍稍打磨一下就能用,一大早我便跟小肥啾去拉了一些来。”
“石头很多很多的,人家喜欢拉车,好开心。”小肥啾举着翅膀,“主人,主人,人家还发现了好东西。”
第365章 你不要在里面太久
它从嘴里吐出一个树枝,树枝上还挂着一串红色的果实。
“这是什么?”魏沾衣看了看,有些像龙葵,又不是龙葵。
又是她不知道的植物。
“不知道呀,我就是闻着味道比较好闻,特意拿来送给主人的。”小肥啾说着,眼睛晶亮地看着凤赤,“副主人,咱们再去挖石头吧,人家想继续拉车。”
凤赤冲着魏沾衣点点头,带着小肥啾离开。
她站在院子里,看着那些方方正正的石头,昨天,她只是随口一说,凤赤竟当真了?
那个高冷男人,在某些方面也挺可爱的。
她将小肥啾送给她的那树枝栽到山海肴里,只有树枝,不知道能不能生根发芽。
她准备完早饭,凤赤和小肥啾也正回来。
天寒,熬了养胃粥,一家人喝得身上暖洋洋的。
刚用过早饭,还没来得及收拾碗筷,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魏沾衣披了厚衣裳,从门缝里看到胖婶正焦急地等在门外。
“胖婶?”她有些惊讶,“这么着急,出什么事了?”
“又来了。”胖婶说,“那个大户人家又来了,说什么都要将咱们的熏肠全部买走。”
魏沾衣蹙眉。
那个所谓的大户人家,就是二赖子口中的铜钱张,最喜欢投机倒把,低价买进,高价卖出,欺骗妇孺,是个活脱脱的奸商。
“胖婶,我不是说过吗?每个人最多买五斤,多买不卖。”
“说是说了,那个人不听啊。他还带来了一个特别凶的人,你胖叔说了两句,就被那个人给打了。”胖婶着急地说,“妮子,咱这可咋办?”
“对方是大户人家,咱们斗不过人家,要不都卖给他们吧。”
“打人?”魏沾衣咬了咬牙,“胖婶,你先别着急,我过去看看。”
“胖叔严重吗?”
“你胖叔没事,就是挨了一巴掌。”胖婶说,“妮子,你一个小妮,万万不要跟他们硬来。”
魏沾衣脸色冰冷。
强买还打人,真是牛掰飞了。
她倒要看看,对方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胖婶家。
二胖吓坏了,正在角落里哭。
瞧见他娘进来,忙扑过来,“娘,他们好生吓人。”
“二胖,乖。”魏沾衣摸了摸他的头,“去我家找九思玩,让九思教你拉大车。”
二胖抬头看了看胖婶。
“去吧。”胖婶也不希望二胖在场,叮嘱道,“跟九思好好玩,别太闹腾。”
“嗯。”二胖飞奔出门,一边跑一边擦眼泪。
院子里,一个穿着深棕色铜钱丝绸长衫的矮胖男子,阴阳怪气的,“哟,这还找人来了。”
“我还想着你能喊什么人,竟喊来这么个小妮。”
魏沾衣深深地看了铜钱张一眼。
这个男人,眼中闪着算计,体型肥胖,面容中带着狰狞和奸诈。
一开口就带着一股子令人很不愉快的味道。
油腻,恶心的中年男人。
“张老板。”魏沾衣说,“你应该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每人限购五斤。张老板提出不合理的要求,听说还打了人?这是什么意思?”
“限购?我可没听说过,钱送上门不要的,你们村里人,莫不是傻子吧?”铜钱张鄙夷地开口。
“我们是不是傻子,不劳张老板费心了。”魏沾衣说,“我们的熏肠不愁卖,张老板既然想做生意,就要好好遵守我们的规矩。”
“无规矩不成方圆,张老板也是个生意人,应该懂得我的意思吧?如果你们是诚心诚意来买熏肠的,我们热烈欢迎。如果你们是来闹事的,也别怪我们不客气。”铜钱张没想到,眼前这看起来瘦瘦小小的女人,口齿伶俐,逻辑清晰,咄咄逼人,一时间,竟将他怼的说不出话来。
“你……你是什么人?我跟这家谈生意,有你这个小娘皮什么事?”他露出凶恶的面目。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魏沾衣依然语气淡然,“只不过,这红糖熏肠是我做的,卖不卖我有权利决定。”
铜钱张咬了咬牙。
他平常做生意,低价收购时,先是笑脸相迎,极为诚恳,态度也很好。
一旦对方不配合,他就开始恐吓。
对方如果骨头硬,就叫来打手,给对方个下马威。
这一套威逼利诱下来,一般都能成功。
唯独今天是踢到了铁板。
铜钱张冲着长相凶恶的打手使了个眼色。
那打手走到魏沾衣跟前,居高临下望着她,喉咙里发出警告声。
“怎么?还想打人?”魏沾衣的脸色毫无变化。
她冷冷地笑着,“强买强卖,张老板好手段,我们的熏肠已经预定出去了很多,不可能全部卖给你,最后再说一句,如果你们来买熏肠,我们很欢迎。但,如果你们是来闹事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凶恶打手恶狠狠地抓住她的手。
魏沾衣眼神发黑。
还真想动粗?
在这个村子里,这个铜钱张就不怕被围殴?
她暗暗咬了咬牙。
这个蛮汉打手的力量虽强,但,她也不是吃素的。
上次去梅坞村的途中差点被那个傻子轻薄之后,她就在想,在力量悬殊比较巨大的时候,该如何克敌制胜。
人最坚硬的地方就是胳膊肘,最软弱的地方,男人和女人不太一样。
男人有两处。
她下意识觉得,如果是那处的话,极为恶心,她是绝对不会碰触的。
另一处,便是喉咙。
这个蛮汉个子很高,她体型又小,锁喉这个动作有些困难。
“张老板想做什么?”魏沾衣思考了半晌,得出了方法,攥紧手,冷笑,“你当真觉得,这个大块头能够吓唬住所有人?”
她说着,手向下,露出一把匕首,在蛮汉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狠狠地刺向他的手。
蛮汉没想到这个女人手里有刀,更没想到她这么生猛,吓了一跳,忙松开她。
鲜血落在地上,蛮汉的脸色惨白。
“你,你个疯婆子。”铜钱张完全没料想到,这个看起来瘦瘦弱弱,恐怕连只鸡都杀不了的女人,毫不变色地将刀子扎到了蛮汉手臂上。
“你杀人了,你敢杀人。”他气急败坏,“你,你等着。”
“等什么?”魏沾衣走到他身边,声音冰冷,“软的不行来硬的,硬的不行来横的?”
她嘴角浮起一丝玩味的笑容,“你就这么想买我家的熏肠。”
铜钱张咬牙切齿。
他才看不上什么熏肠,他看上的,是星痕草。
城里有几户人家的孩子疑似得了痘毒,根据他的经验,痘毒这东西是相互传染的,一下子出现这么多孩子得痘毒,说不定会大规模爆发。
村里人愚蠢,将星痕草煮水做成了熏肠,暴殄天物。
他想低价买来,等痘毒爆发之后再天价卖出去。
如若不然,他才懒得用这种手段买那破熏肠。
魏沾衣看着他的模样,心中了然。
铜钱张看上的,果然是星痕草。
这个人挺有做生意头脑,也很敏锐,可惜,心术不正,一脸油腻,令人生厌。
“你无论如何都想买熏肠是吧?”魏沾衣松了口,“大家都是生意人,其实没必要这么动刀动枪的。”
“刚才我也有些激动,不过,我也看出了掌柜你的诚意。”她说。
“我可以卖给你五十斤,不过,你破坏了我们的规矩,要给予我们一定的赔偿,一两银子一斤,明码标价,你想买就付钱,不想买就出门左拐。”
铜钱张没想到她会松口。
一两银子一斤听起来是天价,可,这是加了星痕草的,星痕草无价。
等到手之后,他再以百倍的价格卖出,也亏不了。
他算计了一会,当场拿出五十两的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