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羽孤独的坐在黑暗里，蜷缩着，似在等待什么。

龙嫣走上前，声音颤抖，“哥哥。”

龙羽听到了声音，木讷的抬起头，眸中没有一丝光，一片黑暗，是生命已经枯萎的迹象，“龙……嫣？”

“是我，是我！”龙嫣冲上前，欲抱住他，却发现她只是抱住了一个虚影。

龙羽面色平静，苦涩的笑了笑，手悬在半空，无处安放，“你长大了。”他想说什么来着，但好像因为太久远，已经忘记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过了那么久才想起来，这些年还让你过的这么痛苦……我怎么没有早点想起来，没有早点发现呢？我这么不懂事，你怎么一点都不怪我呢？”龙嫣已经泣不成声，痛苦的捂着脸。

她怎么那么蠢，真的就当他喜欢睡觉！他明明是虚弱的撑不住了啊！

龙羽眸中依旧死寂，只是嘴角微微动了动，“我觉得是我做的不够好，我没能给你想要的生活。你被欺负了那么多年，我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虽然我现在失去了很多，可是看到你活着，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谁面对死亡都会有不甘的吧？他也一样。可是看到她，他就没有不甘了，他觉得自己所做的都值。

“我觉得我不配替你活着。”龙嫣痛苦的跪了下来，双手无力垂落，“你知道么哥哥，我真的修炼邪术了，我骗了你，我还杀了同族……对不起，我辜负了你的信任，对不起……”

龙羽缓缓蹲了下来，看着她哭泣，一脸无奈，可惜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啊。

“龙嫣，我一直知道，你修炼了邪术。”龙羽平静的说。

这一语出，龙嫣心头一颤，他，一直都知道？

“比起你修炼邪术，我更怕别人欺负你。就算你明里暗里的杀了一些同族，我也帮你掩饰过去了。”龙羽轻叹一声，“说起罪孽，更深的是我吧。你知道么，我也杀了同族，甚至杀的比你还多。”

龙嫣的瞳孔骤缩，“哥哥……？”

“呵。”他低低的笑了笑，“我恨那些无能之人。让我们的父母冲锋陷阵，为他们去死。可他们没有丝毫的感激，认为那是理所当然，甚至，还欺负你，嘲笑你。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恨，所以，我让他们走向灭亡了。”

龙嫣呼吸一滞。

“说白了，最后一次袭击，是我策划的。”龙羽笑容有些阴暗，“嗯，是了。甚至是我亲手杀了某些家伙。你知道么，苍夜龙腐朽的地方，你只看到了一点点，你看到的只是浮于表面的而已。”

龙嫣胸口酸涩，张张口，她想说些什么，可是什么都无法说出口。

“邪术？呵，其实不少苍夜龙都在修这东西，只是都被巧妙的掩藏了。知道为何苍夜龙的数量越来越少么，第一次袭击只是次要的原因，也仅是幌子而已。而更多的苍夜龙是被同族残害的，他们用同族做研究，吞噬他们龙骨的力量！”

龙羽阴暗的眸中多了许多怨恨。

“当我看到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想吐么？”龙羽冷冷的笑着，“然后，他们表面上，一副正义的模样，真让我倒胃口，那时候我就想杀了他们了。很想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