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么一句话，还未等皇甫亦寒回话，她就挂了，手握紧手机，背往墙上靠，捂脸失声痛哭起来，委屈的声音无处安放的卡在喉咙，让她半点声音与呜咽出不来，只能张嘴无声哭喊，身体上下起伏，哭到想呕吐。

为什么……为什么……她哪里做错了事，为什么要让皇甫雪三番几次受到伤害，若她没送来的及时，她可能就会有生命危险。

“皇甫亦寒，这……这就是你想要的吗，这就是你所期待看到的吗，看到小雪受伤，你……你满意了，开心了是吗，为……为什么我当初要承认她是你的女儿，为什么不继续撒谎下去呢，如果……如果我当初没有说出来，她现在还好好的啊，仍是我那个活蹦乱跳，健康充满活力的女儿。”

呢喃出来的委屈，带着一缕缕绝望的味道，不停溢出的泪，一颗颗砸在手心紧握的手机上，啪嗒……啪嗒的声音胜比她无力的声音，干透的泪，已慢慢凝结成冰晶，如烙印一样挂在眼角，干裂的唇，似在无数个寒冬里度过了一样，一张开就会暴裂绽血。

……

五分钟不到，一个欣长的身影秒闪在三楼的走廊上。

他抓住走廊拐弯一角的手，有些抖，干咽了口刚喘过气的唾沫。

远处失魂坐在地上的女子，引起了他的注视，一会，他迈起了步，朝她慢慢走去。

“相见暖，小雪呢？”

轻轻无力带喘气的声音，怎么也没有办法恢复平静，胸前的一鼓一扁，他屏住呼吸，紧抿上唇，依靠鼻子来小喘呼吸，调节那急促乱跑的气。

“小……小雪……”似刚发现皇甫亦寒的相见暖抬起那似死鱼眼的双眸，看了他一眼，抬手指向对面那敞开门的病房，脸上渐浮惊讶的轻言：“在……小雪在病……病房里……”

她话刚落，一阵风就从她脸颊刮过，带着一股好闻的男性气息，已无声从眼前消失的皇甫亦寒，让她以为刚刚似出现了幻觉，马上扶墙起身，弯驼着身体迈步朝前直走，进来病房，看着那多出的人，方才知道这并不是幻觉。

皇甫亦寒坐在那张凳椅上，两手握着皇甫雪的小手，全神贯注的看着她那苍白的小脸，她的两只小手贴在他凉凉的薄唇上，看似在亲吻。

“谁干的？”他开口了，声音上十分的低沉，不知是因累还是伤心的。

相见暖闻言，没有吱半声，只是委屈的捂着脸，想哭又在憋着。

如果她说是玫玖玖干的，他会相信她说的话吗？

“我问你谁干的。”见相见暖不言，他加大了音量，犀利的眼神配合着拧起的剑眉扭看向她，透着质问的味道。

“是……是玫玖玖……是她干的……”被一吓吐话的相见暖表现的尤为胆小，带着抖意的声音一颤一颤的，缩紧的身体透着害怕。

玫玖玖？是她干的？皇甫亦寒收回目光，眼里直泛迷惑，继续问：“玖玖为什么要那么干，你脸上的巴掌又是她打的么？”

她们这是又无事挑事，又干架了么，这干也就算了，竟然把皇甫雪也给扯了进来，真是两个让人不省心的麻烦制造者。

相见暖又哑了，她不敢说出原因，不敢说是皇甫雪先动手打玫玖玖的，宁可让皇甫亦寒一直瞎猜下去也不愿说出来。

“相见暖，不要挑战我的耐心，明白么？”好话尽失的皇甫亦寒再次用眼神迎对上相见暖的眸子，狠话尽砸她头：“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既然事情是玫玖玖干的，那她有什么是不敢说的呢，别告诉他，是皇甫雪的错，是她昝由自取的，是她先动手干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