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选择？”

诧异的看了一眼景少容，季夜凝悠悠然的说道：“这还有什么好纠结的，自然是要告诉他的恋人，如果成功了，两个人一起高兴，如果失败了，那就两个人一起面对失去。”

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他恋人和弟弟感情很深，如果弟弟的治疗失败了，这意味着她可能永远也见不到弟弟，我朋友担心他恋人承受不起这个结果会疯掉。”

嘴角抽了抽，如果真的这么简单，那多好啊？

“还是那句话。”

挑眉看了一眼景少容，季夜凝淡淡然的说道：“他不是他的恋人，不能用自己的主观意识去替他的恋人做判断，他怎么就知道他恋人承受不住呢？他难道不知道，剥夺人家两姐弟在弟弟可能的最后日子的团聚，这比他那些所谓的担心，更残忍！”

说到这里，季夜凝似乎想到了自己和季夜明，悠悠然的叹口气：“如果我能知道夜明的下落，哪怕他现在的状况很不好，对我来说，都是一个救赎。因为我的原因，害他经历他本不该经历的事，这已经成为一个心结，日日夜夜的折磨着我。

谁能把他送到我面前，哪怕是他的尸体，也能让我彻底死心，放下那一丝摸不着看不见的执念，好好反省自己为什么当初会那么傻，没有更好的保护他，手刃仇人之后，好好的活着，将他的那一份一起活着。”

忍不住轻合上双眼，靠在靠坐上，季夜凝又叹息了一声，忽然就不想说话了。

她很清楚，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来看待这个问题，自然能够做出最理智的选择，可身处在那样一个环境里的人，面对最亲近的人，怎么可能理智得了？

她说她想要知道夜明的下落，可事实上，季夜凝心里很害怕，若有人真的送回来季夜明的尸体，那一刻所有的希望都破灭，那样至亲的悲痛，她可能会承受不起。

既如此，还不如不知道他的下落，让自己一直活在营救的假象中，一辈子都不清醒过来……

“Youaremyfavoriteperson……”

静谧的气氛被景少容的手机铃声破坏，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立马接听：“喂，怎么样？”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少爷，你想先听哪一个？”

透着疲倦的声音传来，彰显出这段时间来，声音主人的有多劳累。

“好消息。”

翻了个白眼，景少容没想到向来严谨的东方沐居然学会了这个技能，顿时满头黑线的做了选择，心里暗道：这近墨者黑，不知再过一段时间，那位韩雨桐小姐会不会彻底带坏东方沐？

“因为韩小姐的出手，提高了季夜明的身体情况，原本三成的把握，现在提升到四成。”

别小看了这一成的提高，很多时候就是这百分之一决定一台手术是成功，还是失败。

“不能再提高一点吗？”

微皱了一下眉头，显然景少容对这个成功率很不满意，连一半都不到，未免也太低了些。

“少爷，这不是股市，你想提高就提高，想降低就降低！”

无语的沉默了片刻，东方沐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淡淡然的回答：“这还是我跟韩小姐两个人一起合作才能提高那一成的成功率，如果由我一个人来的话，三成就是极限。”

因为季夜明的身体之前很糟糕，他都无法保证手术途中不会出现任何意外，而那些意外很多时候可能会要人命的，救都救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