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昨晚吃饭的那层楼层，满是瓶瓶罐罐，几个大男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也亏得这楼船的档次高，供暖的条件可以，不然得把这几人冻僵了不可。

醒来的时候，楼船外的雪更大了，只是落到湖面，很快就不见了。陈陌走出楼船客舱，被外面的风吹得哆嗦了一下，在船上的栏杆处，捧了一把雪，在自己的脸上使劲的揉搓着，你臃沉的醉意被搓走了大半，回想着昨晚喝的就，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反正喝得贼带劲儿。

随后，陈陌吹着寒风，闭着眼睛运转着自己的气息，把那顽固的宿醉之气逼出体外，一阵细小的白雾从体内冒出，被风一吹就消散的无影无踪。

“喂，这么早就起来了？还以为你们得睡到下午。”言羽她们也从自己的客舱出来，看见陈陌，打招呼道。

言羽和洛砚两人并排走在一起，言羽稍微矮一点，两人的气质也有很大的差别，但两人站在一起，风采没有被相互比下去，反而有种相互衬托的意味。

言羽走近陈陌，鼻子嗅了嗅，似乎也没发现什么难闻的味道，说道:“我跟洛姐姐回圣人山，你们要跟来吗？还是你们继续睡？”

陈陌还没来得及回答，倒是此时刚踏出舱门的郝忈说道:“继续喝，昨晚还没分出胜负。”

言羽抓了一把雪，握成团，朝郝忈扔了过去，郝忈迎脸接了上去，任由雪团打在自己脸上。

“呼，精神了。”郝忈一脸犯贱的样子。“还可以在战三百回合。”

“不喝了，算你赢了。”陈陌淡淡的说道，其实他也不记得昨晚是谁先倒下的。

“什么叫算我赢了？说的好笑你赢了的样子。”郝忈双指比剑，指着陈陌的鼻子说道。

“那算我赢了。”陈陌没好气的说道。

“你....”

......

最终，两人还是没有喝上，把你几个宿醉未醒的护卫留在楼船之上，陈陌几人乘着小舟离开了楼船，又踏足了圣人山。

高山流水会结束了，这里也少了很多人，那些江湖气息浓重的草莽之徒也见不到几个，他们倒是想多留一阵子，看能不能勾搭上这里的女弟子，但这里的男弟子乐不乐意了，把他们“礼貌”的赶走了，当然，一些有关系的人还能多留一阵子。

陈陌他们登岛的时候，还是引起不小的震动，毕竟他和那个郝忈那一战完全把最终比试的风头给压下去了。还有一点是，言羽身边的那个女子让几乎所有见到之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美，实在是太美了，完全把言羽的风头压了下去。

言羽当然注意道那些人的目光，以前自己的出现，都是焦点，现在被人抢了，没有嫉妒，反而暗自开心。

“言妹妹，你看起来心情不错呀。”洛砚微低着头看着言羽，两边的发丝垂下，随风舞动。

“当然。”言羽挽着洛砚的手，格外的亲昵。“不被人关注，挺好的，要不然感觉像山上的猴子，被人围观的样子。”

“哦？你说我是山上的猴子？”洛砚笑道。

“不不不，姐姐是梧桐树上栖息的凤凰，炙热的气息能把他们那充满欲望的眼睛灼伤。”言羽夸赞道。

“言妹妹这是把姐姐捧的高高的，然后摔得惨惨的？”洛砚捏着言羽的鼻子说道。

走在最后的郝忈用肩膀撞了一下陈陌，看着两个女子这般亲昵，狐疑的说道:“哎，昨晚发生了什么，让她们变得亲姐妹一般？”

“难道你还想她们打起来？”陈陌撇了一眼郝忈。

“确实这么想过。”郝忈翘着手臂，一只手捏着下巴说道，嘴上这么，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他还想过两人针锋相对的样子，但要说打起来，郝忈也不会让他们真的打起来，若是到那一步，他就舍身就义的站出来阻止一下。

“毕竟优秀的人在一起，总会摩擦一下，就比如我和你，虽然我们是兄弟，但也要分出个高下来。”

“兄弟？我们连朋友都不是吧。”陈陌说道。

“你失忆了，昨晚我没跟你说吗？在红尘园咱俩就结拜了，我为兄，你为弟。”郝忈一边说着，一边搂着陈陌的肩膀。

陈陌用手拍掉郝忈的手，他才不信郝忈说的:“你越是这么说，我就越相信我们之间不会是什么朋友。”

一行人在融洽的气氛中朝山上走去，留下更多狐疑的人，有些是对那个美得不像话的女子十分好奇。

“我敢打赌，那女子定是美人榜上的某个。”一个年轻书生说道。

“废话，这用冻得发疼的脚指头想都知道，但是哪一个？”另一个书生说道。

“首先，此女子容貌超过言先生，排除了四个。”

“那也排除她不是排名第一唐国皇后武灵儿，堂堂一国皇后，还是掌控一国命运的皇后，怎么会跟着身为秦国人的郝忈出现。”

“那也不是排名第三的秦皇妃，我就不信郝忈有那个胆子敢和她有上这种瓜葛，还这么明目张胆，如果是，就算他武功再好，官在大，也会被追杀至天涯海角。”

众人开始揣测着言羽身边女子的身份，毕竟要作为一个“合格”的读书人，美人之名也烂熟于心了吧。

“也不太可能是排名第五，楚国的安和公主姜婼，听说那安和公主的性子极其柔软，也不见外人，与眼前女子不甚附和。”

“也不是排名第四的女魔头元尛，虽然没见过本人，但听说此人生性浪荡，品尝男子无数，听说放出豪言要让郝忈拜倒在自己石榴裙下，要不是郝忈忌惮她身边的那个男人，郝忈估计就要跟她干一架了，至于是那种类型的架....”

“呵呵，经过昨天一战，那个女魔头也必定盯上那个叫陈陌的。”一人有些隐晦羡慕的说道。

“你是不是也觉得，死在那魔头石榴裙下，这一生也值了？”

那人下意识点了点头，而后又立刻摇头，正气凌然说道:“我乃一身浩气的读书人，怎会被魔头魅惑，手刃魔头才是所行之事。”

“呵呵。”身边的人漏出一个懂得都懂的表情。

“说了这么多，就剩第二的洛砚，还有神霄阁的赵素浅，虽有传闻赵素浅青睐郝忈，但也与眼前的女子也不符。所以那女子就是第二的洛砚了。”有人笃定的说道。“而且前阵子，郝忈率兵灭了凉国，洛砚也是凉国人。”

“虽然这么说，但洛砚课可是排名第二的美人啊，那秦皇帝真舍得不纳入后宫？”

“呵呵，这就是那秦皇帝的厉害之处，第二的美人都能赏赐给臣子，这么大气，那其他的臣子还不卖了命似的为他效命。”

“或许不是秦皇帝大气，而是他谋求更高，如今他已经显露气吞天下之势，要当这天下的共主，至今迟迟没有立后位，第三的美人也只能屈尊皇妃，第二美人赏赐给臣子，那后位就是那位能力与样貌冠绝天下的唐皇后了，虽以为人妇，但依旧是那些雄心壮志的男人所争夺的人物。”有人一边分析一边感慨着。

“若是如此，那大秦岂不是重现天日？”有人已经想到了那个令人向往的结果。

“这么想，那两位还真是绝配，那个病死的唐皇何德何能在生前拥有过她，他不配，秦皇帝才是良缘。”有人已经在替秦皇说话了。

“如今天下动乱，正是你我崭露头角的时候，锦上添花固可贵，雪中送炭价更高。”

“少在这臆想了，我们此时还留在这，就表示没人那这探子没看上我们。”还是有人清醒的，高山流水会结束了一天了，那些名望高的人，早就有人接触了，一些人都已经随着那些探子离开圣人山了。

“哼，那是那些人有眼无珠，学问我虽比不得那些人，但要论起实事，在下可不输他们。”说完，此人就毅然踏上一艘船。

“王轼兄，等等，李某也随你去秦国辅助秦王共谋天下。”王轼的友人李某喊道。

“谁说王某要去秦国了？”王轼意味深长的说道。

“啊？那你之前还说秦皇帝怎么怎么样？”李某踏上舷梯的脚停了下来，疑惑道。

“秦皇帝虽好，但唐皇后更佳。”王轼抬头挺胸说道。

李某收回自己跟随的脚步，脸色变得鄙夷，啐了一口:“呸，亏得李某还当王兄是至交好友，原来王兄也不过是一个软骨头，情愿在一妇人之下当软臣，是....”

“李兄，当您说出这句话，王某就已经觉得你我不在一个层面，哈哈哈，多说无益，李兄，告辞。”王轼拱了拱手，钻进船舱。

码头的其他人则看着两人演双簧似的“兄弟反目成仇”，一笑置之，对于这样的事，不管他们真假，都与自己无关，也不是圣人山的每个人都关心家国之事，他们在圣人山就纯粹为了学问而求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