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见青菀过来，虽然心里恨极了，可也免不了要上前行礼：“臣妾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万福金安！”

一众妃嫔名分亦行礼：“臣妾妾身给太皇太后请安，太皇太后万福金安！”

青菀冷冷笑道：“可别叫得那么亲热，哀家可担不起你这一声‘皇额娘’，‘皇额娘’这三个字只有哀家的儿子和哀家名正言顺的媳妇才能叫，你算什么身份，居然敢学着慈安这样叫哀家？”

青菀这话说得毫不客气，直接当着众人的面给慈禧打脸了。

慈禧以为圣母皇太后之位已是她掌中之物，虽然还没正式当上，却已经开始摆起了皇太后的款儿，陡然被青菀这般打脸，不禁气得脸都青了。

她忍不住道：“太皇太后，臣妾好歹也是新帝的生母啊！”

青菀双眸雪亮如星，看着慈禧的眼神鄙夷而不屑：“就算你是新帝的生母，是圣母皇太后，在慈安这位正宫太后面前，仍然要执妾妃之礼，妻就是妻，妾就是妾，就算是母凭子贵，终究要以慈安为尊。”

“这还没当太后呢，就开始摆起太后的架子，果然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家子，哀家告诉你，能叫哀家皇额娘的只有慈安和恭亲王嫡福晋，她们两个才是哀家正经的媳妇，你不配！”

她这话说得相当刻薄，偏生慈禧反驳不得。

皇家礼法森严，妻是妻，妾是妾，就算是母凭子贵的圣母皇太后，亦得在先帝正宫皇后面前执妾妃之礼，这也是大清祖制明确规定的。

慈安原本为慈禧的得意而气恼，看到青菀亲自下场打脸，维护她的尊严和地位，高兴的同时，免不得要挖苦慈禧一番：“慈禧，皇额娘字字珠玑，句句真言，你可得好好受教着，来日当上皇太后才能更好以理服人、以德服人。”

慈禧心里如火烧一般，脸上羞愤交加，咬牙道：“是，臣妾谨遵太皇太后教诲。”

旋即，她又是一笑：“如今先帝大丧，诸事繁杂，有劳太皇太后和太后主持大局了。”

慈安道：“哀家身为先帝正宫，自然要打理一切事宜，只是妹妹身为新帝的生母，更要好好照顾好新帝，毕竟妹妹的要靠着他母凭子贵，否则妹妹这个太后怕是立不起来了。”

她说出母凭子贵这话，明面上是吹捧慈禧，实际上嘲笑她的地位不如自己，毕竟她是凭借自己的身份当太后的，而慈禧身份太过卑贱，只能靠儿子，谁尊谁卑，高下立判。

慈禧轻轻一笑，笑容恍如一朵玫瑰，虽然依旧美艳，却带着尖刺：“是呢，臣妾是母凭子贵，比不得太后出身尊贵，是先帝的正宫皇后，孝全皇后的亲侄女，还出身高门大户，是钮祜禄氏一族的庶女。”

她紧紧咬着‘庶女’二字，又唏嘘一声：“臣妾能有皇帝这么一个儿子，可真真是臣妾的福气啊，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若是不能生养，岂非无蛋之牝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