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岳愣了愣问道：“那是什么能源？”

小黑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动作，示意钟岳耐心听下去。

“我的诞生，严格来说是由地球上所有生命的愿力所导致的，自生命诞生，他们就学会了向上天祈祷，向大地祈祷，这种下意识的行为就会产生愿力，随着生命灵智越来越高，愿力的强度也会随之提升，最终导致了我的意识觉醒，成为一种客观存在的独特生命。”

“我从诞生之日起，就和地球上所诞生的一切生命息息相关，承载我意识的身体就是地球，我的寿命也和地球的寿命完全相等，如果一切都按部就班的平稳发展下去，最终我也会成为一种更高阶的生命，连带着整个地球都产生进化，最终甚至可以进入快子宇宙。”

小黑见钟岳又想问，连忙直接说了下去了：“你不需要知道快子宇宙是什么，我也只是隐约能感受到那种奇特的宇宙空间，那是更高元，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奇妙世界，我们这个宇宙终究会走上毁灭的道路，虽然用你们人类的尺度来衡量还是无法想象的遥远时光，可那一天终究还是会到来，我希望能在那天到来之前进入快子宇宙，而不是和我们这个宇宙一起因为热寂而毁灭。”

“所以我不可能用你理解的那种能源，地球就是我的身体，我需要什么物理能源吗？我，也就是系统所消耗的能源，其实是灵。”

钟岳目光一闪，灵？这个概念他还是第一次听到。

小黑顿了顿，给钟岳留了几秒消化的时间，才继续说道：“灵是一种很空泛的概念，名字都是我自己取的，因为觉得比较形象。”

“我尽量用你能理解的方式来描述它的概念。”

“只要是在地球上演化出来的生物，只要它拥有简单的思维能力，就会产生灵。生物的种类越多，数量越多，质量越高，对我来说所能拥有的灵的上限也就越高。”

钟岳没太听明白，要求小黑详细解释一下，小黑用看白痴一样的眼光看了他几眼，没好气的说道：“还是给你举个例子吧，就用你的身体素质来讲，假如普通正常人类能产生1的灵上限，你就能产生20，大科学家、哲学家、音乐家等有一技之长的人也能产生很多的灵，思维越活跃的人，灵就越高，听懂了吗？”

钟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问道：“那你怎么获得这些灵？难道需要人类信仰你才行吗？”

小黑做了一个捂脸的动作，它已经吐槽无力了。

“就像你们人类的游戏里升级的概念一样！灵上限就是经验值！生命越多，经验值就越高，我能做的事情和能力也就越强，甚至达到一定程度还能升级！我做任何事都会消耗灵，只是我消耗的灵并不是上限，可以通过时间来缓慢恢复，但如果生命大量死亡，我的灵上限就会随之越来越低！这个上限是无法恢复的！除非有灵智的生命再次大量出现，懂了吗！”

在小黑的咆哮之下钟岳终于彻底听明白了，末世之战导致了大量生物死亡，其中包括了大量可以提供巨量灵上限的人类，偏偏人类之前又导致了很多其他物种的灭绝，所以才让小黑日渐虚弱。

小黑身心俱疲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你们人类发展科技这条道路，虽然不停从我身上索取资源，但对我也是有帮助的，人类智慧的提升，也能少量增加灵的上限，只是这条路不太好走，当初聚变反应堆就卡了人类几百年，现在惹出来的这些麻烦，也是发展科技留下的弊端之一。”

“机械人不只是你们人类的敌人，也是我的敌人，因为它们的出现，占据了大量本该属于地球物种的灵，它们终会导致地球物种的灭绝，我也会随之消逝，再无半点进化的可能，一定要消灭它们。”

钟岳点了点头，将小黑的话统统记在心里。

运输飞行车终于第三次回到了猎空号中，小黑计算的非常精准，所有技术人员都已经成功被救出来了。

飞行甲板的通道迅速合拢，小黑神色复杂的看了钟岳一眼，最后说了一句：“那个任务是正确的，你击毁有可能觉醒意识的高阶机械人，可以释放部分灵，这部分灵并不是它们身上诞生的，但却可以让地球物种有更大生存下去的可能，也会让我得到部分能源……总之，努力进化吧，期待……你我重见之日。”

钟岳一愣，之前已经逐渐消失的不祥预感疯狂的从心里涌了出来，急忙说道：“你别做傻事！”

小黑笑了笑，闭上了眼睛。

空天母舰的所有上升引擎瞬间满功率开启，猎空号开始急速上升，钟岳立刻被向上加速度压到了椅子上，无论他怎么呼唤小黑，小黑都没有再次回复。

达到三万米高空后，羲和的声音出现了。

“轨道炮已成功锁定攻击坐标，十秒发射倒计时。”

“十，九，八……三，二，一，发射！”

三支电磁轨道炮上的电光骤然变的刺目起来，强大的动能让整个空天母舰都震动了一下，三枚填充了小型核弹的圆形弹丸沿着长达十公里的轨道直射而出，弹丸在离开炮管的瞬间，初始加速度就已经被提升到了恐怖的百分之二十光速！

一阵阵白烟从主炮的轨道上飘了出来，那是超高的热量引起的，好在并没有火光出现。

三颗弹丸的飞行轨迹用肉眼完全无法捕捉，只能在天空中看到三条清晰的轨迹一直延伸到无限远的地方，这三条轨迹是完全平行的，中间只间隔了不到一百米距离。

ZERO正在自己的王座上安排最后一点重要的事务，突然它感觉身前的一切仿佛都慢了下来，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什么危机感都感受不到……

挡在它身前的机械人聚集在一起所形成的钢铁城墙已经有了两公里左右的厚度，这些机械人的机械臂里还拿着各式各样的合金板，金属块等物，然后才通过连接装置将自己和其他机械人牢牢固定在一起。

可此刻这道钢铁城墙上，却出现了三个直径数米的红色空洞，空洞里还冒着浓浓的烟雾。

空洞周围的机械残骸已经被高温直接融化了，这是物体通过时瞬间的剧烈摩擦导致的，这些残骸化成了各种金属液体，缓缓向下滴落下去。

一条空洞还没等ZERO眨一下眼，就瞬间出现在它面前，这是它的意识所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

三颗弹丸准确的击穿了它重重布下的防护，撞到了属于它的基地上。

然后……弹丸爆炸了……

数以吨计的海量海水携带着巨量蒸发的水汽从海平面上瞬间喷涌了出来，在空中形成了一朵巨大的蘑菇云，海水被融化的金属和泄露出来石油等物染成了奇怪的颜色，整片海域都被高温点燃了。

无数机械残骸混杂着死鱼死虾的尸体飘荡在海面上……

核爆使海底出现了一个大坑，接着又引发了海底火山爆发……

这一切钟岳他们当然无法看到，猎空号没有卫星辅助，无法传输那么遥远位置的图像，只能听羲和用动听的声音说道：“目标已被彻底摧毁，主炮轨道损伤率13%，请及时维修。”

钟岳激动的站了起来，ZERO的藏身之处被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