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为帝
作者:阮阮阮烟罗 | 分类:其他 | 字数:69.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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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萧玄昭平行番外1
作者有话要说: 【梦耶非耶】是老皇帝的一个平行番外,看心情随机写『插』正文,内容相对正文,对老皇帝友好些,十分讨厌老皇帝的小伙伴,以后看到有这四个字的章节就不要买看了,如果十分讨厌老皇帝还坚持买看这个平行番外,很有可能花钱找气受…………
永安十九年春, 一向身体康健的圣上, 忽地怪病卧床, 连日沉睡不醒, 太医院束手无策,朝野惶惶,诸皇子轮番侍疾御前,包括新婚的乐安公主在内的几位公主,也与一众妃嫔, 终日守在承乾宫,就在『药』石无灵、朝臣们无奈之下、将请太子监国时,圣上忽又自行醒转, 道龙体无恙, 令众人皆散。
圣上这病,来得奇怪凶猛,走得倒也迅速干净,数日未朝,折子早已积满了御案,总管曹方在圣上“病得人事不省”的这几日, 一颗心不知在油锅里煎了多少遭,他见圣上刚醒了没多久,就开始处理堆积的朝事,忙劝圣上先静养龙体,让太医院好生为圣上望闻问切、煎『药』调理,将怪病的“病根”彻底去了。
圣上边翻着折子边淡笑, “能治朕这病根的『药』,不在太医院,不在宫里。”
侍在一旁的曹方正欲细问,忽见圣上唇际的笑意僵住,眼神随圣上目光,瞥落在圣上手中那道奏折上,见似是怀王殿下的请婚折,折上求娶的,非是世家女子,而是谏议大夫府的虞三小姐——虞苏苏。
曹方心道除对太子殿下有些严苛,圣上待诸皇子公主十分宽宏,王爷们自行请婚,无有不准的,就在他以为圣上将执笔在那请婚折写个“允”字时,却见圣上将那请婚折,直接搁置一边,另拿起其他奏折进行批复。
曹方怔愣片刻,随即又释然,向来诸王求娶的,都是身份矜贵的世家嫡女,还未有人如怀王这般求娶寒族之女为正妃,也难怪一向直接批允皇子婚事的陛下,此番也要犹豫犹豫了。
只是,怀王殿下在诸王中,是出了名的怪『性』子,长到如今,身边半个侍妾也无,此次忽然开窍递请婚折,且还是求娶一名寒族之女,想也是铁了心地要纳她为王妃,若是最终陛下不允,不知会否因此生出波澜。
御书房中,曹方侍在大周天子身侧,一边研墨一边暗思,长安城外,数辆马车刚驶出城门没多久,就听有马蹄声从后追来,虞元礼挑帘朝后看去,见那扬鞭纵马而来的紫袍少年有些眼熟,再看了看,忽地发现是曾在乐安公主婚宴上见过一面的怀王殿下,唬了一跳,忙命家仆勒马停车,下车相迎。
怀王萧玦自不久前在胞姐乐安公主的婚宴上,远远看了虞三小姐一眼,即一见倾心、不能自拔,没几日,就递呈了请婚折,然,自他递折子那日起,父皇忽地怪病不醒,他连日与诸皇子公主,守在宫内、侍疾榻前,那份请婚折,自也被这几日所积压的奏折,越压越下,未得御览。
至今日,父皇忽地醒转、龙体无恙,命众人自行散去,萧玦一出宫门,即听侍从传报虞三小姐几天前即请回洛水、虞家为她准备了数日、此时已经启程。萧玦一听,急忙纵马追赶,一路风尘汗流,总算给追上了的同时,却又近情情怯,不知该如何言止,虚扶了把向他行礼的虞元礼,眼神止不住地往那车帷严遮的油壁香车飘,但又不知该说什么。
虞元礼实在不知堂堂怀王殿下来追他家车马做甚,但见怀王殿下既不说话,也不挪动步子,只眼神不住地往自家马车瞄,便试探着道:“车内是我的小妹,因男女有别,未下车迎拜殿下……要不,让她出来拜见下殿下?”
萧玦收回炙热的视线,清咳一声,“……也好。”
家里三个妹妹,数小妹最是窈窕可人,虞元礼见怀王殿下如此,心里已有了隐约的猜测,面上不『露』,折回车马前,打帘向车内少女伸出手道:“下来拜见怀王殿下。”
苏苏方才在车内已将车外动静听得清楚,只是奇怪,虞家乃寒族,伯父官职也仅五品,与怀王殿下素无交集的,怀王殿下为何来此……她此时也不及想,按下心中疑虑,扶着哥哥虞元礼的手,下了马车,朝那眉清目朗的紫袍少年,盈盈福道:“民女虞苏苏,拜见怀王殿下。”
萧玦见她屈身,立要伸手去扶,然手刚触到她衣袖,即像火烫般缩了回去、背在身后,讷讷半晌,开口问道:“为何突然要回洛水呢?”
他方才可没说他是护送小妹回洛水,怀王殿下为何会知小妹回洛水这样的小事,又这般匆匆策马赶来……虞元礼在旁看在眼里,听在耳中,心中已浮起笑意,而苏苏,心里则有几分纠结。
数日前的夜里,她做了一个极为漫长的梦,那梦似长得能有几生几世,可待醒转时,却又像茫茫大雾散去,什么也想不起来,只是心里突然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呐喊:离开长安……回洛水…………
这声音响亮迫切地像不允许她在长安多留一时半刻,苏苏以思念父母故土为由,软磨硬泡,终使祖母和伯父点了头,让哥哥虞元礼护送她回洛水,但这真实的缘由,自然不能同面前的怀王殿下说,于是苏苏也只道:“民女想念双亲故土。”
萧玦早已查过她身世,知道她父母病逝在洛水,这样的理由,他一句留人的话也没法说,许久轻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苏苏回道:“民女答应过祖母,会在今秋她老人家六十大寿前,赶回京城。”
萧玦沉默片刻,温声道:“孤很想陪你同去,可孤身为皇子,无父皇允准,不能离京半步,你……早些回来”,微一顿道,“孤等你。”
若说方才的问答还可说是随意寒暄,这句话的分量,实在叫人难以忽视了,苏苏讶然抬头,见怀王萧玦解下腰畔垂系的比目玉佩,递予她道:“父皇从前赐予母妃大量金玉之物,母妃独对此佩爱不释手,母妃逝后,孤因思念母妃,常将此玉佩在身侧,今日,孤将它送给你。”
凤凰双栖鱼比目…………苏苏暗揣着萧玦话中意,对上身前紫袍少年专注漆亮的目光,因事出突然,心中实在慌『乱』,如有『乱』麻纠缠,迟迟没有伸手去接,一旁的虞元礼见小妹不接玉,怀王便伸手僵站在那里,忙上前自萧玦手中接捧过那比目玉佩,强塞到小妹手中,向怀王致歉道:“殿下恩重,小妹一时欢喜得狠了,故而失礼,请殿下不要怪罪。”
萧玦哪里会怪罪,见身前少女低头握着自己的玉佩,心中欢喜还来不及,虞元礼又与怀王殿下说了几句话,将要走时,见怀王殿下恋恋不舍,心中暗笑,令小妹同殿下拜别后,再度登车启程,笑朝小妹作揖道:“我先在此恭喜妹妹了。”
话音落,却见小妹面上并无喜『色』,虞元礼略一思量,低声劝道:“的确,我们这样人家的女子,嫁与皇子,大抵只能为侧室的,可怀王殿下待你,看着十分用心,真嫁过去,纵为妾室,应也是一桩好姻缘。”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苏苏凝望着玉佩上栩栩如生的比目图样,心思有如指尖绞着的玉佩垂穗,『乱』不成形,许久,垂睫轻道:“你们都不先问问我愿不愿意么?”
御书房中,曹方默看圣上将堆成小山般的奏折批复完毕后,又拿起怀王殿下的那道请婚折,看了又放下,放下又拿起,迟迟不批复,既不允准,也不驳回,就这般拿看了半晌,又搁置在一边,吩咐道:“着人去查查谏议大夫虞思道的侄女,看她最近会去哪里。”
听到前半句时,曹方以为圣上要查查这寒门女子品行才貌是否堪配怀王殿下,听到后半句时,他就直接茫然不解了,按下心中疑『惑』,悄看了神『色』平静的圣上一眼,出殿吩咐下去。
底下人办事神速,很快即归来回禀:“虞三小姐今日午后离开长安,启程回故土洛水。”
曹方眼见原本平静的圣上忽地站起,“她怎会突然回洛水?!”说着似想到什么,神『色』一震,“难道她也…………”
曹方见圣上唇『色』忽白,忧急道:“陛下…………”
圣上却摆了摆手,令众人皆退下,一人在殿中坐了一夜,第二日早朝时,忽地宣布,定于本月末南巡。
往年圣上南巡,至少提前半载告知朝野、令礼工部等准备御驾出巡,从未如此突然过,有朝臣道如此准备仓促,劝圣上推迟些时日,圣上却坚持如此,且连随行的王公朝臣名单都已定好。
萧玦自有记事起,几次南巡,都随驾出行,原想着此次随御驾南巡,可顺道去洛水看她,心中正高兴,却见那名单上竟没有他,不啻于晴天霹雳,前往御书房求见父皇,行叩拜大礼起身后,正要极力为自己争取随驾的机会时,见父皇目光落在他腰畔,淡淡问道:“你母妃留给你的那块玉佩呢?”
萧玦双颊微热,“儿臣将它送人了”,他心念着他的请婚折还未被批复,生怕父皇忘了,出言提醒道,“就是儿臣请婚折上那位女子……父皇……儿臣求娶谏议大夫府的虞三小姐………”
他直接说出此事,希望父皇当场批复,却听父皇道:“待朕南巡回銮再说。”
萧玦一怔,还要再争取请婚以及随驾南巡之事,却见父皇直接起身离殿,“朕倦了,你退下吧。”
这一退,他直至御驾启銮,也未能再面见父皇。
往年御驾南巡慢慢悠悠,今年却有几分“马不停蹄”之势,然这疾行的势头,到了宛州洛水,却又突然停下,人皆道,洛水城的明秀山水,绊住天子的脚步了。
御驾初抵洛水城时,苏苏已在虞家旧宅住了有二十来日,哥哥虞元礼将她送回洛水,打点了一切事务,将随行的仆从嬷嬷等,都留予她差使后,早已启程返京,苏苏在这二十来日里,请人修葺了父母的坟墓、将荒废多年的虞宅花园慢慢打理如初,此后,时而安心做深宅小姐,莳花弄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时而与阿碧结伴出行,闲逛洛城街巷、冶游山水,正无忧无虑、逍遥度日,几要将那促使她回到洛水、却根本记不清梦中如何的怪梦忘得干净时,隔壁刘宅忽然换了一户人家,听门上小厮道,新宅主人是位豪商,姓赵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