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声音，狂妄的话语，能剥夺他人生命力的家伙，想必不是简单人物。

然，许是玄忧的意念太过强大，他广袖一拂，长弓漂浮到空中，以泛着白光的菩提枝为武器，拉了满弓，以百步穿杨之势射向黑袍人。

那黑袍人嗤之以鼻，“这种程度，真是太天真了！”

他伸出右手，释放强大的灵力，减缓了光箭的速度，以他的掌心为源，黑色的灵力扭曲了空间，产生了漩涡。

邪灵看着这一幕，只觉闻见的全是腥臭。

黑色的灵力……万恶之源？

玄忧嘴角轻扬，眉间一点朱砂，那长弓又是一闪，菩提枝虽有些弯弯曲曲的，但却异常锋利，只见它穿透黑袍人的手掌，向他的心脏飞去……

黑袍人狼狈地一闪，险险躲过。

“桀桀！不愧是佛之子，就算是修了道，还是有如此丰厚的灵力！”黑袍人的右手被灵力包裹，不一会儿，竟然完好如初。

玄忧皱眉，身上佛光大胜，一眨眼的工夫，整个院子消失不见，只留下光秃秃的一片山顶……

“呵……老夫难得炼得这寒月弓，怎会轻易地放你走？”黑袍人打算调动空间之力，找寻玄忧所在的时空。

幻境到这里结束，周围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可邪灵却看见了——一道红光闪过，黑袍人痛苦地漂浮到空中，消失不见。

一个女声响起：“畜生，你找死！”

她好像看见了小灵的样子。

画面一转，邪灵又出现在先前的那个院子里，白发少年倚在桌边，闭眼小憩，眉间一点殷红的朱砂。

感觉到邪灵的出现，玄忧睁眼，“怎么样？你记起我了么？”

“我想，我应该不是你等的人。”邪灵垂眸，掩去心底的异样感觉。

“不，不会的，你就是小灵。”玄忧坚定地点头，伸手自然地理了理邪灵鬓边的碎发。

邪灵尴尬地避开，“你的小灵应该已经死了。”

“我在这里等了有几千年了，这些菩提，一直都是几千年前的模样……”

“你知道么？我一直有预知天命的能力，我知道小灵去转世了。”

预知天命？邪灵挑眉。

难怪说是佛之子……

难怪说有慧根……

原来是真的。

“听着，我不管你和小灵有什么过去，我还有任务要做，让我离开。”

邪灵站起身，对上玄忧的眼眸，她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就不能留下么？”玄忧的眼里似乎浮起了水雾，半晌，似乎是作了什么决定，“那，我要跟你走。”

穿越千年的誓言，一朝实现。

独守誓言的人，活在永恒里，却早已死亡。

在轮回中，是谁忘了谁……谁还记得谁……

“为什么？”邪灵捏着石桌边缘，指尖微微发白。

“没有为什么。”玄忧站起身，拿出寒月弓，而他却化作千万缕蓝光钻入弓身。而那寒月弓则自发地钻入邪灵的右手，化作掌心的一颗朱砂痣。

“不要再丢下我。”玄忧说了这么一句话，便再不出声。

邪灵的手中多了一株天寒草，那寒气有所收敛。

她只是感觉到了冰凉。

不是说预知天命么？

怎么，这种细节也可以预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