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摈弃内力，从零开始？”叶紫阳皱眉。

“对，摈弃内力，从零开始。”蛮夷大帝笑道：“我当年为了修炼这个残本，不惜废掉一身的武学，敲碎身上所有的筋骨，断去希望，从零开始，才有了今日之近境。

可惜我急于求成，用了许多害人的法子，所以你看到的金身无量体，只是适合我这种人才引起的裂变……”

“你的意思是说，每一个人，修炼不灭金身，最后得到的反馈，并不一样？”叶紫阳问。

“嗯，倒也不绝对。”蛮夷大帝摇摇头：“毕竟这东西属于稀缺神功，这个世界能遇见的人，聊聊无几，而且，就算你把不灭金身的残本发到网上去，你觉得有多少人能看懂，看懂了。又有多少人能按照这上门的残酷方式，去修行么？”

“这玩意，比金钟罩，如何？”叶紫阳一直想问这事，都是无敌防御的法门，差着什么？

“哈哈哈哈！”蛮夷大帝临死，到是其言也善，他笑道：“金钟罩铁布衫，和不灭金身之间，差了一整个葵花宝典啊！你也不想想，葵花宝典，金钟罩都需要男人自宫才有修炼的资格，其中之残酷不可谓不让人惊心动魄，做出一生的选择。可是不灭金身不同，这东西摈弃了金钟罩和葵花宝典所有的BUG，把武学直接升级为神学，玄学的范畴。

古往今来，我没有在人类的历史上，发现任何一个拥有不灭金身完全体的人类。

但是，在这个金身的残本上，曾记录了一个隐秘……”蛮夷大帝叹了声：“传说这不灭金身，也是另一个武学的残本。若不灭金身修成完全体，方可修炼超越金身，修成足以威震鸿蒙的九龙合璧。而传说中的九龙合璧，和另一样摧古拉朽的神威，九龙魔像，相辅相成，便会成就这个宇宙里，已知的，最强杀戮，和最强防御。”

“九龙魔像？”叶紫阳眉头一皱，咳嗽道：“扯远了大帝。现在不是关心九龙魔像和九龙合璧的事情，天下武学，不断进化，已经朝着玄学和修真开始迈进。

人类终究要和这片孤独的星空，做一次握手。”

“和星空握手么？”蛮夷大帝抬头，他看着他再也看不见的蓝天和星空，无力的摇了摇头：“叶紫阳，我把金身残本送给你了。你送我什么……”

“将死之人，你要什么？”叶紫阳问。

“我想知道你身体的秘密，让我在临死之前……”

“打住。”叶紫阳摆手：“蛮夷大帝，不是我不信你，在这种决战的关键时刻，你现在虽然快死了，但是依然有实力将我再一次碾压，你觉得我会在这个时候，交代出自己的底细来？万一你和总督在暗中联手害我，我可就冤死了。”

“哈哈哈哈！”蛮夷大帝点点头：“不愧是叶紫阳啊，年纪轻轻，深谋远虑，老谋深算。我怎么看，你也不像是二十多岁的年纪啊。罢了……”蛮夷大帝伸了伸懒腰，叹了声：“总督要重启地球，榨干现有世界的所有资源，为他的量子洞穿器，提供能量。人类世界祸不单行，这场核武圣战已经超出预计了。叶紫阳……我死之后，你打算做点什么？帮助这个世界么？”

“没那么伟大。”叶紫阳摆摆手：“我要有改变世界的能力，这场核武圣战就根本不会打起来，还死了那么多的人。

蛮夷大帝，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但是地球，终于还是被人类逼到了这一步，仅剩的人口已经不足古文明的万分之一。就这些人，还在吞噬现有的资源，人才的浪费。这个核武圣战，已经把人类的有生力量，再一次，蚕食殆尽。你，总督，都是罪魁祸首！”

“嗯……”蛮夷大帝闭上眼睛：“我是个罪人，我这一生……”

“见过这个小女孩么？”叶紫阳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早年的蛮夷大帝，坐在一个热带雨林里，啃着牛腿，用大手，抓起了一个小女孩的脑袋，哈哈大笑的照片。

“是她啊！”蛮夷大帝点点头：“当年见过。”

“还活着么？”叶紫阳问。

“这……”蛮夷大帝迷惑道：“她已经被送走了。去了那个地方，我也不知道她的生死。”

“那你，有没有，对这个小女孩，做一些，不好的事情……？”叶紫阳眯起眼睛，问他。

“有。”

蛮夷大帝点点头：“我说了。我不是一个好人，我也不指望这一生，还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什么佛。

像我这样的人渣，就应该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否则我活着，就是对这个世界的糟蹋。”

“嗯……”叶紫阳点点头，好半天，才叹了口气：“就这样么？”

“嗯，就这样吧。”蛮夷大帝看着他，心中平静：“我想过我死的样子，不过像今天这样，能死在你的手里，我还是挺圆满的。”

“好，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叶紫阳道。

“你说。”

“以你现在的能力，还是可以绝地反击，将我，将大祭司，宙斯，一同绞杀的，为何突然放弃了？”这是叶紫阳，不明白的地方。

半晌后……

蛮夷大帝才苦笑一声，无奈道：“没什么不能理解的，我说过，我幻想过我死去的场景，不是今天，就是明天。我终究要选择一个我认为，最好的死法。

像我这种人渣，垃圾，不会有好报的。

我之前的确想把你们三个，统统撵杀的。可是我听到你和他们的说话声，听道了人类的敌人，是啊！”蛮夷大帝模模糊糊的眼神里，看着他再也看不透的天空，如有所思道：“我们敌人，永远不是我们自己。可那，又是谁呢？”

“在浩瀚的宇宙里，其实孤独的，只是地球而已。我们不是被孤立，而是被遗忘，或者监视起来……”叶紫阳叹了声：“我之前在圣武的就职演说里，就提到了这个观点。我们所依赖的宇宙，存在的星空，也许并不是什么巧合，也不是没有所谓的高阶文明，当一个巨大的空间时间，演变成浩瀚的黑洞和星辰之时，就连你自己家里，都会有照顾不到的地方吧。”

“你的意思是说？”蛮夷大帝问。

“我的意思是说，我们的星空，宇宙，地球，可能，只是，被大宇宙的无尽文明，给忽略，或者遗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