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神白起
作者:静默山水间 | 分类:历史 | 字数:69.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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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白起的苦恼
第90章白起的苦恼
司马错听了白起的话,顿时赞赏地拍拍白起的肩膀大笑道:“哈哈,白起将军果然心思缜密,有将帅之才。”
说完话锋一转道:“不过你只猜对了一半,真凶却另有其谋。”
“哦?”白起看看胸有成竹的司马错开口问道:“莫非大人已有论断?”
司马错抚胡须叹了口气道:“本官也是仅凭推断,若要此人伏诛,必先据有真凭实据。”
“嗯,大人所言极是。”白起点点头,也不再追问,只是继续赶路。
时值正午阳光毒辣,白起背后的伤口被汗水浸泡,一时间竟奇痛无比,但白起只是皱眉却仍咬牙坚持。
时刻注意着白起的司马云麓却看出了端倪,急忙上前要求司马错令更卒们停下歇息一下再继续赶路。
妹妹的话,身为家兄当然照顾,于是一挥手,所有人找个阴凉的地方休息一下再走。
看到司马云麓关切地上前,为白起卸下铠甲擦拭伤口又涂上特地带在身上的金创药的情景,司马错才知妹妹所为何意,只好笑着摇摇头,表示无比的酸楚。
真是女大不中留啊,想不到自己从小就疼爱的妹妹,在家里从来都是金枝玉叶饭来张口的公主,转眼间才认识白起几天,就如此殷勤地嘘寒问暖,这让从未享受过如此待遇当哥哥的情何以堪。
念及于此,司马错索性背过脸去,眼不见心不酸罢,好歹落个清净。
一个时辰之后,众人跟随司马错来到西城伊司空府。
司空府虽没有郡守府那么庄重堂皇,但也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毕竟都是临时搭建的草房,可也好在房间宽敞众多。
安排下白什众人后,司马错趁着即将开饭的时间,派人前去邀请白起参加自己的家宴。
这可是一般人想都不敢想的特殊待遇,看到白起带着王翦前去赴宴,白什众人馋的哈喇子流一地。
但他们又怎么能体会到白起的苦衷,此刻白起规规矩矩坐在司马空,也就是司马错七十九岁高龄的父亲下位,正在接受司马家全家人的审视。
司马云麓是司马空晚年所生,既是最小也是唯一的女儿,两位老人加上司马错都疼爱有加,受老人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思想,在司马云麓还只是十五岁花季的时候就开始为她物色如意郎君。
还在咸阳城时,就有无数媒人踏破了司马家的门槛,其中不乏王侯将相的公子对司马云麓心生爱慕,奈何司马云麓只是小嘴一撇,没有一个看上的。
眼看就要成年,面对司马云麓的执意不肯,司马家上下是干着急也没有办法。
如今司马云麓看白起的眼神含情脉脉,这可成了全府上下的大喜事,在司马空的提议下,才让司马错派人将白起请过来吃个饭,也算初步替女儿把把关。
司马家族好歹也曾是咸阳城的大户人家,身为一家之主的司马空虽然上了年纪,却更有一双洞察万物的慧眼。
可想而知,白起面对的压力还不小呢。
家宴上分别有二老还有司马错和他的夫人,以及司马错的长孙司马靳,当然少不了云麓也在席间。
司马靳冠礼之年,刚好比姑奶奶大一岁,自己的父亲战死与蜀王平乱之战,一直跟随司马错东征西战见惯了大场面,此年龄正是心高气傲之时,看见白起还没自己大呢,却要还得让自己叫一声“姑爷爷”,于是怎么看白起都不顺眼。
反观二老,盯着白起看,都笑的合不拢嘴了。
“白起,你家中可有双亲?”老太君笑着对白起发问。
“晚辈自幼失去家人,至今孤身一人。”白起说着对二老笑了笑。
一听白起孤身一人,老太君顿发慈悲之心,颤抖着将身前一盘桂花糕推到白起面前,非让着白起尝尝。
老爷子呵呵笑着开口问道:“如今世道这么乱,只身一人无家可依,不容易啊!”
说着话锋一转试问道:”不知你如今身居何处?”
看似可有可无的问题,却暗藏着司马空的种种试探,一是暗示没有家族的帮助一个人很难得到重用的道理,白起不用说司马空就已经猜到了答案,肯定是一介白身。
二则让白起知道,司马家族可曾是名门望族,只是为了避祸才暂时虎踞与西城伊的,若是时机成熟,可随时再次成为豪族。
一来二去白起当然明白,老爷子是在告诉自己,司马家族家大业大,能和司马家族结亲,对白起来说可是属于高攀了,应该值得庆幸。
白起思付着开口回道:“晚辈虽无所依仗,早年幸得爷爷悉心教导,如今依凭勤奋好学,倒也活的自在无忧。”
“爹爹,白起身居上造之位呢。”司马云麓及时补充道,让司马空十分诧异。
“哦?可有此事?”抚须的手停下来发出一声疑问。
年仅弱冠又没有强大的家族做支撑,是很难受到提拔的,与同龄人而言,已经是难得一见的人才了。
“当然啊。”司马云麓骄傲地继续道:“说出来爹爹恐怕不信,白起上造的爵位只是用了十天时间获得的。”
“唔,了不起!”老太君不由发出一声赞叹。
两位老人相互看看,对白起十分满意。
司马空似乎想到了什么,探身问道:“既然你乃白氏后人,不知祖业何处?”
“晚辈祖业乃今楚国,邺城!”
白起此话一出,惊得司马空睁大了浑浊的老眼急忙问道:“可否告知你爷爷名讳?”
“白公胜是也。”白起坦然道。
“果然如此!”司马空拍案而起,众人一片惊呼。
他们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看着司马空,不知道老爷子听到白公胜的名讳,为何做出如此反应。
“这都是天意,天意啊!”
司马空仰头看向堂外的天空,微微颤抖的须眉下,浑浊的眼泪不知何时从那布满皱纹的眼角悄悄滑落。
模糊的记忆在渐渐清晰,那些跨越半个世纪的陈年往事悄悄地布满了司马空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