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你可觉得熟悉？”

阮沅曦回过头，就见一身白衣的阮盈辉慢慢的走向她，她的指尖在墙面上滑过，再触及到一道极深的痕迹时，她的目光微深。

她转过头，看向阮沅曦，微扬起下巴，拧着眉：“看看，你现在变成了什么样了。”

“被囚禁在这凡人的躯体内，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做不了。”阮盈辉向她走了几步，在三米开外停下脚步，她神情淡漠，目光之中透着怜悯，就好似她有多么可悲一般。

阮沅曦一头雾水，她皱着眉头，不理解阮盈辉的话，什么是被囚禁在这个凡人的躯体里？她在说些什么玩意。

“你什么意思？”

阮盈辉听到阮沅曦的话，抚了抚掌心，她歪歪头，眼中带着遗憾：“我差一点忘了，你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

“你知道些什么？”阮沅曦盯着阮盈辉，抿着唇，她之所以明知这可能是一个圈套还非要往里面闯，便是因为她不想再什么都不知道，若是真的有那么一段过往，她理因知道，而不是一直被蒙在鼓里。

阮盈辉勾起嘴角，轻笑起来，她的眉眼柔和下来，看上去十分的有亲和力：“你想知道什么？”

阮沅曦不认为她说出来阮盈辉便会告诉她，她可是亲手杀了阮盈辉的人，不管现在出现的这个人是不是阮盈辉，她们都是注定势不两立。

她没有接话，别开眼，去继续观察起墙面上的痕迹来。与其等着阮盈辉告诉她，她还不如自己观察观察，仔细看看，说不定能从这里想起什么。

阮盈辉脸上的笑容消失，她的神情略冷，她抿起唇，也没有再说话，反而也和阮沅曦一般，看起墙面上的痕迹来。

阮沅曦见她没了反应，转头看了她一眼，看她也是和自己一般看起这宫殿内的打斗痕迹，挑挑眉头。与她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什么心理不同，阮盈辉更像是在欣赏，欣赏一场战斗。

阮盈辉抬起眼，对上阮沅曦的视线，不冷也不淡，没有憎恨也没有厌恶，就似只是在看一个毫不相关的人一般。

可阮沅曦终是从其中看出一些端倪来，她在着急。可是她为什么要着急？和这个宫殿有关吗？还是，和她有关？

她转过头，虽然不知道阮盈辉现在打的什么主意，可她现在倒是比以前要沉稳许多了。

阮沅曦走了一圈，在一把椅子前站定，这个椅子上可以说是这个宫殿中唯一一个完好无损的器皿。

她抬起头，看向阮盈辉，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为什么阮盈辉会出现在这里，又和她说她知道一切？又为什么她对这里的一切有着别样的情感？

若是真的有一段过往，那么或许，在这里打斗的人，便是她和阮盈辉。

“我和你，在这里战斗过。”阮沅曦的指尖自椅子上滑过，语气肯定。

阮盈辉拍拍手，她走到椅子前，同阮沅曦之间只差了一个椅子，她向前探身：“你猜的没错。”

阮沅曦挑挑眉头，果真如她猜的那样，那这么说的话，阮盈辉的身份也不一般，她既然死而复生，那有一定的可能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你们凡间不是有一句话。”阮盈辉站直身子，手指滑过椅子的靠背，她嘴角带笑：“叫做因果循环。”

“你既然猜到了在这里争战的是你我，那你不防猜猜，最后是谁赢了？”阮盈辉将椅子转了过来，垂下眼眸，遮去其中的情绪。

阮沅曦看她这副神态，又四下看了一圈。在文中，陆锦眠是同神族有关的人，虽说对阮盈辉的身份没有过多的描述，可也可以猜到阮盈辉的身份也不一般，她能够一直陪在陆锦眠身旁，或许就说明了，她和神族也有一定关系。

虽说她经历了许多事情之后，她并不能确定，她到底能不能相信书里面的情节是否为真，可现下，对于这些，她也只有书中的那些线索了。

只是若阮盈辉是神族的话，那她又为什么要和她发生争斗呢？为什么会有这一场战争？

神族向来高高在上自命不凡，若她只是一个凡人的话，阮盈辉没有理由要同一个凡人争斗，她不屑于同凡人争斗，也不屑于同凡人计较，神族向来如此，于他们而言，凡人同灵兽魔兽没有什么差别，只是他们具有自己的思想，也更为狡猾一些。

这般想来的话，难道她也不是凡人？那么她是谁？

阮沅曦对于这场争斗最终是谁胜利并不感兴趣，她思索起自己到底是谁来，为何这一切都如此诡异，同书中所写的差别如此之大。

又为何温归璨知晓她体内系统的存在？又能找到人为她研制压制系统的药。为什么又会有那么多知晓她过往的人？而她对这些过往却没有半点记忆。

她明明只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平凡女生，和弟弟相依为命，过着平凡俭朴的生活。

好不容易，他们两个都毕业了，可以去工作，可以慢慢改善生活，对于这一切又重新有了希望，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她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她必须要完成系统所安排的任务？为什么这书中的每一个人都必须按部就班的活着或者死去？

她不明白。

阮沅曦头开始疼了起来，她揉揉额角，眉眼间露出些许疲态来，如果她们说的都是真的，那么难道二十一世纪的一切都是假的吗？

她做的一切，她为之付出的努力，还有一直牵挂着她的弟弟，这些都是假的吗？怎么可能呢？

阮盈辉看她这个样子，不紧不慢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她撑着脸，看着这宫殿里的一切，恍惚间，似乎可以看到这个女人在赢了她之后，坐在这里的嚣张模样，还真是不甘心啊。

她堂堂神族天女，竟然输给了一个和魔族为伍的人。

不，也不算是输。

她又笑了起来，只是说这结果和过程同她所想的有些许偏差，她成功拖住了这个女人，最后也成功在命运之书上写下未来，她没有输。

但她也没有赢。

阮沅曦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越想头便越是疼痛，她索性不去想：“应该没有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