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士福只觉周身灵力暴乱，却未伤他分毫，待他回过头时，程静已经瘫软在地，抽搐着没了生息。

她的眼睛没有闭上，睁的极大，满是不甘，眼角有浅浅的泪痕，身上的衣物残破不堪，满是血迹，她方才握剑的手更是被毁的血肉模糊，伤口深可见骨。

阮士福低着头，有些恍惚。程静以前不是这样的，她以前总是温温和和贤淑大气，哪怕二哥又有了侧妃和小妾也没有哀怨，反倒是理解二哥，她知道二哥最想要的是什么，也一直劝说她的父亲帮助二哥，她曾和他说过自己没有什么大的理想，能够陪在爱的人身边便足够了，哪怕那个人不爱自己。

当时他不理解，阮士福一直认为阮士雅是爱着程静的，否则为什么会为她洁身自好，从不去侧妃和小妾院中，只是将他们娶入府中，满足他们的要求，同时拉拢各方势力，二哥没有亏待过那些侧妃小妾，自一开始他便说的很清楚，他们之间没有感情，他不会去碰他们，等到大业一成就放他们出宫。

而二哥同嫂子却是关系极好举案齐眉。而现在那个总是带着笑容，温柔无比的嫂子死了，就死在他的面前。

“她疯了。”阮士雅收回灵力，淡淡的说道，毫无情绪波动。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烧焦味，这是阮士雅灵力中蕴含的火元素。

戴旭方跑入院中就闻到这熟悉的味道。他本是在书房等阮士雅，可他迟迟未归不由心慌，问了下人知道他来了后院后，只觉得不好，可等他亲眼看到之前，他都一直认为阮士雅不会下杀手。

看清屋中的情形后，戴旭面色苍白，向后退了一步，不去看发现自己的阮士雅，跌跌撞撞的离开。她死了。

阮士雅脸色骤变，连忙追上戴旭，不管不顾的将人揽入怀中。

坐在方才程静坐过的凳子上，脚边的尸体已经冰凉，阮士福摸摸脖子，脖子上的伤口处附着灵力，这个灵力不属于他也不属于阮士雅，这是程静的灵力。

她身体本就虚弱无比，这应该是她仅存的灵力了，她本就没打算杀了他。

她挟持他去威胁阮士雅，只是一心求死，她本来就不想再活着，她用灵力包裹了他的伤口，帮他愈合。她其实没变，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愿意去伤害别人，变得是他，他不再相信和理解她，或许说他从来就没有相信过她，不论发生什么，他总是偏向阮士雅那一边，毫不犹豫。

阮士福觉得这个事实有些可笑，垂眸看着程静的面庞，神情恍惚。又死人了，这一次还是他的嫂子，那个位置就这么重要吗？

缓缓蹲下身，阮士福合上程静的眼睛，将她的尸体抱了起来，准备带去她生前最爱的地方安葬。他和二哥本就对不起她。

可下一秒，阮士福难以置信的看着院中相拥的两个人，突然想起了程静没有说完的话，以往奇怪的事情仿佛都可以联系起来。

他看见，正在和二哥拥吻的戴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