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所有师妹之中，她最喜欢冰潋，喜欢到为她不惜灵魂永堕黑暗。

她血液里藏了一只畸形怪兽，一天天吞噬她。

她的理智告诉她，这种感情是不正确，是罪恶，是不容于世，不被世人接受，可一见到她，犯罪的欲望就病魔释放。

整个人不由自主！

“今天小师妹被师傅叫走了，我也想师姐就来了！”

“你想我？”素雪克制地惊喜。

“是啊！”冰潋从善如流：“从来到这里开始，遇到的第一个人，是师姐，对我最好的人也是师姐，第一个为我过生日的人也是师姐，为我洗澡、送饭、受罚、打雷时抱紧我，安慰我……有时候我都在想，我以前那些男人都比不上师姐半分。”

“我……”素雪嗓子像破开的血，那种夙愿以偿的惊世美妙。

“冰潋，你不怪我吗？”她的感情龌龊不堪，令世人所不容。

以至于她一直小心翼翼地藏着掖着，不被人发现。

冰潋笑容满足：“我也喜欢师姐，比任何人都喜欢。”

素雪惊喜万分：“冰潋，我很高兴。”原来不是她一个人暗恋，有回报了！

那是希冀之光绽开绮丽花蕾。

“喝药吧！”冰潋一只手托起素雪下巴，将药碗凑近。

素雪简直受宠若惊，冰雪容颜化开惊艳，毫不犹豫地张嘴。

彼此砒霜我之蜜糖，就算是穿肠毒药也甘之如饴。

喝完药，冰潋的嘴角悄无声息地裂开一抹得逞。

“这药和平素都不一样！”

冰潋表情蓦地一僵，又迅速咽下心慌：“哪里不一样？”

“比以往都要甜！”

“那师姐喜欢吗？”冰潋敛下情绪，脸色黑的高深莫测。

“喜欢啊。”素雪认真回道：“只要是师妹送给师姐的，我都喜欢。”

“若是毒药？”

“也甘之如饴。”素雪难得溢出笑意：“我相信你不会给我毒药。”

冰潋心里不是滋味道：“师姐就这么相信我？”指尖已经嵌入掌心，殷出大面积的痛液。

素雪摇摇欲睡，努力抬手试图抓住眼前人：“冰潋，我喜欢你，不是师姐对师妹的喜欢。”

“你想说什么？”

“我喜欢你——唔！”素雪呕出一口血，视觉峥嵘晦暗：“是爱人的喜欢啊！”

那只试图伸来的手，终是随着主人的落幕垂下。

犹如万念俱灰的珍宝失去鲜艳火彩。

“师姐——”冰潋眼角淌出一滴泪：“对不起，你的爱，我承受不起，倘若真的爱我，就保佑我一帆风顺，得偿所愿吧！”

对不起——

病床的女人再也不能鲜活地回答她，哭泣时给予她安慰，开心是陪她大笑，追随她的喜怒哀乐释放情绪了！

那是一具失去生命力的死尸，房间浓郁的死亡气息。

冰潋近乎崩溃地冲出房间。

“小师妹——”十六师姐带着那个照顾素雪的弟子回来，对着冲出门口一闪而过的身影喊道。

“小师妹这是怎么了，一看见我们就跑，难不成还在计较我们曾传她是蛇妖的事情？”

那个弟子疑惑道：“可是十六师姐，我觉得那人怎么看着不太像小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