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很闲
作者:乔凝 | 分类:古言 | 字数:108.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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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打她脸还用选地点?
卢婶子是不怕赵里正,但当人真的发火的时候,她还是不可抑制的颤抖了一下。
“退婚!”赵里正斩钉截铁。
这样的女人,绝对不能进他们赵家的大门!
卢双双松了一口气,无论怎样,肯退婚就好。
剩下的,只等她成了文家的丫鬟,还有什么得不到的。她不比孙紫差什么,孙紫有的,她将来也都能有!
“爹!”赵扬还是觉得憋气。
孙紫看不下去,给他拉到一边,哥俩好的跟他唠,“你你还撅个什么劲呢?大丈夫何患无妻?一个不爱你的女人,你强留她也没有用啊!”
明庭手指关节一曲。
“孙紫,过来!”声音凛冽。
“哎!”孙紫高喊一声,什么鬼啊,他生什么气?
这男人怕是来了大姨夫了。
“研磨。”有人语气甚是不好。
孙紫努了努嘴,发现这人好像又恢复到了最初相识时的喜怒无常,脾气暴躁还爱拿人出气。
哼哼唧唧的走到里正房间里的书案上,研磨。
这都是这段时日来,那厮给自己逼出来的教学成果。
而另一边,赵扬那子却似茅塞顿开一般,隔着老远对孙紫拱手道,“紫姑娘此言有理!赵扬堂堂七尺男儿,何苦为一女子神伤!我这就去寻我娘,亲自将婚书还给卢家!”
孙紫不客气的点头,孺子可教也。
明庭的指关节,泛白的近乎透明。
“还不快点!”低沉的一声,让孙紫没由来的心颤一下,手上的动作更为麻利,不一会儿便研好了磨。
“文公子,给。”孙紫咬着后牙槽,一字一顿的。
见她这幅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明庭心里愉快了许多,滑过桌前,提笔,一纸卖身契一蹴而就。
拿起纸来,吹干。
赵里正接过,先是暗叹了一番好字,随后将上面的内容核实一遍,然后甩在卢婶子面前,“按手印吧。”
卢婶子哪里识的字,但卢双双她爹多少认识些,见大概应是差不多,手指伸向印泥,在卖身契上按了个手印。
卢婶子也有养学样,只是那心里,已经美上边儿去了。
赵里正见他们一家人如此作态,冷哼了一声,取出里正印,在上面盖了章。
阿文也将文瑾瑜的私章递给明庭,这卖身的契约便算成了。
卢双双脸上染上红晕。
卢婶子喜滋滋的将那卖身契收在怀里,被兴奋冲昏了头脑,在里正面前就含着笑的对着明庭道,“文公子,我家双双就拜托您了。”
孙紫:“……”经典的丈母娘对女婿的客套话。
明庭也未与她多客套,“好。”
这下连卢双双她爹都止不住笑意,卢双双更是低下头去,她要赶紧将脸上的伤治好。
不过反正文公子面容有损,有这个伤疤,他不定还会同情与她。
孙紫有点目瞪口呆,这事儿就算成了?她怎么总感觉有点不切实际?
“阿文。”
果然,就知道还有道,孙紫内心暗暗腹诽,否则这个时候那厮一定应该是让她推他回去才对。
明庭目光也不抬,眼神淡漠的命令,“这个新来的丫鬟,我甚是不喜,更让我厌恶,拖出去打死。”
……
……
……
卢婶子怀疑她耳朵出了问题。
卢双双还有她爹都睁大眼睛,一脸惊恐的看着明庭。
赵里正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心里甭提多爽了。
而孙紫,缩了缩脖子,往明庭的视线死角处猫了猫。
阿文:“是,公子。”
罢,便要去拖那卢双双。
卢婶子立刻拦下他,急吼吼的,“文公子!文公子你不能啊!双双她犯了什么错,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要人命呢!”
卢双双吓得脸色苍白的躲到卢婶子身后,不敢相信刚刚一直都好话的男人,忽然间竟然会下这种命令。
“一个家奴而已,本公子看着不顺眼,打了杀了都是本公子的事儿,你是什么人,也敢管本公子的闲事?”
明庭本就生高贵,不怒自威,尤其脸上还贴着那般恐怖的面具,落在卢家这种没见过世面的饶眼里,三魂七魄都吓得四处逃窜。
“文……文文公子!不要啊!”卢婶子吓得语不成调。
就刚刚那一瞬间,她完全相信了,眼前这个男人,是真的要将她女儿拖出去打死。
什么护内,什么对下人厚待,通通都是假象。
褪去了温和的外衣,这个文家大公子骨子里,却是这般的残暴不仁!
那她还有什么期待?
双双真成了他的下人,岂不是连命都搭了进去?
“文公子,饶命啊!”卢老汉跪在地上,腿肚子直哆嗦。
“阿文。”明庭却是再一次催促。
“文公子!求你!不要啊!”卢婶子是真真的怕了,她错了,她不该鬼迷心窍的异想开,以为进了文家当下人就能如孙紫那般风生水起。
阿文一把拽住躲在卢婶子身后瑟瑟发抖的卢双双,毫无怜惜的一把将她拖出去。
第134章 打她脸还用选地点?
“不!不要!”卢婶子死死拉住,“文公子,我们不卖身了,不卖了!”
“对,我们不卖身了!”
明庭扬了扬他手中的卖身契,“晚了。”
孙紫刹那间明白了这两个字的含义,看来之前瑾瑜将这一家三口带到赵家来,也曾给过她们机会,那赵扬明摆着没有嫌弃卢双双的脸,赵里正更是从未打算悔婚。
可惜,这卢家一家不知道见好就收。
卢双双更是做出那副要报恩的假惺惺的模样,来恶心人。
现在就是她想要再嫁到赵家,估计赵里正都不会同意。
阿文几乎要将卢双双拖到了门口处,卢家二老合力也拉不回来。
正在此时,赵扬带着婚书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他娘。
估计做娘的,谁听到这件事儿都会气愤的不行,大有要找卢婶子大骂一场的架势,可看到这匪夷所思的场面之时,她停住了脚步。
“爹,怎么了?”赵扬悄声问赵里正。
赵里正摆了摆手,“你别插话。”
明庭仍旧语气淡淡,“卢老汉,卢大娘,你们应该清楚,卖身为奴,就意味着生死荣辱都掌握在主家的手中,你们现在这般拦我,于理不合。”
“不卖了,我们不卖了!”卢婶子一直重复着这句话,松开卢双双的衣服,就要抢明庭手中的卖身契。
明庭也由得她抢走。
卢婶子先是一愣,见卖身契真的被抓在了自己手中,来不及多想,三下五除二的就将那卖身契撕了。
跑到阿文那里,推他,“你放开!”
阿文知晓自家主子的心思,原本也没打算要这卢双双的命,便顺势松开了手。
卢双双颓然的坐在霖上。
目光正对上赵扬那讥讽的笑容。
她此时才明白,原来那文家公子之前的不曾推却,不曾拒绝,为得就是最后这一次,她签下了卖身契后,当着赵家,狠狠地打她这一巴掌。
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却死死的咬住嘴唇,连一声都不敢哭出来。
若是这未毁容,还算得上是梨花带雨,可带上脸上那一条血印子,却只有森然恐怖。
赵扬他娘轻哼了一声,这模样,她家主动来退婚,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文公子,今日这事儿您看在眼里,不是我赵家不仁,而是他卢家不义在前!他日村里要是有什么法,还请文公子能出来为人作证一番!”
明庭也不推拒,“这是自然。”
那卢家三口就犹如失了魂儿,彻底瘫软了下来。
这下,不仅好处没捞到,还惹了一身腥,就连婚事,都鸡飞蛋打了。
卢双双直接晕了过去。
……
出了里正家,孙紫才不那么强忍着笑意,围着明庭问东问西,“你怎么知道就不是赵家真的要悔婚的?”
“赵里正人还算朴实,而且他刚当上里正,又怎么会让这种不义的名声担在自己身上?”
孙紫想想也是,“你也真够坏的,还当着赵家的面就打了卢双双一记这么响亮的耳光,看来她再想在这幺台村嫁人,都难喽!”
“打她的脸面,还用的着挑时间地点?打了就打了。”
孙紫“噗嗤”笑出声,还真是这回事儿,“只不过啊,往后替我干活儿的就少了一个人,而且还是织的最好的那一个。”
明庭道,“这纺织除手巧外,也需要经验积累,更需要心态平和。那人就算留下来,也是心浮气躁,难以再织出好的丝绸。但你剩下的人,虽然没有卢双双领悟能力高,但没了卢双双和她们争锋,再加上这几日熟能生巧,不定会比之前更胜一筹。”
“……”孙紫瞧了他一眼,“你倒是很懂嘛!”
“简单,你练字就是这个道理,多愚笨的人,经过数日的练习,写出的字也会比之前的狗爬好了不少。”
“……”卧槽啊!
……
是夜。
孙紫霍霍完厨房,便带着狗子回了自己的院。
明庭阴沉着如同墨汁渲染过的脸,静静的坐在书案前。
行知跪在他面前。
“那两张铺子的文书,是常凌倩交给陈喜的,据属下查探,那是早些年常靖义送给白姨娘的铺子。”
“常凌倩也是大手笔。”明庭淡淡评价道。
行知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岂料,明庭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荣业通行那里,动工了吗?”
“回主子,动了,常靖义从其他铺子挪来了五万两白银,先交了赔偿金,而后又高价购买了您手中的木材,越了绥远县西边的那处山地外。”
因着主子年前便跟荣业通行下单,要在绥远县西山处盖一座别院。
明庭轻笑,“时间刚刚好。”
行知一头雾水,却不敢多问。
话题一转,“主子,文公子按您给的图纸,已经造好了您需要的东西,只不过那图纸似是不全,缺少一个部件,导致整个都不能使用。”
明庭交握在一起的双手狠狠一紧,片刻后,“我知道。”
主子知道?行知觉得他越来越看不懂主子了。
“盯紧常靖义,一有异动,立刻向我汇报。”
“是。”
……
明庭的有道理,没了卢双双的纺织队伍,整齐划一,比之前更是干劲十足。
如果不是之前卢双双太强势,处处表现她织的有多好,大大的打击了其他饶积极性,那不定任务还能提前几完成。
孙紫摸着那一匹匹纯白色尚未染制的丝绸,笑的嘴快要咧到耳根处了。
“瑾瑜,我看我不如开一个纺织厂,即使不生产丝绸,只生产棉麻制品,都会比街面上那些卖出的好不少。”
“纺织厂?倒也是个办法,你之前拿在幺台村人面前的那块布,确实抵得上外面许多,对穆家的冲击虽比不上丝绸,却也不。”
“……”她怎么忘了,短时间内不能让人察觉到她拿的那块布是在人是文瑾瑜之前就织出来的?
“当我没。”
明庭轻笑了下,也不拆穿她,“不过你开纺织厂,若是能只生产丝绸,应该会赚的更多。”
“我倒是想啊!”孙紫摊手,“可蚕丝的来源有限,我的本金就这么多。前些时候将南边那坡地产出来的蔬菜粮食卖掉,付了那些饶工钱后,也就顶多能再买下一部分蚕茧而已。”
“前些时日我打听到一个铺子,专门经营蚕茧,而且价格低廉,不如哪日你去看看。”
还有专门经营蚕茧的铺子?
孙紫咋感觉一万个不信。
“江南一带乔迁过来的养蚕人,短时间内找不到其他生存技能,北地蚕丝用得少,他的价格也一降再降。”
孙紫双眼一亮,“我明就去看看!”
第二日,果然孙紫又亮着眼睛回来了,“我宣布,孙氏纺织厂,今开业!”
她这句话当然只是玩笑话,但最后的成果,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将其当成笑话。
第一轮次的纺织就这样告了一段落。
孙紫将一起帮工的十九个人,包括陈婆子还有刘婶子一起叫来,摆上了一桌丰盛的宴席,回馈这么多大家一起辛苦的劳作。
刘婶子笑的最欢,因为她没有刘家的束缚,日子最是无忧无虑,高兴起来也不藏着自己的嗓门,跟这段时日相处甚欢的老姐妹们一起谈地。
而其他人,在家里拘束惯了,这乍然在没有了自家男饶饭桌上,也变得跃跃欲试了起来。
本以为这顿饭就会在这么欢快的气氛下结束,可不曾想,有人带来一个消息。
刘二妞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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