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盛，多大人了怎么还辨不清我说得哪句是假是真呢。”江奶奶仰起脸，亲了亲老伴的下巴，笑眯眯地，“除了先生的美色，我不接受任何贿赂。”

江奶奶：“我爱你，臭老头子。”

张爷爷：“毯子披好，快掉了。”

偏身而过，猝不及防被两位老人家喂了狗粮的夏璐和顾云沉：“……”

夏璐忽然说道：“美式可乐味的狗粮我还没吃过。”

顾云沉侧眸，“嗯？”

夏璐：“啊……就那种单身汪们的专属食粮啦，往简单说就是薯片。”

顾云沉差点脱口而出，我们俩也能撒狗粮的，你想的话。

还好江奶奶的话打断他，“切好水果啦？璐璐、沉沉？？”

“嗯！奶奶！！”夏璐拿走杯子和茶水壶率先出去，“我还泡了红茶……”顾云沉捎上切好的水果，然后跟随她的步调，亦步亦趋。

很快，老人家们的杯子添满茶水。

在长辈面前，夏璐不敢肆无忌惮地玩手机。爷爷奶奶们风趣健谈，无论聊及何话题，她都能接得游刃有余。

坐在女孩右手边的顾云沉像只竖耳朵倾听的小兔子，也不时跟着聊。

王奶奶转而笑着问：“寒假是回你爷爷那边吧小顾？”

“嗯，”顾云沉沉默一会儿之后，沉声说道：“快开学的时候我再回来。”顾爷爷顾奶奶时隔五年回到连城，他们没理由不回去探亲。

夏璐闻言却沉默了。

这一刻，夏璐机械地咀嚼着草莓，舌尖里泛滥成灾的酸甜味，她却食不知味。很早很早之前她就发现了一个令她‘内牛满面’的事实。

无论她到哪里游玩，明明都带伴儿了，也必须捎上顾云沉。

亲霸霸亲娘娘信得过顾云沉这隔壁邻居，偏信不过她这十月怀胎出生的亲闺女。夏璐不知道哭好还是笑好。

怒伤肝、喜伤心、思伤脾、忧伤肺、恐伤肾。

日本之旅，都要泡汤了。

……

……

下午茶过后，老人家们跟夏璐一块打起了扑克牌。

顾云沉不玩这些，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快到晚饭时间，便进了餐厅帮刘阿姨准备晚餐。顾云沉已经脱去了外套，他穿着蓝白竖条纹的衬衣，是那种很细的蓝条纹。

衬衫衣领敞开一小口，袖口挽在小臂处，露出的线条结实、腕骨修长，指骨纤细，骨节分明。头顶上的灯光照得他眉眼如画，刀刃撞击案板，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刘阿姨往平底锅里浇上一层橄榄油，顾云沉端起一堆切好的小蘑菇倒进热好的油锅，又在厨具架上拿走锅铲，轻轻翻炒。

每回这小伙一来，都会帮忙烧晚饭，她做饭速度也快了不少。

“谢谢你啊小沉。”刘阿姨在水槽里清洗着篮子里的生菜。

顾云沉笑了下，“没事。”

厨房的动静招来了夏璐，冰箱门开着。顾云沉毫无察觉，捧着几个鸡蛋跟西红柿关上冰箱门。

转身的瞬间，余光似乎瞥见一道熟悉的影，夏璐目光跟他撞上，眨了一下眼，“做饭呀？”难怪一直不见他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