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云错落烬白衣
作者:烟雨燕归 | 分类:古言 | 字数:140.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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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叁佰零七章 故去
于是,白神医很快的就将已经研制出来的解药喂给了司徒踏月,然后便是静静的在一旁等待着在杜宇身上出现的奇迹再一次在司徒踏月的身上出现。
三人哪里都没有去,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等待着,等待着。
在很久很久之后,司徒踏月终于有了反应。
起先只是身子微微的抖了抖,然后便是手指动了动。
似乎是没有什么不良的反应。
“白神医,这是?”三姨娘有些担忧的询问着。
而白神医只是抬起了自己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唇边,意思是需要三姨娘不要说话。于是,三姨娘便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陪在白神医的身侧,静静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而自己抱在怀里的孩子,似乎也是感受到了这样的神圣气氛,也是静静的没有动弹。
很快,司徒踏月的动静越发的大了起来。
接着便是脸颊之上有着细小的纹路在蔓延,很快就消失不见,只是一直盯着司徒踏月的三人并没有错过这一丝一毫的变化。
看着出现了这个变化,白神医的呼吸慢慢的变重了,而杜宇的呼吸呀跟着变重了。三姨娘虽然只是跟在这屋子里,也不由得加重了自己的呼吸。
慢慢的,慢慢的,那满眼的纹路竟然是开始再一次的在司徒踏月的脸颊之上开始了新的征程。
看着那如同花朵一般的存在,三姨娘的心狠狠的牵着。但是她相信白神医。
既然自己的杜宇叔可以救治成功,那么自己的母亲一定也可以救治成功的。
于是,静静的等待着。
在很久很久之后,司徒踏月脸颊之上的那朵花终于是慢慢的凋谢,在脸颊之上凋谢。
而后,慢慢的如同自己出现那样的消失不见。
很快,白神医就走了出去,将司徒踏月的一只手割破了,然后取出了一个盆。
黑色的血便从司徒踏月的手中流出,很快便接下了满满的一盆。
三姨娘看着那些黑色的血液,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忍不住放下了。
这黑色的血液就像是自己母亲的生命一般,只要这黑色的血液流出来了,那么自己的母亲一定便是有救了。
紧张的心情顿时土崩瓦解。
三姨娘想要大声的呼喊,想要冲上前去,拉着自己母亲的手,轻轻的在母亲的耳边说着话。
可是,三姨娘知道,此刻的母亲需要的是白神医,而不是自己。
于是,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白神医为母亲把了脉,然后将自己怀里的东西喂给了母亲。
最后,白神医慢慢的让开了一条道。
三姨娘终于可以看到母亲的全部容貌了。
司徒踏月沉睡了很久,很久,在今天终于是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看着自己眼前的帷幔,似乎还有那么的一些迷糊,这是哪里?
可是,还没有给她足够的时间去思考,三姨娘终于是朝着司徒踏月扑去。
“母亲!”
三姨娘扑到了司徒踏月的身前,忽的便哭了。
紧紧的拉着她的手,三姨娘哭得不行。
司徒踏月感受着自己手下的湿意。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不是死了,而是被救活了。
“母亲,您终于醒来了。您知不知道,您已经睡了太久太久,久到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做。我应该怎么办?母亲,还好,最后,有您在身边。
“没事了,没事了。司徒踏月伸出自己的手,轻轻的触碰了三姨娘的头。
而杜宇在一旁也忍不住湿了眼眶。
想要走上前,但是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力气。想要张开自己的嘴,却发现一股腥甜直直的朝着自己的喉间冲来。
于是,在开口的瞬间,杜宇忽的吐出了一口鲜血。
“噗——
眼疾手快的白神医及时的接住了朝着地面倒去的杜宇,而后便是三姨娘有些难以置信的脸孔已经不懂的声音。
“杜宇叔?白神医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呢?
但是白神医只是微微的摇了摇自己的头,然后朝着三姨娘递眼色。
“让他们两人独自相处一段时间吧。
“杜宇叔。三姨娘伸出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的哭泣声溢出口来。
眼泪模糊了自己的视线,三姨娘不知道最后的自己到底是怎么走出的屋子。只知道当自己
清醒过来了以后,自己已经站在了屋子之外,而身侧则是一脸墨色的白神医。
“白神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宇,他试了太多的药,身子已经承受不住了。这药一经实验成功,他的所有的坚持都有了回报,于是就坚持不住了。
白神医静静的看着天空,沉重的说着话。
而听到了白神医的话,三姨娘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难道就没有救了吗?白神医,我求求您了,只要你肯去救治,我相信一定是可以就得了我的杜宇叔的。
可是,听到了三姨娘的话之后,白神医却只是微微的摇了摇自己的头。
意思很明显,这人真的已经没有救了。
第叁佰零七章 故去
三姨娘身子微微的一颤,似乎是难以接受这个结果,最后终于是承受不住的跌落在地上。
捂着自己的脸颊,三姨娘哭泣得宛如一个孩子,可是,哭泣有什么用呢?杜宇此刻应该是幸福的吧,毕竟他是为了心爱的女人才变成这样的,他会死在自己心爱的女人的怀里。
以前,他们不能名正言顺的在一起,可是现在,他可以紧紧的拥抱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这样也许对他来说也是极好的。
只是,三姨娘想着想着还是忍不住哭泣。
无论杜宇叔选择的是什么,自己终究是想要杜宇叔活着的啊。自己的母亲一定也是这样的想法吧。
屋内。
杜宇看着坐在床上的人,终于是第一次伸出了自己的手。
慢慢的接近,最后轻轻的拉住了司徒踏月的手。
“这是我第一次这样握紧你的手。”
“是啊,第一次。这样做,值得吗?”司徒踏月看着杜宇,终于是忍不住询问出声了。
“那么你呢?值得吗?”杜宇抬起自己的头,静静的看着她。
“只要是我想做的,哪怕最后是付出了我自己的性命,也是值得的。”
“那么,我也是。我只是觉得对不起影儿,哪怕他再是不该,影儿终究是无辜的,你难道就真的忍心看着她最后那样的痛苦吗?”杜宇终究是有些于心不忍。
“这就是影儿的命,从她出生的那一刻开始,便已经注定了她要走这样一条不同寻常的路。”垂下自己的眸子,司徒踏月没有看杜宇。
“这不是她的错,她错就错在生错了人家。”
“......是啊,如果她不是我的孩子,那么她一定会是最为幸福的孩子了吧。可惜啊,这个孩子到底是跑偏了,做了我的女儿。”
“你就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吗?”杜宇想了想,最后还是询问出声了。
“后悔?也许是有的吧。从我知道自己怀孕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开始了这一场计划。可是,看着影儿那双澄澈的眼睛,我竟然会有那么一丝丝的害怕,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后悔。我后悔将这个孩子生出来,参与我的计划,我后悔利用了她。但是,杜宇,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什么后悔药可以吃的。我既然已经做了,那么我就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我只有硬着头皮朝着前方,不停的向前不停的向前。”
“也许,在以后,看着没有人的院子我会生出许多的后悔,但是,那已经是之后的事情了。我已经被蒙住了双眼,我亦不想睁开我的双眼。杜宇,这一生,我终究是亏欠于你,若是还有下辈子,我希望我们不要再遇到了。”
“这一辈子已经太痛苦了,我们不要有下辈子了吧。”
“其实,这一辈子,你并没有亏欠与我,不过是我先动了心。先动心的必然是要痛苦的。也怪我太过于懦弱,若是我能够在动心的时候紧紧的牵着你,让你为我动心,那么我们之间不会是这样的。或者,我能够在发现自己动心了之后,静悄悄的离开,而不是静静的守候在你的身侧,直到最后发现自己却是越陷越深,那么我们之间也不会是这样的。”
“那么,在发现了你的意图之后,我也许会站在他人的立场上去阻止你。可是,我终究是没有那样看得开。”说着说着,杜宇的眼睛湿润了。
看着司徒踏月,似乎又看到了那个没有心机朝着自己笑得如同花儿一样的女子。
她是那样的圣洁,那样的高不可攀。
这是这俗世将她的一颗心污染了。
“我能抱抱你吗?”感觉自己也许就要走到生命的尽头了,杜宇小心翼翼的提出了最后的请求。
司徒踏月这一次,终于是首先伸出了自己的手,轻轻的搂住了杜宇。
将自己的脸颊埋在了司徒踏月的颈间,杜宇终于是笑了。
“我好累啊,我睡一会儿。不要叫醒我。”
“好,我不叫醒你。”眼泪从自己的眼眶之中涌出来,司徒踏月抱着杜宇,轻轻的哼起了一首不知名的歌曲。
屋外。
听到了屋子里传来的哼唱声,白神医动容的转过自己的身子,走得远了一些。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故事,我也不清楚你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这样的哭泣,但是,我知道,那双眼睛里饱含的深情是我这一辈子从未看到过的。
也许,怪爱太匆匆,竟然是等不及给相爱的两人一次相守的机会,就那样偷偷的溜走了。下辈子,愿你们能够在最好的时候遇上那个让你动心的人,然后经历相遇,相知,相守,最后,在生命遗留之际,静静的细数这一辈子。
你们该是圆满了。
三姨娘抱着孩子,静静的坐在地上。
“杜宇叔。”眼泪不受自己控制的流下。
还记得自己偷偷的在门边,看着那个静静的守在自己的母亲身后的男人,他的那双眼睛里是满满的爱意,是那样的温柔,似乎是将自己这辈子的温柔都留给了自己眼前的女人。
当时的场景是那样的温馨,那样的迷人。自己只盼是这样的场景能够持续的时间再长一点,再长一点。
可是,那终究不过是一场琉璃的梦,只是轻轻的一触碰便会破碎。
母亲,若是在您的身子已经好了之后,我们便直接回去,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杜宇叔还是好好的活着,只需要在您咳嗽的时候便会出现在您的面前,将自己熬制了许久的热粥奉上,然后眼睛里,便是他的一切。
怀里的孩子静静的睡着。
屋里屋外,一片哀然。
而沈传这一边呢?
走到了铺子里,看着颗粒无收的陈茶,沈传的眉头第一次紧紧的皱着。
“那一股人到底是什么人?”坐在桌前,看着围在一起的众人,沈传想了想之后便问道。
“那一股人似乎十分的神秘,他们的少东家从来没有露过面,露面的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那一群人只是唤她巧姐。每一次,我们这边的人想要过去收购的时候,那个女子便会出现在一旁,然后就会在我们出价将要收购的时候出一个比我们的价格稍微的高出那么一些的价格将那些茶农带走。”钱管事上前回复道。
听完了钱管事的话,沈传沉默了。
若是自己能够查出来这些人的底细,那么自己就可以有很多的对策,可是现在的问题是,自己什么也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而那个背后的少东家又是怎样的人?
一时之间,沈传犯了难。
“走,我们去与那些茶农谈一谈。”若是能够遇上那个巧姐,自己可能还会发现点什么。
于是,沈传带着自己的伙计便朝着茶农的家中走去。
而此时的茶农家中,一个身着黄色衣裳的女子正在巧笑嫣然的对着茶农们说话。
而她的身后,一堆伙计正在将那些茶农们取出来的陈茶收拢起来,然后一包包的放到了车上。
“巧姑娘,您看这陈茶,我们手中也还有许多,不知道巧姑娘是否也要一起收购呢?”
“自然是要收购的。我们家的主子十分的需要你们手中的陈茶。还请带我去看看这陈茶。”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