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音在“只”上。

暮摇婳一听就懂了，“要将汪总管灭口的是暮成归，若他知晓的秘密还涉及其他人，岚皇太妃就没机会将他救下，对吧？”

“聪明。”席柏言点了点她的鼻尖，“而今越来越觉得，汪总管是被人特意送到我们手上的。”

“对！”

“听闻暮成归近来在找大师到皇宫中做法驱鬼，婳婳，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我认为，什么鬼怪作祟，事在人为。”她好像来了兴趣，“我倒也想亲眼瞧瞧大师是怎么做法的！”

席柏言瞳眸深邃幽怨，“而我以为，做法当天，宫内会不太平静。”

……

“皇叔，上次你半夜仍在宫中，真的没什么要跟朕说的吗？”暮成归第一次目光透着疏离地面对暮远佟。

“圣上在怀疑什么？”暮远佟语调轻松，半点没将他话里的威胁放在眼中。

“朕不是怀疑你，朕只是奇怪，皇叔想做什么，要背着朕来。你若跟朕说一声，便是在宫里找东西，朕还会派人帮你。”

“那是微臣的秘密。圣上，你不也有事背着微臣么？”

暮成归目光一闪，猛地一拍桌案，“朕是圣上！做什么难道都要向皇叔你交代？”

皇叔……

暮远佟眸底滑过一丝幽光，这个称呼咀嚼着似是别有意味。

想当初，这小子可是想名正言顺地叫他父皇来着。

才过了多久，转变就如此之大？

又或者是，他察觉出了什么？

暮远佟淡淡地笑，“微臣自然没资格插手圣上的每一个决定，是微臣逾矩了，请圣上责罚。”

他低声下气的，好像真把自己放在了臣子的位置上。

暮成归却是愣住，想着他表现的是不是太明显，让皇叔生疑了？

眼眸转了转，他放软态度，“皇叔，并非朕要为难你，只是皇姐那边总让朕招架不住，朕不想跟你也生了嫌隙。”

“帝姬的存在让圣上不快，圣上就没想过，除了这一障碍？”

门外，暮成临听得心惊肉跳，什么圣上宣召，他误听到这些话，岂不是给自己招了道催命符？！

看左右无人，暮成临头皮发麻地退出去，假装刚刚到来。

暮远佟出来时，一眼看到微垂着脑袋立在边上的懦弱四皇子，视线自他身上掠过，毫无波动地移开。

心慌意乱地故作镇定地行了礼，由于暮远佟没有特别关注，暮成临险险逃过一劫。

被宣召倒也不算大事，不过暮成归又交给了他几道难题，照样是来回折腾他。

暮成临不怕被折腾，能保住小命就行。

出了宫，他想到和暮成归关系疏远的暮摇婳，以及她曾经的出手相助还有母妃的叮嘱。

决定明日再去一趟帝姬府。

——选择明天去而非马上就过去，便是为了不引人注目。

不然从宫里出来就去帝姬府，指不定会被理解成他是帝姬的线人呢。

而正乾宫里，回想着暮远佟那些话的暮成归，内心掀起了一股狂风巨浪。

除掉皇姐？或除掉皇叔？

这两人他都不敢信，但更偏向于暮摇婳一点。

因为他们怎么说也有十几年的姐弟情谊，而皇叔，他是真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