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成归的笑脸僵了僵，其实他也没必要热脸贴冷屁股，就是想弄清楚，她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帝姬，人在这。”监史朝一旁让了让。

暮摇婳朝那边看过去，神色变得复杂晦涩，忽地情绪激动地往前走了两步，“是他……就是他席柏言！”

监史，“帝姬……”

“这个人，本宫要带走。”

暮成归不赞成地开腔，“皇姐。”满是阻止之意。

暮摇婳抹了抹眼角，整理好表情，低眉顺眼地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圣上，他有没有背叛本宫，本宫有权亲自审问。”

“可是皇姐，他若真是席柏言，那也是司法监的犯人。”

“本宫知道，他不仅是犯人，还是和父皇的死有关系的犯人。所以，本宫更要把他带回帝姬府，防止心怀不轨的人对他下手，以达到处理掉证据的目的。”

“这儿是司法监，皇姐，他们会看好他。”

“圣上，你莫要忘了，父皇是死在皇宫里的。”这话说得便有点咄咄逼人的味道。

暮摇婳直勾勾地看得暮成归，后者微微心虚，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反驳她。

“或者说，圣上担心本宫利用他做于大暮不利的事？”

暮成归率先移开视线，连忙道，“朕没这么想，朕只怕他的存在会对皇姐你不利。”

“这倒无妨，本宫对大暮一心一意，只想揪出暗害父皇的真凶。不管凶手是谁，只要证据确凿，本宫说过，本宫会亲自将其手刃。”

“那这事传到别人耳中，他们或许会误会皇姐啊。”

“目前并非人人皆知司法监找到了席柏言，若风声走漏出去，在场的诸位便得负责了。”

……

金銮卫将席柏言抬上了马背，暮摇婳不紧不慢地走在后面。

“皇姐，皇姐。”暮成归小跑着跟上来，暮摇婳闻声驻足，他却支支吾吾了半天。

“圣上，有什么话便直说吧。”她神情淡淡的。

暮成归挠了挠头顶，“皇姐，朕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圣上何出此言？”暮摇婳疑惑地问。

“朕……朕晓得，以前的朕很无能，或许现在依旧无能，但朕会勤奋努力，皇姐便不要对朕太失望了……”

暮摇婳颔首，“勤奋固然是好，可圣上，如果‘无能’二字能解释所有，那也太讨巧了啊。”

暮成归脸色骤然一变，皇姐莫非是查到了什么？

“圣上，本宫还有要事，先行告退。”她俯身屈膝，不卑不亢。

“好，好，那皇姐你先走吧。”暮成归不自然地扯了扯衣襟。

帝姬府一行人渐行渐远，少年天子站在司法监门口，内心说不出的燥郁。

席柏言所说的方法，便是如此让自己名正言顺地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他没死，而是被苏崇惠私自替换下来，圈禁在自己的小院中。

至于那身“行头”，则是金銮卫和若九的手笔，伪造得尤其逼真，形似他真被困了那么久。

一回到帝姬府，暮摇婳便命人备好沐浴水，让席柏言泡完澡再给若九诊治可否伤到了哪。

自己便去后院看荣三荣四他们是否顺利返回。

没错，将暮成归引出宫，正给了他们援救汪总管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