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都尉瞥了眼信封上的题字，是要送给大皇子的，他……

“放心。”席柏言不看他的脸上也能猜中他心里所想，“便是我要牵扯进皇位之争，也不会给你添麻烦。”

“我不是这个意思！”秦都尉略有焦急地为自己辩解，很是纳闷，“你既没想站到任意一位那边，为什么还要做那些令人误解的举动？”

“有些人的野心是藏不住的，我给他爆发的机会，可是成是败，全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为什么让大皇子以为他支持他？

席柏言凉凉地牵唇，伤害婳婳的人，他动不得也要让其玩火自焚。

那次暮摇婳被俘去北胡营地，相关嫌犯被押进司法监，经苏崇惠严刑审问，终是发现了其中还有缺漏。

永平城城主是北胡人，可永平城在北疆军的“占领”之下，他没胆子操控一切，必定有他人在暗中接应。

苏崇惠已查出，动手的人乃大皇子，证据是他亲手送了过来。

此事的真假席柏言判断得出，他没想到大皇子对暮摇婳怀有恶意，甚至和北胡人联手只为除掉她。

可即便将证据送到暮远苍跟前，大皇子战功卓着，在军中多年拥护众多，又算皇族内部的事，想也不会让大皇子得到多深重的处罚。

苏崇惠将这事告知他的目的，席柏言也明白得很，他要对付大皇子的话，自己也无法独善其身。

不动大皇子，他的仕途能继续顺心，但要每天看着大皇子伪善的面孔。

而动了大皇子，保不齐他会丢了现在的位置，这也是苏崇惠最想看到的，让他吃到教训。

所有的事席柏言都清楚，只是事关暮摇婳，他总是很难维持理智。

他的小姑娘在北胡差一点就被……

因此让大皇子受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不是想要太子之位么？不是野心勃勃么？

那便让他的野心葬送他的命。

这么做有另一个理由——大皇子是上面的目标。

虽然大皇子对皇位有谷欠望，不满暮远苍任暮成归为太子，他却深得军心，在战场上是个难缠的对手。

苏崇惠他们也想借此给他个考验，看他还是否“听话”。

……

席柏言做事，会尽力两全。

若实在不得两全，他选暮摇婳。

……

书房门外，暮摇婳静静站了好半天，身后荣青端着托盘，见她神色愈发的晦暗。

荣青所处的位置并不能听清屋内人的交谈，她耳力不如几位师兄的好，只从帝姬的表情判断，并非什么好事。

暮摇婳正在想，她是敲门进去好，还是当没来过的好。

如果是旁人站在门口，席柏言定一早便会察觉，暮摇婳和荣青无疑是他相信的，才会被放低戒心。

叶南尽没出马则是由于他的任务。

他将疑点抛给帝姬，却见主子和帝姬感情一如往昔，这个结果他发自内心的高兴，但不是上面想要的。

秦提督接下信揣进袖子里，眼风朝窗外扫去，看到两道人影经过。

是暮摇婳返回后走另外一条路，让里面的人能够察觉到她。

这时她才抬手敲了敲门，语气轻轻袅袅，“相爷，秦都尉，本宫能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