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见：“帝姬，司法监传来消息，苏大人请您过去。”

暮摇婳瞬间正了神色，“本宫知道了。”

她再看向席柏言，“客人还在，我这主人却有事要出门……”

“无碍，你去忙正事，我回府就好。”相当好说话的样子。

暮摇婳转了转瞳眸，一锤定音，“这样吧，你也随我前去司法监。苏大人找我必是与石沸散之案有关，这个案子也有你的功劳，你也在旁，说不定能挖出更多的秘密。”

“我去恐有不妥，还是回府去罢。”席柏言温声推辞。

“不好。”她娇蛮地道，“你得跟着我，我需要你。”

——我需要你。

因为这四个字，他大抵，视死如归。

对着小姑娘触手可及的精致面容，他轻启唇，一个字落得坚定有力，“好。”

她的眉眼间便绽放了一朵花。

但片刻后又染上了抹忧色，“再到司法监折腾一番，你的身体会不会吃不消？”

席柏言面色不改地回：“不会，我好很多了。”

……

不过过了一夜，李大人突然说要认罪，苏崇惠不是不惊奇，当即命人去将帝姬请来。

看到帝姬又带来了席柏言，苏崇惠有两分不显着的意外，不露声色地迎上前施礼。

多说无用，暮摇婳便让直接去关押李大人的牢房。

一朝跌落至泥潭里，李大人自是特别狼狈，可今日便萎靡颓废了许多，好似脸上的褶子都加深了。

“李大人，你说的认罪是指？”

从风光无限到万人唾骂，也是他作恶无数，不必同情。

李大人目光幽冷地掠过席柏言，接着便落至地面没再看任何人，故而显得那一眼有多刻意。

他只觉自己的落马和这位太子太师也有很大关系。

“我想了整整一夜，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只是长久以来都不愿意承认，临到死前被亲闺女点醒……”

李大人自嘲地笑了笑，双肩抖动，“帝姬说得没错，事到如今我犯下了罪业没必要再做隐瞒……害了丞相的人，是我。”

席柏言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可李大人在司法监待了那么多年，早就摸清了犯人说谎时会有的小动作，自己也能很好地避开。

暮摇婳脸色微沉，“丞相与你有何仇怨？你要如此害他。”

“仇倒算不上，怨也不重，但是我……因为我偷运并贩卖禁药，害怕被王丞相察觉揭发，才出此下策……只为控制住他罢了。”

他说得断断续续，不是由于心里虚，而是不想当着暮摇婳的面认下这些。

“为了控制住丞相？”暮摇婳觉着匪夷所思，“石沸散有这种功效？”

“虽比不得大麻易让人迷失心智，可服用石沸散较长一段时间断掉后，也是很磨人的。”

正常最少服用石沸散五年人才会出现身体虚软的症状，六年前皇后娘娘是因下药宫女的失手而有一顿吃得多了些，反噬较明显。

至于王丞相，他上了年纪，身子骨比不得壮年人，衰弱地便比常人早。

“加上石沸散的危害不是特别大，只消丞相不注意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