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于他来说显然是好事一件。

她会渐渐放下其他人，把他看得越来越重要。

不正是天大的好事？

席柏言不否认，自己这想法有点暗黑可耻，可假若他真成了小姑娘心中最特别的人，可耻又如何？

“将珠别多想了，你那是合理推测，是因为你在意皇后娘娘，没有不愿皇后娘娘安息的意思。”

“嗯……”暮摇婳扶着脑袋，小脸纠结，“我也不想想太多的……”

席柏言轻拍了拍她的头顶，“假如我们的疑虑没错，那宫女已归案，幕后主使或是同伙也会路出马脚的一天。”

“而且，”他拉长尾音，却不似在故弄玄虚，只想引过她的注意力，“你再想想，我们主要对付的是李大人，而司法监调查皇后娘娘的死因不是一次两次，怎么偏偏凶手便在这时候跳出来自首了？”

暮摇婳果然为此陷入了沉思。

……

秦提督出手利落，在最短的时间内接连抓获藏在王城内的嫌犯。

他们这一伙人几乎渗透了整个大暮王朝，想要全部捕获绝非易事，只能先抓关键的人。

李颜玉猜不出席柏言的计划，她原想将那封信的内容告知他，却又临时改了主意，来到帝姬府。

“帝姬，李副尉李颜玉求见。”

暮摇婳不无意外，略微愣神后语调平稳地道：“带她去前厅候着，本宫随后就到。”

她看了看手中即将完成的绣品，自席柏言带伤来看她后，她动了绣一块丝帕给他的念头，现在上面的图案已近完整。

在那期间，她想的便是席府那一片偌大的竹林。

——君当如竹，风过不折，雨过不污，高风亮节，坚韧不拔。

暮摇婳觉得，这块帕子席柏言看了会发自内心的喜欢。

她把丝帕等物放好，稍稍拾掇下便往前厅去了。

房门并未关严实，在她走后不久，一只小东西从门缝里探出了小脑袋。

李颜玉在等待过程中略显焦躁，她不确定自己今日来此会取得令自己满意的结果，手心都捂出了汗。

眼角闯进一抹红色，李颜玉脊背一震，立即屈身行礼：“末将拜见帝姬。”

“平身，请坐。”暮摇婳径自走向主位，面色犹带和煦，却是很有疏离感的和煦。

李颜玉面露愧色地沉默地坐下，开口嗓子便是哑的，“帝姬殿下，末将今日前来叨扰，是替家父认罪的。”

暮摇婳眉梢一挑，恰到好处的困惑，“这是何意？”

“帝姬应该已经从席大人那得知了吧，家父犯下背叛圣上背叛大暮的重罪，但席大人还在收集证据，我……我能提供相关线索。”

这一下弄得她没整明白，暮摇婳此时的神情就能很好地表示出她心里的惊诧，“你要揭发你生父的罪行？”

李颜玉笑得牵强，一脸的悲痛，“我也没办法了，家父一错再错，我甚至没能尽早发现，而今酿成大罪，我只能这么做……”

暮摇婳无意识地观察着她的神态，“李大人……曾是我大暮忠良典范，闹到这一地步着实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