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链剧烈晃动，傀儡师阴鸷地盯着一脸平和的暮摇婳，嘴上却是笑，粘腻地冷笑，“你又特意了解了我们族群？”

陈阿碧是自被定为下一任圣女就由专人守护，也是没被保护好才流落到王城。

但弄丢陈阿碧的不是他，是他的哥哥。

而他哥更是为救他，才违反了族规受到了族长的严厉处罚。

早在朝廷下令围剿他们前，陈阿碧便失了踪。

他哥和另外几人包括他在内，是因出去寻找陈阿碧才逃过了那一劫。

在大暮辗转逃生五年多，终于找到陈阿碧。

京藏族人没有活路，她选择进宫报仇，他们只得同意。

然陈阿碧失败了，死得那么凄惨，他哥写信叫他为陈阿碧报仇，他肯定要报。

他哥伤了条腿，是他欠下的债，这一回，便一次性还清好了。

“不算特意。”暮摇婳揣摩着他的神态转变，“本宫大概猜到了一半，你对某个人心怀歉疚，你怕弥补不了。”

“那晚我起初指示傀儡打你，你不遗余力的反抗，也有几分技巧，后来改为让他们扒你的衣裙，得到了异常激烈的反应，会不会是……”

他留了个尾，可笑声耐人寻味的有点脑子的人都能明白。

“大胆！”秦提督呵斥的声如洪钟，甚至走进了就要对他上刑。

“提督大人且慢。”暮摇婳自己倒不在意，“将死之人，何必跟他置气。”

跟着对傀儡师说道：“本宫对那种事向来敏感，寻常女儿家都会很敏感，普遍情况下，贞洁比命重要，不是么？”

“油嘴滑舌。”

压根不搭理他的嘲讽，她自顾自地道：“本宫着实不明，你留下那张人皮面具有什么用处，你想为某人打掩护，却聪明反被聪明误，将他暴露了出来。”

“你说的，我一概不信！”

“信不信由你，只是你别忘了，暗害李府下人的不是你，而他被找到时，还没断气。”

傀儡师眼中闪过狐疑，被暮摇婳精准地捕捉到了，便由此可知，她惯用的一招又起了效果。

杀害王小六的果真另有其人！

加上他遗孀手里的那封信，和他家中的情形一起考虑，暮摇婳大胆猜测，那一百两银子是王小六用自己的命换的！

“李府下人？与我何干？帝姬，你想诈我也别尽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为何与你无关？你没利用那个李府下人引开本宫的护卫？可别说当晚角落里的身影正属于你那同党的。”

荣七发现王小六时他的确已经没了气，至于他究竟被没被傀儡术控制，因为他死状如常人一样，不像其他傀儡会攻击人，故无法确定。

而又因荣七顺着人影消失的方向找去后，只看到了死去的王小六，便先入为主地认为他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忽略了真正该追的可能早就逃脱了的可能性。

“……”傀儡师磨了磨牙，帝姬太难缠，把他都绕了进去。

“你再信誓旦旦也保不了你在李府的同党，过两日我们便会送他来与你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