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祖母出去，从旁边都能闻到一股香烛气息，经过长期熏染，该是入了皮。

“祖母要多穿些衣服。”秦玖扶着老夫人坐在丫鬟刚搬出来的藤椅上，自己也在一边坐下。

太阳刚好晒到伸直的长腿，阴影遮住了脸蛋以及上半身。

老夫人回着一脸笑容：“溪儿女红近来如何了，可有进步。”

在她最右侧的秦玖低着头从兜里掏出一块绢布来，方块布的左下角绣着图案，递过来给坐在中间的祖母。

她们接着又在讨论，聊的怪无趣的，秦元一开始游神。

幸好有秦玖过来，不然自己要无话可说了，秦元一打着哈欠。

聊了半天，老夫人总算注意到一旁撑着脸的秦元一，对这个便宜孙女，倒是没有太多感情，基于上次的哭泣，也是因为小儿子的缘故，盼着这小孙女安生就行了。

“瑾儿可有做些女红。”老夫人问，自己是对这小孙女一点都不了解的，女儿家，大概也是会些。

听到此话，秦元一看了眼祖母手里——绣着一株兰花的绢布。

“这女红代表着贤淑之意，又可陶治情操。”老夫人说道。

以前在小渔村的生活，那是连饱暖都行问题，怎么有空还有钱去买这么好的布，不过…“我会缝渔网。”

之前家里渔网破了，作为小女儿的原秦元一，不用出海，自然是做最粗糙的活啦，那是缝的贼溜，一两下就可完成。

老夫人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倒是忘了之前这小孙女过的并不好。

一旁秦玖觉得自己应该救场一下，“瑾儿这每天甩脖子甩腿的，也健康呢。”

话听着，老夫人更是不乐意了，女孩家家的，成日跟个男子做派。

“经常走动，没个防身功夫可不好说是江湖儿女。”秦元一心道：现在就给人说说，过两天她们就习惯了。

“待在家中就好了，女孩子出去外面多乱。”老夫人说着拍拍秦元一的手背。

秦元一看到祖母干撇而发皱没什么肉的手，剩下了骨架子，“我热爱外面的世界，就像你热闹烧香拜佛，”也许我们互不理解。”

老夫人笑笑点点头，这丫头突然过来跟她说话，原来话里有话。

每次看到这丫头，总能想起已经不在人间的次子，罢了，儿孙自有福，随他们闹腾，“你们忙自个事去吧。”

两人知，祖母是要去家庙念佛去了。

“那我们姐妹走了。”秦玖回道。

看着祖母挥挥手，往左方向而去，两人结伴往院门去，她不过说了两句话，实在是跟不太熟悉的人无话可讲。

秦玖心里还暗道，这瑾儿过来既不说话，又特意过来，她可不是嫌时间多的人。

走在小路上，碎石上，突然想起来，瑾儿不会要找祖母说自己的事吧，那不行，今日是自己在，哪日她一人过去就说了，不是徒添烦恼。

“妹妹，我去你那坐坐。”

这条容得四人行的小路上没人，很是安静，一半阴凉，一半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