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晙记事的时候，梁贵妃的势力就足以与他母后相抗衡了，而宫人自然也不敢再说梁贵妃像谁、是谁替身这类的话。

因此，萧晙觉得有点新鲜：“你意思是，我父皇很喜欢那个叫苏棠的女人？”

“如果不喜欢，又怎么会费尽心思把人从死牢里换出，又囚禁多年，还让生下孩子？”

萧晙觉得信息量有些大，甚至还有点荒唐，质疑道：“可这些年来，从不见我父皇召见过赵苏。”

赵若苦笑：“我父亲不就是陛下的耳目吗？赵苏的一切消息，他都会告诉陛下。”

“但我父皇如果真这样在意赵苏，你父亲如何敢把人赶出家门？”萧晙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何况这件事过去这么久，他也从未过问。”

赵若望着他，没说话。

“你这样看着本宫做什么？”

“我父亲为何要把人赶出家门，太子殿下会不知道？”赵若好笑的说：“你那么多动作都是在参他，他为了保乌纱帽也是很不容易的。”

“那还不是你威胁的他？”萧晙说着展出笑容来，“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见做姑娘的忤逆威胁自己父亲的。”

他说着像是很不理解般，端量着她好奇：“我听说赵明德从前也是极疼你的，你倒真忍心。”

其实上次萧晙就想问她了，赵若从小到大的生活都有迹可循，是赵家幼女，裕亲王府的掌上明珠，两府谁都疼她，不像是遇过挫折能养出这样脾性来的。

相较如今，虽然前世很可恶，但那才更为合理。

然而，与她往来这么久，萧晙一直没想明白为何改变，真的只是一个梦境让她成长的吗？

他忽然很想知道原因。

萧晙与她开始了闲话家常？赵若反倒很不习惯，“我帮理不帮亲。”

“你讲理？”萧晙反问。

赵若觉得对方在揶揄她，颇有几分恼意的答道：“以前年岁小是蛮不讲理了些，但现在懂得是是非非了，自然是讲理的。”

“真这么想？”

赵若点头，“不然呢，难道殿下和我的感情，还能胜过父女之情？”

这话，就有些不中听了。

萧晙心说，父女之情是什么鬼？

他为什么要去跟这样的情意比？

见他仍望着自己，赵若觉得自己给赵明德使绊这事儿的确算得上反常，就编了个理由：“其实我是看不惯他对赵苏比对我和阿姐都好，心里嫉妒，就觉得只要把赵苏送走了，他以后就只会疼我们了。”

“但你知道，赵明德疼护赵苏，应该是奉了皇命的。你明知赵苏的身份，还跟她作对，再逼得你父亲违抗皇命，就不怕赵家大祸临头？”

“我觉得不至于。”赵若语气蛮横，像是为了送走赵苏而不折手段的嫉妒少女，“反正赵苏不在就好，至于我父亲做多大的官，对我的生活没什么影响。”

许是她难得在自己面前露出这般小女儿心态的样子，萧晙一笑，应道：“这倒是，一个裕亲王府就够养活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