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回到从前，他一定不会逼着她去学习不喜欢的东西，成为不喜欢的人。

如果能回到从前，他一定最一开始就和九歌表达自己的爱意，而不是把自己的心意藏着掖着。

如果能回到从前，他真的很希望他能真的发现九歌其实在唱戏上有些天资，从而不会再去逼着她练些无聊的剑法。

可是芸芸众生最不配去说的一句话就如果能回到从前吧，哪怕王爷在普通人眼中已然已经是人中龙凤，可是他也依然是没有去说如果能回到从前的权利……

与其一味地去沉溺于过去而无法自拔，还不如抽出更多的精力来对她更好一些。

隔了好一会，他才把戏子们平日用的箱子拿了下来，给九歌调好了衣服，便拉她坐了下来，也没多说什么话，就取下了她盘发的点翠簪子。她的一头秀发也如丝绸一般跟着披散了下来。

哪怕是知道四王爷只是想给自己做一个简单些的妆发，可九歌也还是羞得脸色绯红……

毕竟女子妆容毕竟也不是随意可以让人去弄的，她长到这么大，也只有肖策一人给她描过眉罢了……

而现在，四王爷却突然要给她做唱戏的妆发，她又怎么可能不会害羞呢……

这也是肖策还在养心殿里，不然他若是看到了她来了四王府四王爷居然还会给她化妆，那他怕是都该要气疯了吧……

看来明日的江南之行，她也必须要和四王爷保持着距离才行啊……

先把肖策放在一旁，平日里贴身伺候她的坠儿现在就在一旁站着，现在她就已经格外的难堪了……

若是由着四王爷给她化妆，她心里爷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她也不想在坠儿心里留下一个格外放荡的形象，可是如果轻易地拒绝了四王爷为她化妆，四王爷面子上肯定也会有些过不去……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得日子里都尽量里四王爷远一些了……

四王爷虽然好面子，但也不是这个爱纠缠的人，她只要故意躲他那么几次，以后再和四王爷交往时，他自然也会注意其中的尺度……

没错，肖策不同意九歌下江南，格外冠冕堂皇的一个理由就是江南如今局势动荡，而她身怀六甲，身子只会原来越不方便，把他带去江南，也只能是徒增负担。

也许这就是人生如戏吧……

之前肖策要她垂帘听政，巴不得要她赶快能有一个孩子好让她能得到册封名正言顺的去太极殿垂帘听政。可是当时她偏偏就是还没有怀孕。

再后来当她克服重重压力甚至都不惜动手打了王太尉才能安安生生地陪着肖策在养心殿垂帘听政的时候，她又偏偏这个时候怀了孕，不得已只能在将来显怀的时候早早地退出太极殿。

就在她打算等着局势安稳下来，她也可以安心地在养心殿修养，这个时候，四王爷却突然要一个人来陪他去下江南，而且这个人还非九歌不可……

但凡谢谢事情可以稍微错开一些，或者她一直就早早地的怀孕，肖策与四王爷自然就会趁早地打消他们的念头，她现在也就不至于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不堪了……

肖策不愿意让她陪着四王爷去下江南，可是都已经怀孕了的她只会比肖策更不愿意动身江南……

如此的危险不说，还不得不与四王爷维持着不尴不尬的关系，时时的预防四王爷作妖，她也很心累的好吗……

与肖策笨手笨脚足足用光了几盒眉粉才学会给她画眉不同，四王爷在摆弄脂粉方面也是格外的灵巧。

四王爷好似真的是有和府里的戏子认认真真地学习过妆发，整个过程中也丝毫瞧不出手法的生疏。

这也许就是四王爷的可贵之处吧，真正喜欢的东西，他就无比认真事无巨细的去了解学习。

哪怕一个王爷去学习戏子的妆造，这在旁人眼中多少不务正业，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可笑，可因为喜欢，他也还是坚持了下来。

可哪怕是他已经把妆发联系到了无比熟练的地步，可是以四王爷吹毛求疵地性格，九歌都觉得他弄的的妆发已经十分完美，他也还是弄了半个多时辰也不见收手。

直到九歌耐心都快耗尽，身子也都在椅子上来回不安地扭动，四王爷这才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眉刷刷地飞快，也给九歌带上了最后几样应该佩戴的发誓。

九歌被坠儿拉到了一边的小隔间，仔细着发饰妆容。又终于是好不容易才给九歌换好了戏服。

这样再一从小隔间出来，做工精致考究的戏服，上好的点翠发簪，姣好的面容，哪怕都是四王爷费劲心思才弄出来的一整套造型，却偏偏是让四王爷与九歌都联想到了浑然天成这四个字。

虽然一番周折下来，本来就和想要唱戏的热情已经是消退了大半，可到底也是四王爷费尽心思，九歌也不好意思真的就不再唱戏。

“主子，四王爷都快把您打扮成天仙似得人物了……”九歌一面不是摆弄几下九歌的衣服，给她理了理发丝，一面看着九歌和四王爷，也是忍不住打趣了起来……

毕竟是好话，当然是人人爱听，九歌也到罢了，四王爷听到坠儿这么说，也是当即捧腹大笑。

“那这样吧，既然坠儿都这么说了，一会我们就唱上一出天仙配吧……”大笑过后，四王爷才慢慢地有缓过神来，口中的话几乎就是不过脑子的便说出了口……

此话一说，九歌是羞得满面通红，四王爷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天仙配……

九歌是肖策的妻子，就算是真的要唱天仙配，那也应该是和肖策来唱才对啊……

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无比地尴尬，隔了好半响，坠儿才大些胆子用她心里突然相处的法子来给两人解围。

“哎，正经戏园子哪里还有这么多讲究啊？照这么说，这戏台上，还真的只有夫妻才能唱天仙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