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茶兴致上来，举着手机在封迟瑾面前晃了晃，让他看上面的评论，然后开口：

“老公你看，网友在讨论沈月九和我谁好看，你觉得呢？”

封迟瑾沉默不语，黑黝黝的瞳孔注视着姜茶，里面好像有什么翻涌着，仿佛一眼就能让人陷进去。

不知道看了多久，封迟瑾才别开目光，略带冷淡的出声：“快到家了，今天想吃什么？”

姜茶没想到封迟瑾会回避这个问题，而且这次还学会转移话题了。

难道他的回答不应该是觉得自己更美吗？

姜茶有些生气，可是旋即想到沈月九那张脸，可是和前世的自己有半分像，四舍五入就是自己的长像了。

但同时，也是姜茶穿越回梦里去见封迟瑾的样子。所以封迟瑾现在犹豫，不一定是因为沈月九，而是那张脸。

姜茶突然沉默，封迟瑾以为人生气了，开口想说点什么，结果姜茶突然转过头看他：“老公，你还记不记得你和沈月九以前的事？”

封迟瑾一愣，没料到姜茶会这么问，很快反应过来，冷淡点头：“记得，我在商场里遇见她的。”

姜茶再次陷入沉默，其实她问这句话的目的是在想，封迟瑾的记忆是单纯忘记了，还是忘记里面出现混乱，现在看来是前者。

封迟瑾没有把以前她做的那些努力，归到沈月九身上，其实就是对姜茶最大的动力。

同事姜茶也在怀疑，或许封迟瑾失忆这件事，和沈月九脱不了关系。

不然怎么这么巧。她刚离开梦境了，两个人就遇见了，遇见就算了，等自己再次回来时，封迟瑾已经被抹掉了记忆。

“怎么了？”

封迟瑾皱眉，看着从上车就经常发呆的人，担心是不是生病了。

“我没事，在想剧本呢。”

姜茶摇摇头，脸上没有露出丝毫表情，却是想到梦境里还没有说完的话。

这一次离开不知道会跳到哪里去了，她上一次在梦里，还没来得及跟封迟瑾解释，这一次回去，不知道还会有其他什么变故。

到家了封迟瑾直接去书房了，姜茶在楼下没待多久也上楼了。

路过书房的时候，看见没关紧的门，还有从里面透出来的光亮，整个人凑近了几分，看到的就是封迟瑾拿着一幅画，在认真沉思的模样。

隐隐约约的看不清楚画的样子，不过姜茶却知道什么——

那张让她吃了好多醋，却一直没有五官的画。

姜茶看了一会儿，就悄无声息回卧室了，像来时一样，没有惊动任何人。

今晚的姜茶睡得不是很好，因为她的意识，再次来到梦里。

等她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周边的场景已经变了。

“嗯？”面前封迟瑾突然出声，皱眉看着突然沉默的人，不知道这人怎么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

姜茶反应过来，看了眼所处的环境，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一次回来，竟然连接着上一次的梦境，中间没有断开。

“我和你之前到底是不是认识？”封迟瑾开口，脸色冷淡皱着眉，看起来像是不耐烦一样。

“是。”姜茶斩钉截铁承认，想要把事情原委告诉给封迟瑾，就发现自己说出的话自动消音了。

“听见了吗？”姜茶这里有些不好的预感，瞪大眼睛问封迟瑾。

却换来他更冷的声线：“听见什么？”

姜茶又说了几句什么，但是封迟瑾都听不见。

这个时候姜茶终于确定，她没办法说出两个人曾经的事，过去半生的种种，都不能说出来。

姜茶想起系统之前说的雷点剧情，猜到跟那个有关系，现在自己是被限制了，不能提跟过去有关的一切，至少现在是。

封迟瑾久久没有等到姜茶的回答，皱着眉看人：“怎么不说了？”

“我……说不出来。”姜茶有些无力，紧接着又继续道，“但是你相信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们以前真的认识……”

“够了！”

封迟瑾一副忍无可忍的样子，打断姜茶的话，不耐的神情中透着一股失望，最开始疑惑如今被冷漠取代。

“我以为你只是说谎，没想到你还骗人成瘾，编造这些有用吗？问你也解释不清楚，你把我当傻子？”

“你觉得我是编造的？”姜茶脸色一变，听到封迟瑾的话又气又笑，反手指着自己，“说啊，你觉得我说的这些都是我自己胡说的是吗？”

封迟瑾心底深处有个微弱的声音告诉自己，不要和封迟瑾吵架。可是他不知道怎么，有些话不经思考就说了出来。

“不然你解释，为什么我没有任何关于我们的记忆。”

封迟瑾确定自己没有什么生病史，所以心病失忆是不可能的。

可是姜茶又说得那么笃定，让他坚定的心产生了动摇，所以才跑过来想把事情问清楚。

谁知道他得到的是这么个含糊的答案，心里顿时失望至极。

“你走吧，以后别来了，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姜茶也是气了，本来就说不出来觉得委屈，现在封迟瑾这副不想往来的样子，明显刺痛了她，一时间姜茶顾不得必考，冲动之下同样放下狠话：

“谁说我是来找你的，真以为全世界非你不可！看见你这个老男人我就心烦！”

姜茶丢下话就进到住处了，从始至终没再回头看一眼身后的人。

姜茶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的：“这都什么人啊，说了又不信，不信又要问。”

“大猪蹄子，说好的不管自己都会相信的，会好好对自己，都是骗人的！”

“这才过了多久，自己说过什么就全都给忘记了，下一次再也不要相信你了！”

“谁稀罕找你似的，都什么人啊，讨厌死了！”

姜茶说着就到家了，进去直接把自己摔在床上。安静的房间只有自己略带急促的呼吸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茶终于冷静下来，想到系统说的封迟瑾记忆被抹杀，又觉得刚才自己的生气有些好笑。

封迟瑾本来就不知道，她同一个笨蛋置什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