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的时间，白祁已经全然适应了五寒洞里的温度。

他将洞内收拾的格外干净，可洞内温度太低，四周摆上的绿植，没过两天便会被冻死。他只得每日摘一束花插在冰床旁的花瓶里，换掉前一天被冻住的。

他在洞外练功，在洞内打坐修炼。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跟她讲。

“闻人师姐，我已经是元婴后期了，以前我每次有进步的时候，你都会给我奖励，这次你不给我什么奖励吗？”

“……”

唯一回应他的，只有自己的回音。

白祁转过头，遮挡住微红的眼眶，即便是此刻她根本不会看到，他也不想在她面前露出懦弱的一面。

“闻人师姐，今天是向师父请安的日子，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

云霄殿。

孔殇真人呷了口茶，问道：“闻人最近如何，还是没有醒来的征兆吗？”

三年的时间，孔殇真人就算有再多的气，如今也消了。他的表现，他都看在眼里。

白祁像是不太愿意讨论这个问题，只简单回了一句：“她会醒过来的。”

孔殇真人叹了一口气，冲他摆了摆手：“罢了，你且回去吧。”

白祁从云霄殿出来，不出意外看到了萧盛。

“小白师兄，看我从山下带什么好东西了？”萧盛拎起手上的油纸包裹着的烧鸡，晃动了两下。

白祁撇了撇眉，说道：“她不爱吃油腻的。”

萧盛：“……”

萧盛：“没关系，我还带了这个。”

他从身后拿出两串糖葫芦。

白祁眸子亮了亮，接了过来：“多谢。”

萧盛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别客气，这两年我也没少喝你炖的鱼汤。”

白祁微微失神，他才知道，每日除了练功，等待的时间真的是太难熬了。

他可以和她说上一天的话，但是他怕她烦，怕她累，怕她厌倦。

便托萧盛从山下买了话本，每天念给她听。

他只记得她喜欢喝鱼汤，便隔三差五炖上一次。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会喝，到后来，鱼汤一点点变凉，直到在洞里被冻住冰块。

索性就都送给了萧盛。

上次萧盛说要下山的时候，不知怎么的，他就想起了冰糖葫芦，并觉得，她一定会喜欢。

“这是这个月新出的话本，对了，我还发现了个好东西，夹在里面，你回去千万记得要看。”萧盛笑的怪异。

白祁没多想，和糖葫芦一同带了回去。

二月初的天气，洞内和洞外相差不大。

不过，白祁怕她冷，还是先用真气帮她疏通了一遍经脉，让她的脸色看起来没那么苍白。

“冰糖葫芦我放在这儿了，你若是想吃，就赶快醒过来，不然明天就变成了冰冻葫芦了……”

“这个笑话不是很好笑，是不是……”

“上次给你讲的那个话本，这个月出了第五册……”

白祁掀开话本的时候，里面掉出来一本小书。他狐疑着打开，翻看了两页。

“……”

他慌乱合上，将它扔在一旁。他脸颊微红，再看向冰床上她那张白皙透亮的脸的时候，脑海中蓦地冒出刚才看到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