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斯威尔看来，查尔姆斯面具最大的价值就在于对神圣追溯的加持上，以假乱真的易容效果只是一个附加作用而已。至少从他目前知道的X计划中，并没有涉及到加持神圣追溯的威能，莫非他对查尔姆斯面具的理解有误，易容才是查尔姆斯面具的主要作用？

零先生听到斯威尔的疑问之后，居然犹豫了一下，这种人性化的表情之前从未出现在这个人造人的身上。

“零先生，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我能承受得住。”斯威尔看到零先生的表情之后，就猜到前任教宗一定又预知到了他的疑问，而且准备的答案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呃，主人给我设定的指令是当你问出这句话后，一定要用他的语气声调大骂你一声‘笨蛋’。因为加持神圣追溯的威能，可以在使用替代秘法时直接向光明之主请求，请主把这个威能加上。”零先生小心翼翼的瞥了脸涨成了猪肝色的斯威尔一眼。

“……这是一个好答案，我竟无言以对……”斯威尔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前任教宗这分明是在作弊啊！

不过经常被前任教宗开涮，斯威尔已经有了相当的免疫力，他很快就从窘迫中走了出来。因为零先生开始逐渐变得人性化的表现引起了他的注意，莫非零先生在通过与他交流的方式不断进化着？

想到这里斯威尔决定试探一下：“零先生，你为什么刚刚没有按照吉伦哈尔冕下设定的指令去做，而是换了这样一种委婉的方式告诉我呢？”

“我觉得这样你可能比较容易接受一些。”零先生展颜一笑。

斯威尔开始有点明白，其实就连零先生自己都不知道，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受到了他的影响，逐渐站在一个人类的角度去考虑问题，吸收了不少人类的情绪并表现出来。

“你说这种紧身衣可以达到像查尔姆斯面具那样的易容效果，我很好奇原理是什么？”斯威尔觉得零先生的解释过于肤浅，根本无法让他解惑。

“你看这件紧身衣。”零先生指了指被斯威尔忽略的水晶器皿提醒道。

斯威尔定睛看去，才发现这件原本面目空白的紧身衣不知何时竟然发生了奇妙的变化，似曾相识的眉眼出现在紧身衣的面部，斯威尔仔细一看顿时大惊失色，那不正是他的模样吗？

“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那块吸血石的效果？”斯威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在他的注视下，一道道皱纹出现在紧身衣的面孔处，与他脸上的分毫不差，恍惚间斯威尔误以为自己是在照镜子。

“准确的说是你的血液与紧身衣融合后，造成了这样的后果。”零先生看着斯威尔的惊骇欲绝的表情，心满意足的说道：“如果有人穿着这件紧身衣出现在你面前，你可以区分出来吗？”

“难道这就是吉伦哈尔冕下想到的办法？我在这里完善X计划的时候，让一个人穿着这件紧身衣在外面冒充我，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斯威尔联系了一下零先生刚才说的话，顿时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这的确是主人想到的办法，不过你的猜测并不十分准确。我们并没有准备穿着这身紧身衣冒充你的人选。事实上除了主人之外，你是第二个知道X计划的人，如果我们找马坳冲你的人选，不可避免的会泄露X计划，我们无法承受这样做的风险。”零先生不紧不慢的回答道。

“那你们的计划是什么？你准备亲自上阵，穿上它来冒充我？”斯威尔看零先生丝毫不为所动，显然他的猜测有误，不由干笑两声半开玩笑的为自己解围道：“总不会让这个紧身衣自己去冒充我吧？那不是相当于赋予了它生命吗？”

“你的猜测已经十分接近真相。”零先生淡淡的看了斯威尔一眼：“首先我不会穿上它来冒充你，我需要留下来和你一起完成X计划；另外我们也不会触及禁区赋予它生命，而是会用一种讨巧的办法，让你自己‘代替’自己。”

“恭喜你，你又成功的把我绕晕了。”斯威尔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商了，为什么零先生的话总是让他很难理解？

零先生又按了操作台上的一个按钮，刚刚取走吸血石的那支机械手臂再次伸了出来，张开手掌举在斯威尔面前，好像在向他讨要什么东西。

“你可以将刚刚获得的奖励放到机械手掌上。”零先生看着一脸懵逼的斯威尔忍不住提醒道。

“奖励？”斯威尔愣了一下之后，立刻反应过来：“你是指从你手指上切下来的那一小段生命之树的树干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斯威尔才疑惑的把那小段树干掏了出来。这么珍贵的宝物在他手里还没捂热就得拿出来，斯威尔不明白零先生这么做是何用意。

“我想你应该注意到这段树干与我刚给你时已经有所不同了。”见斯威尔准备将树干放到机械手掌上，零先生提醒了一句。

“咦，的确，它竟然发芽了！”斯威尔这才注意到这段树干的变化。

“你的生命气息孕育了这段树干，所以这段树干已经拥有了你的一部分生命印记。”零先生微笑着指了指树干上的嫩芽，“生命之树的神奇之处在于她具备无与伦比的包容性，能复制任何生命的生命气息，并孕育出另外一个一模一样的个体。现在你可以将这段树干放到机械手掌中了，下面将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孕育出另外一个一模一样的个体？”斯威尔下意识的将树干放到机械手掌上之后，咀嚼着零先生的这段话，他总觉得零先生这样说的背后饱含深意。

看着机械手臂将这段树干投入到水晶器皿中，在里面混杂了他的血液的液体滋养下，这段树干开始疯狂生长的场景时，斯威尔心中一动，不由失声惊呼道：“难道你这是在用生命之树的树干和人造紧身衣在制造另一个我？这还不算创造生命？”

仿佛是在回应他一般，生命之树的树干几乎转眼间就生长成了人类骨骼的形状，水晶器皿中的机械手臂把那件紧身衣披在了上面，一个和斯威尔一模一样的人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