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亿看向鹿凝，虽然她也在看他，只是那漂亮的眼睛里，只有幽暗的漩涡，没有一丝情绪。

他想问她是不是也在，却还是没问出口，要克制自己。

“我晚上搬过去。”

事情处理完，鹿凝有些疲惫，跟韩非亿一起出去时。

在车库遇见了刚赶回来的，童梓辰和唐烨，场面一时尴尬。

“凝姐。”

只有童梓辰打了个招呼，唐烨一如既往的什么都没说。

鹿凝淡淡嗯了一声，视线没有过多停留，就上了宾利的副驾驶。

而韩非亿则是礼貌的跟，童梓辰和唐烨点了个头，上了主驾驶。

车子缓缓离开，童梓辰久久不能回神，他甚至觉得阿凝是故意的。

一天让他招受两次伤害……

唐烨看他：“深呼吸能减缓疼痛。”

童梓辰笑的有些苦涩，谁能告诉他，如果连呼吸都是痛的怎么办？

其实他有点想多了，鹿凝只是精神状态不好，衣服下白色的绷带已经变成了鲜红色。

只是不希望小男人看到。

毕竟让一个人伤心，远远没有自责来的伤害大。

伤心可以被幸福感抚平，自责却会记忆犹深。

重点，同样的套路，过犹不及会适得其反。

到达鹿凝的别墅，远远就看到，有一个人在地上跪着。

膝盖已经陷进雪里，整个人脸色苍白，呼吸都有些困难，看样子跪了很久了。

鹿凝解开安全带：“开我车回去。”

韩非亿眉眼微弯：“好。”

看着她进了门，韩非亿才发动车子，车内还有她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一股异香。

有点颓废的迷人。

鹿凝坐在沙发上：“帮我换药。”

“是，老大。”

小心翼翼的拆绷带，已经血肉模糊，看上去异常瘆人。

有多久没见老大，受过这样的伤了，一切都是为了童梓辰。

姐姐她怎么就不明白呢？

秋月又为鹿凝点了一支烟，只有吸着烟，才能缓解疼痛。

这个习惯，她也不记得有多久了，很久很久了吧。

秋月又跪在地上。

烟雾中，鹿凝的脸有些憔悴的妖异，她红唇微张：“我不怪她。”

秋月头低的更低：“老大，我姐姐她真是糊涂。”

鹿凝轻笑：“是她习惯了黑暗，秋月，童梓辰是我的命，我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

童梓辰是我的命……

秋月怔怔的看着鹿凝，童梓辰已经这么重了吗？

鹿凝的神情有些迷离：“看着他流泪，我这里在滴血。”

一阵沉默。

鹿凝站起身：“你可以选择离开，我只会给她一次机会，下一次再碰上，我不会心软。”

秋月红了眼睛，一个是她的亲姐姐，一个是她追随了八年的人。

“老大我想跟着你，我能劝劝我姐姐吗，如果她执迷不悟……”

她实在是说不出口，如果姐姐与那些人同流合污，早晚会落个身首异处的结局。

像她们这样跟了主的人，还是一跟八年，怎么可能会受别人重用？

“去帮阿力，解散乾极，未来一段时间，我们会很忙。”

秋月起身时已经恢复恭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