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的声音响起好一阵子才渐渐停止，月媚沉着脸色，坐着凳子上，浑身散发出来的厉气，没有人敢接近她。地上是一些花瓶的碎片，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地上可谓一片狼藉。

蓝水站在一旁，低着头，难得的没有说些什么话，就连一直粘着她的那个男子坐在另一旁，很安静的看着月媚，又看了看蓝水，幼稚的表情中有些是对蓝水的担忧。

月媚脸上本来的面纱已经被她自己给撕破了，静静地躺在地上，安详着。她沉默着不说话，蓝水也就不敢说话。她知道姐姐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而且还气的不轻。

毕竟月堂被袭击了，这样的事情从来没有想过会发生，但是它就是发生了，而且月堂损失惨重。凉步死了，还死了不少人，也算是让月堂大出血了。

“是谁？到底是谁做的？”月媚带着怒意的声音传出来，蓝水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姐姐，还没有查到。”蓝水有些心虚的开口，她有点担心，姐姐会不会一生气把她给杀了。在她来之前已经有好几个人，惨死在月媚的手上，全都是因为她的怒意。

这是蓝水第一次见到月媚发火，也是第一次见到月媚动手杀人，往常月媚从来不会亲自动手，都是由妖娆处理了，毕竟人心对她而言也是好东西。

“废物。”月媚手一抬，一个茶杯就砸到蓝水的头上，血瞬间就流出来了。但是蓝水一声不吭的站在那里，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那个担心这蓝水的男子，终于被这一幕吓到了，连忙过来关心蓝水，“水儿，疼不疼？”男子像孩子一样的关心蓝水，他红着眼睛，小心翼翼的给伤口吹起，“水儿，我给你吹吹，吹吹疼痛就走了。”一个大男人却用孩童般的声音说话，总觉得有些不舒服，但是来说并没有厌烦男子。

“师兄，到一边去，水儿没事。”蓝水的伤口好在流血，可是她却还在笑着，感觉不到疼痛。

男子不肯离开，就呆在蓝水的身边，眼睛盯着月媚，仿佛在防备她下一次的袭击。

蓝水拍了拍男子的背，无声的安慰他，告诉她没事。血从额头上留下来，顺着侧脸留下来，挺吓人的。

“姐姐，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查出来的。”

“时间？”月媚不屑的看着蓝水，眼底带着的蔑视和嘲讽，“我最缺的就是时间，但是谁给我呢？”

蓝水低着头不说话。

“没有人！”月媚突然拍着桌子，愤怒的说，“谁会给时间啊，要是有时间，我用得着这么赶吗？”她月媚最想要的就是时间，可是谁愿意将时间分给她呢？她做了那么多，但是却在这一次受到重创，已经到了关键的地方，就这样前功尽弃了，任谁也不甘心吧！

“水儿，我警告过你，你是妖，你不是人，不要因为他而忘记你该做的事情。”月媚原来不是很反对蓝水和这个男人在一起，但是这一次她是太愤怒了，因为这个男人脑子已经傻了，她就需要更多的时间去照顾他，而且他是人，他们不是一路的，况且是蓝水亲手扼杀了他的希望他的一切。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弥补，对多他的愧疚吗？不可能的，做了就是做了，没有办法改正。现在倒好，他什么都不知道，若是他有一天清醒过来，还能这样的对待你吗？”

“姐姐，我知道。”蓝水抬起的脸上带着一丝绝望，“我不奢求他对我原谅，也不会怪姐姐当初的命令，我只希望可以照顾好现在的他就可以了，别的我不敢奢求，也害怕奢求。”蓝水说着，声音都带着哭腔。

“当初我就说过了，他不可能留很长时间的。”

男子突然冲上前，推一把月媚，她是猝不及防的一下子从地上跳到一旁，手抓到一个花瓶就向男子甩去，花瓶碎了一地，而男子也倒在地上，额头上，脸上全部都是血，比刚刚的蓝水都恐怖，他眼神呆滞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把他杀了。”月媚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在蓝水的心里掀起大风大浪。

蓝水见状立马跪倒地上，哄着眼睛，泪水溢满眼眶，“姐姐，水儿从来没有求过你，这一次就当做我求你好不好，师兄他是无心之举，他不是有意要伤害姐姐的，他只是想护着我而已，算我求求你了，不要杀他，我只有他了。”

男子迷茫的看着四周，不知道自己身处在何处，但看到蓝水时，眼底的憎恨丝毫不掩饰。

“姐姐，水儿求求你。”蓝水头磕到地上，一直在给月媚磕头，本来额头上就留有伤，现在头有磕到地上，血止不住的流，但是蓝水她不在意，只要能留下师兄的命，怎么都可以，让她死也行，那样她也解脱了。

“行了，他是你的人，不归我管。”月媚最终还是妥协了，她不是怕蓝水，只是同情蓝水，她的一片痴情到底是给了错的人。

“谢谢姐姐，谢谢姐姐。”蓝水欣喜的又磕了一个响头，才爬到男子身边，摸着男子的脸，柔声的问，“师兄，你怎么样？疼不疼啊？”

男子眼底的诧异着，没有说话，这一切在他看到都非常的诡异。

“是不是太疼了？水儿，带你治病，很快就不疼了。”蓝水没有发现男子的异样，而是将男子从地上扶起来。

“姐姐，师兄受伤了，我带他治病。”

月媚微微的叹气，心里的怒意，也慢慢的消散，“水儿，今天是我的不对，是我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迁怒到你了。”

“没事地，我知道姐姐是为我好。但是我没有办法，我喜欢他，所以看不得他受苦。我宁愿他一直是这样，就不会想起那些痛苦了。”蓝水温柔的将男子额头上的，和血混在一起的头发拿开，那丝毫不掩饰的柔情是蓝水的证明。

“去吧！就当我没有说过，若是有一天你后悔了，我也不会怪你的。”月媚很看重情分，他们这些不管是人还是妖，能真心对她的很少，多了她也不需要。但是妖最重情，所以月媚不会糟蹋别人的一片心意。

“谢谢姐姐。”蓝水扶着男子离开房间，走在夜色中，呢喃之中还能听见蓝水温柔的问那个男子，痛不痛之类的话。

“妖重情，却不懂情，也许这就是妖与人的区别吧！”月媚神情恍惚的看着窗外的月色，柔和的月光落到月媚的脸上，为那张绝色的脸，更增添几分妖媚娇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