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卓医生抱抱才能好
作者:胖若良人 | 分类:现言 | 字数:58.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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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你男人喝多了”
终于能够喘口气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
庄沐愉在造型师的帮助下,卸下凤冠,松了发髻,又将层层叠叠厚重的喜服换了下来。
她找了条舒服的吊带衬裙套上,又在外面披上了浴袍,待工作人员都走了以后,这才舒服的将自己往卧室里的沙发上一扔,身子触到软垫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从现在到晚上的敬酒宴,她终于是可以清闲一阵子了。
庄沐愉本以为,卓谨晏和她都不算是有信仰的人,仪式应该只是走个过场罢了。
可整个上午,云顶山巅的传统中式婚礼结束后,她都眼花缭乱的跟着他,又是敬茶,又是拜礼,霍爷爷还请了什么高僧替他们弄了场隆重的祈福仪式。
繁琐冗长的花样,竟比那日在景宫上香,还要累人。
她正懒洋洋的打开手机微信,卧室的门便从外被打开来,是她的“新婚”丈夫,正松着藏青色金线龙纹褂子的前扣,眼神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瞧。
庄沐愉被他这么不加掩饰的看得脸上有些烧,正想坐起身来,他已经迈开大步,坐在她身边。
他长臂一伸,就将她捞进了怀里。
“怎么不去床上睡一会儿?”
他抬手熟稔的拨开她的浴袍衣领,将脸埋在她的颈窝,轻轻蹭着。
“床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摆了那么多东西,怎么睡啊。刚刚停在门口的车是谁啊?人都没下车就走了?”
“恩,不合适下来。”卓谨晏闻着她身上熟悉的馨香,绷了一上午的神经这才缓缓放松。
“就是那天你在景宫见到的那个伯伯,人专门给你带礼来的。”
他多想就这么圈着她,圈紧她,哪怕什么都不做,闲闲虚度光阴,也令他沉醉。
在新域养伤的那段日子,对他来说,就像是偷来的时光。
庄沐愉被他蹭的脖子周围一阵阵酥痒,连声音都娇了几分。
“哪是给我的呀,还不是看霍家的面子吧。卓谨晏,我之前怎么不知道你花样这么多!”
“我花样多?”他抬起脸,惩罚性的啃了她的嘴角一口:“我的花样,还不都使在你身上了?卓太太,你没点直觉么?”
三年前病重清瘦的女孩,如今已是媚骨生香的女人。
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让他欲罢不能。
特别是今天。
卓谨晏强行拉回理智,视线还流连在她晶莹剔透的唇畔,嗓音低哑:“还有力气么?悄悄带你去个地方?”
庄沐愉就算累,也受不了他这样的蛊惑。
好奇心被吊的足足的,再加上这几天下来他们身边都围着人,难得有两人独处的时候,有种陌生环境带来的冒险和叛逆的刺激感。
两个人换了休闲装,拉萨的白日,阳光充足,紫外线强烈。
卓谨晏出门时,给她扣了顶板球帽,将她的整个小脸,都遮了起来。
没有叫车,他牵着她绕过他们住的小楼,来到马厩,牵了匹高大的棕色的马出来。
庄沐愉从小就很少有离开海城的机会,就连和母亲出国旅游,也基本上是因为她工作需要,她多半都是待在酒店里,或者是在附近的地方逛。
眼前的这匹,比她高出许多,他昂扬着头,前蹄踢踏间小腿的肌肉纹理清晰流畅,仿佛刻意在她面前秀身材一般。
庄沐愉就愣愣地看着卓谨晏从储物室中拿出马鞍和脚踏,动作熟练又迅速。
他扬手拍了拍马脖子,那马还就真的哼哧两声低下头来。
而后,他走到她身前,向她伸手:“我抱你上去?”
明明她就没骑过马,也没有见过这么高大的骏马,但有他在,她就一点担忧也没有,权当尝试新东西。
卓谨晏将她抱上马背,让她抓住缰绳,自己翻身坐在她身后。
“你拍拍他的脖子。”
庄沐愉回头望了他一眼,得到他鼓励的眼神后,伸手轻轻在马脖子上拍了拍,随即马儿猛地抖了抖脑袋,庄沐愉险些被马儿的动作惊的控制不住平衡,好在卓谨晏的手紧紧锁着她的腰,将她的背贴着自己的前胸,另一只手轻拽缰绳,马儿便迈开了蹄子,走了起来。
知道她是第一次骑马,卓谨晏控制着速度,像是闲晃般,从半山腰往上慢慢走着。
“看见对面的雪山了么?”
“恩。”
“如果天气再好点,可以认得出珠穆拉玛峰。”
阳光被帽檐遮挡,却又阵阵微风席面,庄沐愉舒服地靠在他身前,向远方眺望。
“这里真是个神奇的地方。感觉好像离天好近啊!雪山之下是连绵的绿茵,有山有湖,有虔诚的人民。”
“我就是想,让山川河流,都替我们作证。”
她被他近在耳边的话语勾起了好奇,然后又听他低低在她耳边说:“庄沐愉,只有你,让我恨不得用尽我所有的能耐,昭告三界,你是我的女人。”
语罢,他抬手扳过她的脸,压制了整个上午的吻,落了下来。
马儿乖觉的向前走着,背上两个人类正忘情的拥吻着。
这要是被许深看见,又要感叹卓庄夫妇虐狗不够,还开始虐马了。
直到耳边传来深幽的铜钟声,两人才回过神来。
马儿在一处两层高的白色尖塔之处弯下脖子,原地跶步。
卓谨晏先行下马,然后又将她直接抱了下来。
他牵着她入内,塔内很安静,只有一位添油的小沙弥。
中央一座金身佛像,周围供着长明灯。
“当年,爷爷在这里给你父亲和母亲,各点了一盏长明灯。”
卓谨晏牵着她,走到一处只供着两盏长明灯的灯座前,烛光摇曳中,他侧首看向她:“我没有信仰,可不知为什么,想到婚礼的时候,就莫名想到了这两盏长明灯。”
“我娶你,没来得及登门拜访,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至少婚礼,想让他们看见。”
庄沐愉不想哭的。
她在他面前流的泪太多了。
她也本不想要婚礼的。她知道他给她的婚礼,一定会牵动她的情绪。
自从他进手术室那晚起,她就觉得自己所有的喜怒哀乐在一夜之间放大到极致。
从此,她再也不想经历情绪波动了。
可现在,她又不争气的哭了。
泪珠刚刚溢出眼眶,就被他眼疾手快地抹了去。
他拧了拧她的鼻尖,笑着说:“在这里哭,是要告我的黑状么?”
……
两人从塔里出来的时候,日落已过,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晚上的晚宴因为只邀请了亲近的熟人,氛围颇为轻松。
庄沐愉穿着一身红色的旗袍,卓谨晏则换了西服,晚宴开始后,两人很快就被友人团团围住。
“嗷!我的小木鱼终于请我喝喜酒了!”
乔可乐举着酒杯,蹦跶着黏在庄沐愉身上,笑的满嘴都是牙。
“我说乔可乐,你好歹也是个艺人,表情管理了解一下。”
许深正和梁昊聊得正欢,听见她的声音,转头忍不住吐槽。
乔可乐白了他一眼,余光扫到他身旁的梁昊时,不自然的闪了闪,又将酒杯举高,趁着酒意,壮大了胆子朝卓谨晏嚷嚷:“卓医生,我真心谢谢你!我不在的那些日子,还好有你保护小木鱼!来,敬你!”
乔可乐一边勾着庄沐愉的胳膊,一边将酒杯越过她身前,怼到了卓谨晏面前。
这下,整桌人都等着看卓谨晏的反应。
这整个厅里,有从小看卓谨晏长大的;也有打小跟在他屁股后面跑的;但却从没有人看过他喝酒的。
不是没人约他,而是都被他拒了。
“也敬你。”
卓谨晏伸出两指托起桌上灌满了青稞酒的酒盅,倒满一酒盏,举杯与她碰了碰,而后仰头饮尽。
不知是不是环境使然,庄沐愉总觉得他今天特别不一样。
有别于平时的高冷严肃,现在的他直爽豪迈。
就连对她说出那些深情款款的话时,也平添了几分霸气。
究竟是因为当地风俗而沾染上的,还是从他骨子里露出来的?
庄沐愉思忱间,他已经三杯下肚了。
乔可乐开了头,接下来蜂拥而上要给他敬酒的人,将他们这桌都围了起来。
庄沐愉也不免喝了两杯,只觉青稞又辣又烫,热意从喉头直直滚入腹内,就是传说中的烈酒封喉!
可谁也没想到,最快醉的,是乔可乐。
庄沐愉在她喊着要和卓谨晏喝酒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放在平时,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主动跟卓谨晏说话,今天居然找他喝酒。
最后自然是庄沐愉扶着半醉半醒的她往房间走。
更不对劲的,是酒醉后居然安安静静的乔可乐。
庄沐愉替她开了门,将她放在床上,安顿好,盖好被子,庄沐愉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可乐,如果醉了就好好睡。醒了,我还会在的。”
房门关上的时候,被窝里的人再也忍不住,低低啜泣起来。
……
庄沐愉从乔可乐的房间里出来,经过走廊时,余光里红光一闪,是邓四爷倚着墙,点了根烟。
邓四爷看见缓缓向自己走来的人,叼着烟,勾了勾唇角:“怎么我一想抽烟你就出现?”
“大概因为老天爷想找人提醒四爷,高原缺氧,给大家留点氧不好么?”
“嗤,点根烟又不是烧火,还能费你多少氧气。”邓四爷弹了弹烟灰,笑道:“谁教你的,小姑娘太伶牙俐齿不讨人喜欢。”
这回轮到庄沐愉笑了:“我只要讨得一个人的喜欢就好了。”
她的视线飘向前厅的方向,眼里难掩的眷恋落在邓四爷的眼中,换来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庄沐愉,你眼里就只有那个男人?你有没有想过,找找你自己的家人?”
“我的家人?”庄沐愉忽而垂首:“说到家人,还要感谢邓四爷出手帮忙,救了我舅舅和舅妈”
只是,命救回来了。心却是死了。
庄晚辰居然为了尚凉笙跳海殉情,当一个人抱着必死的决心时,那就天神难救了。
舅舅和舅妈因此,崩了心神。
“那你爸爸那边呢?如果你想知道……”
“不,我不想知道。”
她答得斩钉截铁,倒让邓四爷有些惊讶。
“四爷,我从小和妈妈相依为命。一个毫无权势的单亲妈妈要抚养一个孩子,在她那个年代,有多不容易我都看在眼里。”
“那个时候,我爸爸那边的人都没过问过我们母女的死活,也不曾在我的生命里留下什么。那么现在,又何必呢?”
庄沐愉说的时候,眼光灼灼直视邓四爷,眼里是警告,是疏离,也有拒绝。
就好像,她已经知道了事实,故意说给他听的。
邓四爷鲜少被女人直视,心里不禁莫名有些骄傲。
够桀骜,够大胆,这才是邓家的女孩!
他低低一笑:“我都忘了,我是来跟你说,你男人喝多了。”
语罢,一根烟也抽完了,他将烟蒂拧灭,转身离开。
庄沐愉:“……”
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