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乔整个人又一震的，瞪大着眼，看着他。

白司霆，可以没有于小乔。

他在认真的思考。

他曾不会让她说一个这样的字眼，他曾那么恐慌那么害怕，那么痛恨。她说任何一个这样的字眼。

如今，他站在那，那么平静，那么认真的样子，对她说，他在思考，他在想着，白司霆，可以没有于小乔。

他如今，在想着，曾经爱得那么痛的人，是可以放弃的。

白司霆深吸一口气，“说出来，其实也没有那么难，就算有一天，不爱你，就算有一天，我们真的分开，也并没有那么难。”

轰隆隆的话语，传入进她耳里。

“我依然会是曾经的白司霆，或许更自得，更加自在。”

他后退了一步，两步。

于小乔就坐在那，坐在他曾一直坐在这的椅上，眼里一片模糊，一片崩塌的，看着他在后退。

看着他，转了身。

她的嘴里，说不出任何一句话。

只是颤抖，只是恍惚。

就算有一天，我们真的分开，也并没有那么难。

就算有一天，他们真的分开，他也可以。

怎么这么恍惚，怎么眼前这么灰暗？

白司霆已在向着门而去，他又停在了门边，没有转过身来，“我白司霆，曾要风得风，在没有你的日子里，未有过什么痛苦，未有过什么绝望。不用在乎什么。我最后一直在想，那种日子，似乎比有了你后，更好。”

他就这样离去。

门，砰的关上，他就这样，头也不回的离去。

没有她，会更好。

她曾对他这样说过，没有她，他或许会更好。

他气得发疯，那么恨。

而如今，他亲口说着。

他曾也说过，在很多年前，他也曾说过这样的话，没有你，也没有关系。

很快，便反悔，因为只是要她的在乎。

而如今呢？

于小乔恍惚的坐在那。

他累了，他真的累了吗？

他们这样的纠结，在以为一切已过去的时候，他还是累了吗？

在这最后一关，在孩子的问题上，他真的累了吗？

或许，只是导火索，只是因为，他真的已经累了。

到了这一步，他似乎明白，她于小乔，到底又算上什么？

除了有他的爱，又是个什么？

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在原本以为一切都已经过去，他们每一天，都会是美好，每一天，都在那么爱着的时候。

他白司霆，似乎突然觉得，她于小乔，是可以不爱，是可以放弃，是可以分开的。

她闭了眼，满是泪流下。

在某一天，她竟会听到，从那个男人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来。

于小乔一直坐在那办公室内，空阔的办公室。

他没有再回来过。

一直没有回来过。

……

下午，于小乔回了家，回了宝乔山庄。

小兰看着夫人的神色，有些怔愣，“夫人。”

于小乔看一眼她，她看着这里，看着冷清的四周，“他回来了吗？”

小兰一愣，忙摇头，“先生没有回来。”她怔愣的，不是一直一起回来的吗？

于小乔点点头，上了楼去。